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发生的事情挺多,言漠在帮她,言以平也在一直在照顾他。
她对言以平是感恩的,童谣正想开口感谢。
言以平已经再次开口,他抖了抖西装外套上的水,“外面雨太大了,不知道会不会感冒啊。”
他没看童谣,而是自己扯了张纸,擦了擦脸上的水。
童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匆匆往房间跑,拿了条毛巾再匆匆跑出来,走到言以平面前,把毛巾递给言以平。
言以平伸手接过毛巾,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童谣脑袋,他笑起来,温声道:“谢谢谣谣关心。”
童谣有些不自在,她脚步轻轻往后撤了点。
她感恩不假,可却没法亲近。
言漠在几米外沙发坐下,施施然搭了二郎腿,冷然道:“言叔,感冒了就赶紧去医院,别耽误了治疗。”
言以平已经拉开椅子坐下,他声音倒不似言漠的冰冷,裹着淡淡地笑,“不劳侄子担心的,不过我和谣谣要吃饭了,小漠是否可以回避一下,有外人在我们不太自在。”
言漠声音往下沉,他依旧没看言以平,“不好意思,童谣晚上还要帮我检查身体,可能要麻烦言叔回避了。”
言以平撕开包装袋,把筷子递给童谣,再幽幽道:“小漠要是身体有什么问题,记得早点去医院。”他顿了下,带着笑意的语气里裹起担心,“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千万不要逞强啊,出了事,我可没法向老爷子交代。”
童谣:“……”
两人一言一语,童谣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她也有点摸不住头脑,怎么两人搞得像因为她争风吃醋似的,这也太魔幻了吧。
言以平和言漠争锋吃醋,也就是说言漠喜欢她?言以平也喜欢她?
怎么…怎么可能啊……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吧……
她是肤白貌美啦,家里确实也挺有钱的,可还不至于这么魅力四射吧。
言以平是什么人啊,哥伦比亚高材生,言氏企业高层,在安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言漠呢,虽然和她一样是个学生,但向来清高自持,冷冰冰的,从来没有什么入得了眼,她追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他松口过。
这两人为她争风吃醋怎么可能啊!
童谣摇了摇脑袋,把这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开,她看了眼言以平,默了默,又扭头看言漠,她习惯性地舔了舔嘴角,“要不你们两个一起去医院?”
言以平:“?”
言漠:“?”
童谣点点头,煞有其事地往下说,“把该看得病看了,还可以一起回家,不是很好吗?”
言漠:“……”
言以平:“……”
两人都没说话。
言以平从餐桌前再起来,他走到沙发前,在言漠对面坐下,他也搭了个二郎腿,“谣谣,外面雨这么大,叔叔走不了了。”
他看着言漠,话却是对童谣说的。
童谣正想说话,言漠率先一步开口:“谣谣,雨大,帮言叔交个代驾。”
童谣懵了下,可言漠说的再理,雨这么大身体不舒服的话确实还是找代驾靠谱啊。
童谣依言摸出手机,可她还来不及输入地点,言以平已经似笑非笑地开口:“小漠,你是哪里不舒服,叔叔帮你检查吧。”
言漠眸光流转,他和言以平对视,难得笑了下,道:“不好意思,我要脱了衣服才能检查,叔叔还是麻烦回避一下。”
言以平:“……”
言以平嘴角明显一抖,他略微沉默,然后看向童谣。
童谣被言以平看得耳畔一热,她眸光转向言漠,不解地看他。
言漠双手搭在小腹,他挑眉,眸光流转,语调清浅地问:“我刚刚被你推地摔在地上,你难道不准备负责吗?”
言漠这么一提,童谣想起刚才痛苦的表情,她不敢推卸责任,“负责的负责的,可是…可是为什么要脱衣服啊。”
言漠目光凝望着童谣,他言之凿凿,“不脱衣服,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没有受伤?”
好像是这个道理……
童谣缓缓点了点头,“可是男女有别……”
言漠没等童谣说完,截过话,“你刚刚把我扑倒的时候怎么不提男女有别?”
