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城池彻底被重压压成了沙砾,不久之前还是一座伟岸的城池,此时此刻却只留下一地黄沙,夏启雷霆大脚在城池十里方圆的尽头,踩住了那好似疯子一般逃跑的木行。
他此刻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再无思考的能力,胸口亮光泛起,竟然有觉醒的模样,脸上五官渐渐凸起,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嗡”
罐子紧随而至,在雷霆大脚抬起的刹那,便已经压了下去,甚至旁的存在都没有看清楚木行究竟怎么样了,只听一声凄厉惨叫,木行便吸入了罐子当中。
女帝脸色微微苍白,虽然她曾经为最强者,但是,嫁给夏启之时,其实已经舍弃了曾经的力量,威严犹在,力量却有些不足,这还是千多年她慢慢的又修炼了回来。
否则的话,她恐怕会沦为普通人,虽然和夏启在一起,沦为凡人她也无所畏惧,但是,夏启长生,她试过那苦苦寻觅的痛苦,自然不愿意先夏启一步而去。
所以,她想要融入夏启的世界当中,修炼以求长生,但是,或许是自己原本世界的烙印太深,她力量虽然再度恢复,但是,长生却迟迟感应不到。
不过,这一次救女儿之行,却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和夏启身躯交融的程度超乎她的想象,几乎可以说是一体俩人,所以,她好似渐渐的抓到了一些些的东西。
话虽如此,她力量毕竟不如曾经,此时镇压火木俩行,已经让她感觉到了丝丝力量的极限,尤其是这火木俩行被镇压之时,基本已经有了觉醒的意识,较之和夏启战斗之时强大了不止十倍。
夏启低头,略有诧异,自己的妻子在自己心中,其实是一个无敌一般的存在,不过,夏启反应极快,瞬间便明白了她毕竟不是曾经的她了,自己一直以来形成的固有姿态并不准确,她为人妻,为人母,早已不是孤身一人。
莫名,夏启少见的起了一丝怜惜,其实,他长久以来很难将女帝当作一个寻常的妻子对待,她太强大了,恒耀太古,光芒碾压一个时代。
但是,这一刻,夏启的心境悄然改变,他紧紧手臂,低声问道:“没事吧?”
女帝眸子抬起,眼睫毛长长的遮挡着半边眼眶,里面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她也能够感觉到夏启心境的变化,嘴角莫名翘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再变,他也再变,为了永生的陪伴,他们都在变成对方更喜欢的模样。
千年时光,夺不去初见心境,虽不恰当,但是,有一句话恰恰好有些附合他们此刻的心境,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俩人悄然对视一眼,情义流转,心灵好似坠入甜丝丝的海洋当中,那种惬意除了面前之人,诸天万界再无一人可给。
夏启再次紧了紧手臂,抬头看向那脸色气息都很复杂的三行,口里却对着女帝说道:“这就够了,这三行已经没有威胁了。”
夏启没有说什么心疼的话语,女帝也没有要求什么心疼的话语,俩人脾性都有些淡淡,和寻常男女并不相同,却自有一条脉络流转其中,只有他们俩人才懂。
女帝眸子轻轻颤动,她不擅长过于激烈的表情,但是,正在慢慢学着释放自己的心情,失去了那禁锢自己的牢笼,她一日赛过一日的轻松。
贴着夏启肩膀,她眸子也看向了其他三行,依稀还可以感觉到他们那复杂的心境,虽然五行确实不如别人想象中那么团结,但是,毕竟同为一族,可以说,这一族只有他们五个,自然,感情还是有的。
木行那落荒而逃的身影,还有那凄厉的惨叫,最终被镇压的结局,均是在他们面前发生,他们自然也有些心酸难安,或者是唇亡齿寒。
总而言之,复杂一些无可厚非,女帝理解,夏启亦理解,而且,由于已经镇压木行,五行只余下三行,纵然他们齐齐觉醒也绝不是夏启的对手,夏启一点都不介意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
他笑眯眯道:“我一直有一个疑惑,你们既然能用种子将五座城化作自己的地盘,那么为何不广撒种子,将这世界尽数收归,这样你们也不会被禁锢在小小的区域,天大地大任你飘荡,不是很好吗?”
这句话,虽然夏启却是也有解惑的意思,但是,问在此时,却也有安心之意,缓解一下他们那比较复杂的情绪,表达一种我并不准备连你们一块抹杀的潜意思。
果然,对面三行紧绷绷的身子略微放松,还是水行开口道:“您有所不知,那种子其实和我们并没有太多的关系,这其实也是一块碎片,然后我们只需要用体内的碎片感应它们,便能够实现穿梭的能力。”
说完难度之后,水行突然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其实,其实我们已经简单的铺出了一条路,只不过只能算是一条路而已,离真正覆盖还有很大的差距。”
旁边听着的战帝和石帝齐齐诧异抬头,眼神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此时此刻他们才算明白,自己之前是多么的狂妄自大,自以为能够掌控这个世界,但是,现在才知道。
即使,真让他们把大道驱除出去,最终他们依旧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而且,看现在这情况,五行之后应该还有存在,这就好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以为自己是黄雀,其实不过是螳螂,而是黄雀之后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猎人搭弓。
夏启却是挑眉道:“大概能够理解。”从他知道种子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五行肯定不甘心固守一地,换作他也会如此,贪婪足以让人一步一步往外。
况且,曾经那火行逃跑之时,可是足足跑出了火城千里之外,大约便能够判断,这五行肯定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能活动的范围扩大了许多许多,而且,也能猜出他们是在地下万里之遥布置,遮挡眼目。
“并不是他们太强了,而是,你们想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