陆封愣了一下,“为了命?”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的确如此,在不知道‘蓝心儿’被夺舍时,他的确想杀了‘蓝心儿’。
可那时的她是如何知道他想杀‘蓝心儿’的呢?
而为了活下来,明明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会选择收他为徒?
陆封注视着蓝心儿,借着蓝心儿醉酒,毫无防备,轻声问道:“要活下去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不用其它的?”
“嗯......”蓝心儿似乎在想这个问题的意思,片刻后说,“因为没得选啊!”
听闻此言,陆封心中疑惑更甚,“为什么?”
蓝心儿像是被问得烦了,皱眉道:“哪那么多为什么?总共就三个选项,是你你选哪个?”
这话让陆封更是惊疑不已,脱口问道:“哪三个?”
“你好烦啊!”蓝心儿挥了挥手,想把人给挥开,“怎么那么多问题?”
见到如此小女儿姿态的蓝心儿,陆封心神微动,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耐着性子哄道:“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就让你睡觉怎么样?”
蓝心儿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算作答应。
于是陆封再次问道:“哪三个?”
蓝心儿真的困了,重新躺下,这次是平躺,她闭上眼,嘴里嘟囔着说:“狗系统害我,要么和男主双修,要么和男主结为道侣,要么收......”
声音越来越来小,最后归于平静。
后面的答案不用蓝心儿说完陆封也明白,要么收他为徒,而这正是蓝心儿的选择。
只是......
何为系统?为何叫他男主?又为何会让她在这三个中做出选择?而前两个其实区别并不大。
陆封重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困惑,哪怕发现蓝心儿是被夺舍后都没有这么困惑。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那个已经熟睡的人,久久不语。
良久,陆封从这困惑中回神,再次蹲在床边,他抬手,轻轻地握住蓝心儿的指尖,低声呢喃:“既然是为了命,那便成全你。”
陆封以为只有自己一直是蓝心儿的徒弟才会让蓝心儿活下去,先前想要直接离开的想法在这一刻被他否决。
两世为人,蓝心儿是唯一一个让他多了几分温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毫不犹豫站在他身前保护他的人。
即便他现在知道蓝心儿收他为徒是迫于无奈,但那些保护不是,那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出于任何逼迫。
陆封不想让蓝心儿死。
至于这几日的反复无常,想来是和她口中的系统有关吧。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2。】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7。】
“嗯......”系统的声音让蓝心儿眉头微蹙,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陆封站起身,最后看了眼蓝心儿后才转身出了房间。
谁知刚出房间遇到落在院子里的龙邢,龙邢看到陆封从蓝心儿房里出来,桃花源一眯,“你刚才在干什么?”
说来陆封从蓝心儿房里出来也没什么,毕竟是师徒关系,可龙邢就是觉得不简单。
陆封瞥了眼龙邢,淡淡回道:“师尊睡下了,阁主要找师尊,还是明日吧。”
“睡了?”龙邢一愣,修士是不需要睡的,休息一般都是打坐调息,这让他有些惊讶,随后又想到什么,面色不好,“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瞬间龙邢的威压不客气地压在陆封身上。
“咚!”
陆封直接跪在地上,面上还隐隐支撑,喉结一股腥甜,愣是忍住没吐出来。
与此同时,龙邢的神识扫过房间,发现蓝心儿的确是在睡觉,身上也并无其它异样,才收敛了威压。
陆封身上一松,大口喘气,心中却是在想,师尊说的是对的,他该尽快提升修为才是。
“抱歉,误会了。”话是这么说,但龙邢的语气和神情并没有多少歉意。
陆封站起身,咽下口中的腥甜,说:“师尊已经睡下,还请阁主明日再来。”
见陆封如此,龙邢不由挑眉,对陆封多了几分欣赏,“没给你师尊丢脸。”
说罢,龙邢好心地丢了一颗宗级复元丹给陆封,而后转身离开。
陆封也没客气,吃下了复元丹,体内因威压而受的内伤瞬间转好。
陆封又转身看向蓝心儿的房门,他该离开了,现在的他太弱了,不管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哪怕是想......
想什么呢?陆封心中隐隐有个感觉,却又没抓住。
最后,陆封留下一个纸鹤,纸鹤里有的传音,交代了他出去历练的事。
翌日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进室内,让床上安睡的人动了动。
蓝心儿揉了揉眼睛,悠悠转醒,昨晚的记忆也逐渐回笼。
只是她只记得自己回来倒床就睡了,中途好像做了梦,梦到自己心脏病发,转而又梦到自己在和谁说话。
“是谁呢?”蓝心儿完全没记忆了,想不起也就算了,反正是个梦。
蓝心儿换了一身白衣,又用了清尘术才走出房门,但他神识扫过,发现陆封并不在。
刚收回神识,一只纸鹤飞到她跟前,是陆封的声音。
“师尊,徒儿去历练了,就不和宗门一起回去了,徒儿会谨遵师尊的话,不到化神不回宗门。”
“嗯?”蓝心儿眨眨眼,“男主这是想通了?”
如此蓝心儿也就放心了,一切都按照预想的方向进行着。
“宗主。”院外传来罗稚的声音。
蓝心儿让人进来,“是要回去了?”
“是。”罗稚微微颔首,“弟子们都已准备妥当,只需宗主和孙宗主辞行便可出发。”
蓝心儿点点头,正要说现在就去,久违的系统再次出现。
【请宿主跟随陆封,为其保驾护航。】
蓝心儿:“......”
我他妈真是哔了狗了!
她以为她可以远离男主,美美地过她的日子,结果呢?
系统硬是要把她和男主绑一起,不答应还会没命的那种。
这一刻蓝心儿生出了一股无力感,无力的同时不得不再次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