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真的不算一个好人,虽然他的确也没有滑倒那个只为杀而杀的绝顶恶人的行列,但是,他真的跟好人一点点边都不沾,他的行事风格,他的为人处事,的确是好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惹我也就罢了,惹我,我就得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人能说出口的话,或者说,即使一时出于气愤说出口,但是,也未必能够做得到。
可能在报复的过程中,慢慢的怒火消退,也就不再继续下去了,但是,夏启不同,他很有可能会做到底,当然,也未必,他性子随心,什么时候有什么想法,也不意外。
夏启很难用简单的善恶,好坏区分,真要形容的话,或许只有随心所欲四个字能略微概括。
武器挑血帝,夏启看向了最后一位帝王,由始至终从未出手的石头人,相对的夏启,也没有主动去寻找他,留到了最后。
他百丈身躯,完全是由石头组成,移动时石头间隙扩大,好似碎石组成,但是,当他不动之时,宛如一座小山立于血水尸山之中,上下没有丝毫缝隙,浑然一体。
他感受到了夏启的目光,声音沉稳依旧:“青帝向来与我不合,谢谢你将他斩杀,但是,血帝于我关系不错,可否将他放了?我愿付出一切!”
“你,很虚伪!”夏启冷笑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我不否认!”这石头人,简直是绝了,哪怕是虚伪,都带着一种石头般的沉重踏实的感觉,简直就是那种天生老实人面相的家伙,哪怕是偶尔做点坏事,都给人一种老实踏实,或许是被逼迫无奈的感觉。
这种家伙,简直比那天生猥琐的家伙,更加恶心。
“既然,你想要换回这家伙。”夏启抖了抖长武器,武器尖挂着血帝那随风飘摇的身躯,就好似一只萎靡不振的瘦弱猴子。
“那么,只要你愿意自尽,我便把这家伙放了!”夏启冷冷的看着石帝,一字一顿道:“我夏启,虽然算不得好人,但是,有一点却无人可辩驳,只要我应下的事情,便一定能做到。”
“我相信你!”沉稳的声音依旧,石帝却是话题陡转:“但是,理论上而言,我身无重伤他却已经萎靡不振,如若换了的话,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确实如此!”夏启也坦诚道:“你说的在理,所以,你确定你不愿意吗?”
“句句诛心啊!”石头人突然沉稳的感叹,听不出太多情绪,石头碰撞笑出声:“这位大人物,你不仅实力恐怖,诛心之术当真是可怕,无论是青帝还是这半死不活的血帝,他们死亡之前,恐怕精神世界都会崩塌。”
“杀人不过头点地,大人物你这般做法,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吧!你难道真不怕因果报应?”
“你消灭十六万八千万兽军,他们大多食用过人类,纵然未曾食用也是杀过不少,你杀他们情理之中,但是,终归是生命,您不怕业障缠身吗?”
“业障?因果?”夏启哈哈笑道:“你们现在不就是如此吗?我是代天行事,惩罚汝等!”
“心智坚韧固执,话语难动本心,您或许会是我们逆行伐天,最可怕的阻碍!”石帝石头碰撞,摇摇头道:“下次见面之时,我一定准备充足,不是你赢便是我们赢,这天地总归会因为我们而改变。”
夏启皱眉,身躯瞬间启动,狠狠一脚踏在石帝的头颅之上,那百丈身躯,头颅都好似一块巨大的石头,然后,因为夏启这一脚,竟然寸寸碎裂,好似粉末一般飘散。
“轰隆隆”
然后那百丈的身躯,就好似一堆乱石堆积而成,因为这一踩,尽速碎裂,塌落了下去,掉落在血水当中,溅出发点点涟漪,然后掩埋了一方土地。
夏启悬于高空,眼神渐渐转冷,这石头堆积的身躯真是有欺骗性,他恐怕早已经逃跑了。
而被夏启穿在武器上的血帝,却比夏启更加震惊,他原本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因为他记得,石帝曾经跟他说的话:你们俩人牵制,我想办法限制他的速度。
原来,他就是这么限制的,以我们俩人为诱饵,自己制作假身,乘机逃跑。
“呵呵!”血帝蓦然笑出了声,笑声萧瑟如地狱寒风,阴阴暗暗绝望弥漫。
“那石头人,乃是一小石块成精,他本体并没有百丈大小,但是,他示人向来是百丈身躯,他能够控制石块凝结成身躯,本体应当藏在乱石当中。”
“刚才,他应当是将自身一小块的力量制作成了假身,真身早已逃之夭夭。”
“我只会说这么多,其他人的信息,我不会告诉你半分,你也休想让我亲眼目睹族人被消灭,因果轮回,你生性残忍,必将不得好死!”声音渐渐高亢,犹如长笛鸣声,尖细嘹亮。
“哧”
血帝双手抓住长武器,用力一推,将自己解放了出来,然后仰头望天,没有丝毫犹豫,身躯鼓胀了起来,犹如一个气球一样,越来越大,然后超越极限,好似烟花一般的爆炸开来。
他选择了自尽,一界之帝王陨落。
爆炸声响剧烈,光芒耀眼刺目,拿出中心部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空洞,里面是虚无,空间被他炸裂了,可想而知,他心底的悲愤绝望究竟有多么的浓重。
爆炸中心数里外,夏启和女帝身上缠绕着电光,静静看着远处的余波。
“这家伙,倒是有那么几分气概,算的一个不错的人,可惜是个敌人。”
女帝看着夏启的侧脸,声音极淡极淡道:“无关正义,也无关好坏,只以敌友论处便是,会轻松很多。”
“呵呵”夏启呵呵一笑,将女帝揽的更紧,开口道:“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心理负担,他纵然是个好人,那也是相对于他们的种族而已,对人类而言,他们是绝对的魔灵,立场不同而已。”
“你已经寻找理由了,说出人类的时候。”女帝却是一针见血,声音虽淡,却是震耳欲聋。
夏启一愣,无奈一笑道:“或许,我还没有坏到毫无原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