童谣噎了下,她瘪了瘪嘴,不说话。
言以平听着两人一唱一和,他心腾然升起一股躁,忍不住伸手扯松领带。
他不看言漠,只看童谣。
童谣乖乖站在沙发后面,她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瞥去言漠身上,小心翼翼的,怯生生的,带着试探,带着期待。
言以平看过的,处过的女人太多了,段位再高的女人他一眼也能看到透。
童谣脸上小表情小动作都被言漠牵动着。
言以平知道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可他从来不是认输的人,何况情敌还是言家的半个残废,他怎么也不可能输啊。
言以平整了整西装领带,他站起来,悠悠开口:“谣谣,知道以平叔叔今晚为什么来找你吗?”
童谣想了想,看了看言漠,最后看着言以平摇头。
言以平好笑又好气,童谣在有些方面糊涂得厉害,完全不开窍的。
他叹了口气,旋即又笑起来,余光看了眼言漠,紧接着全神贯注地看向童谣,“以平叔叔在追你,知道了吗?”
第46章
童谣是真的不知道言以平在追她。
她怎么也想不到言以平会喜欢她啊。
有点狗血了……
她怎么也喊言以平一声叔叔啊。
童谣:“……”
言以平依旧一瞬不眨地看着她,也许是这些年商海沉浮,他的眼神总是不禁的给人压迫,童谣浑身都不自在,她低头,试图逃避言以平的视线。
可客厅该死的安静,静可落针。
言以平目光灼灼,童谣脸颊发烫,她不能让场面一直僵下去,便扬睫,匆匆看了眼言以平,“言以叔叔,你别开玩笑了。”
她试图缓解气氛。
可言以平明显不如她所愿,他笃定地说:“谣谣,我没有开玩笑,你还没有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追你?”
童谣被堵了下,她重新组织语言,沙发上一直沉默的言漠比她先开口,少年清冷的声线难得浸了笑,“言叔,说完了吗?”
言以平目光转向言漠,他倒也坦然,“说完了。”
言漠略微颔首,他和言以平对视,右手朝门口的方向指了下,“那我们就不送了。”
言以平:“……”
言以平没想到言漠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他当下有些冷脸,言以平重新在沙发坐下,“小漠不走叔叔怎么好意思先走。”
两人都咄咄逼人。
空气里多了几分硝烟的味道。
童谣就是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不能让两人这么冷嘲热讽下去,她看了看言以平,又偷偷瞥言漠,一本正经地提议,“你们都不走,我走可以吗……”
言漠:“……”
言以平:“……”
童谣知道的,她虽然有傅苏言撑腰,可也不能随便惹事,无论是言以平还是言漠她都不能得罪,现在言以平突然说喜欢她,她实在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至于言漠。
童谣不知道怎么理解他今晚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拿她和言以平作对,两人一向都不怎么对付的。
沙发上的两个大男人都没说话。
童谣默默拎起地上的包包,她脚步怯生生地往外挪,朝着门口的方向,“你们要是没意见的话,我把这里留给你们,我去猎色找沈放喝……”
她还没说完,沙发上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异口同声地开口:“不行。”
同样都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童谣:“……”
童谣双手抱着包,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两个男人突然一致对外,她成了靶心,童谣有点紧张了,“不然呢,你们在这里,我害怕啊。”
她实话实说啊。
言漠目光顿了顿,他瞥了眼窗外,磅礴大雨,雨水噼里啪啦地站在窗户上,言漠眸光回转,看向童谣,“可以,我送你过去。”
他说完,从沙发站起来,走到童谣身边。
童谣:“……”
童谣眨眨眼,她冲着言漠假笑,“言漠哥哥,那倒不必哈……”喝酒是假,她只想离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远点,让言漠送她,完全就是自投罗网啊。
言漠吃瘪,言以平很轻地笑了下,他没看言漠,目光灼灼地看着童谣,“谣谣要是想喝酒,叔叔陪你。”他视线滑过客厅和厨房,没看到酒柜,他便道:“你想喝什么?我家里有瓶47年的白马,我让人送过来。”
47年的白马……
她喝得到底是酒,还是人民币啊。
童谣嘴角一抖,她继续假笑,“我只想喝青岛啤酒……”
言以平:“……”
言以平明显面露难色,“青岛还有啤酒?”
童谣:“……”
这个时候贫富差距就出来了,童谣紧了紧手里的包,再瘪瘪嘴,弱弱地说:“雪花也行啊。”
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