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桐的疑惑，白术说他还真的猜对了。
祭祀之刃原本是他师傅的物件，他没想到一出关，师傅便把它传给了自己，然后自己就消失了。
“我猜他也是知道祭祀之刃很危险，所以才给我的吧。”
方桐心说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师徒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你找到了么？”
如果方斌不说话，方桐都忘记了他还在旁边。
想要解释的时候，方斌却出乎他意料的淡定，表示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可以接受。
“还没。我也是昨天才过来的......东北真冷。”
方桐不是很像看他言不由衷的表情，于是起身活动活动蹲麻了的腿，“你知道还有谁想要这把刀么？”
白术眉头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爷死的时候说了，千万不能让一个人得到这把祭祀刀。我想确定一下，除了你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想要。”
方桐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全程盯着白术的表情。
如果有一点不对劲，他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发现。或是随便编造一个地点，混淆他的视听。
这把刀，可是世界末日的钥匙，绝对不能随便交给谁。
“确实还有一个人想要......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是谁，否则你会陷入危险当中。”
白术微微抬起头，他的眼睛特别黑，目光也相对深邃。
方桐跟他对视几秒，竟然感觉到了恐惧。
而且，好像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被他窥视了一样，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你为了女儿牺牲那么多，不可以再陷进来。”
“你真是替我着想？”
白术点点头，“我独自来找祭祀刀，目的就是把它毁掉，让可能性消失。”
“可你都不知道上帝之矛在哪，毁掉它又什么用？”
“我之前已经解释过了，两样东西要组合在一起才有作用。单独一样，是没办法成事儿的。顶多在其他的维度里，是一把不趁手的武器......”
他的表情没什么问题。
至少很多微表情都是相对正常的。眼神，语气，都是实话实说的表情。
“好吧。”方桐嘴里呼出一口哈气，“我大概知道东西在哪，只是你要答应我，赶紧毁掉它。”
“这个不用你说。”
白术缓缓起身，身体微微摇晃，可能是血糖过低导致的。
“东西在哪？”
方桐没说话，转身走出了厨房，随后进入了卧室当中。
同样大小的房间，卧室显得很紧凑。
可能是因为火炕就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的缘故，三个人大男人进去之后，更显拥挤。
“我以前喜欢在炕沿下面塞溜溜，因为这件事，爷爷没少揍我......”
听了他的话，方斌笑着打断道：“那倒是，咱爷揍的最多的人就是你。可最疼的，也是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方桐埋怨说。
“怎么又跟我有关了，溜溜又不是我塞的！”
“要不是你带我看那些个鬼片，我能害怕下面的黑缝么？你知道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琢磨，炕里面是不是有个鬼的感受么？”
看两人说个没完，白术有些不耐烦，急忙打断二人，说拯救世界要紧。
方桐也懒得跟堂哥计较了，不过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出来。
堂哥的恐怖片，几乎完全统治了方桐的童年。
......
火炕在东北可不是稀罕东西，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它也并非是以前人人家都有的。
在一些艰苦的地区里，五几年的时候火炕也算是罕见的。
有许多从外地来到这边的老人，一开始工作赚工分的时候，连张床都住不上。
拿些干草垫子，就能睡觉了。这些是现在的人无法想象的。
三个大男人，两个都在一米八以上，蹲下都要使劲低头抬眼才能看见炕沿下的缝隙。
除了一些圆坑在上面，也能看见一些泥土粘着红砖。
泥土的颜色明显与其他位置不同，也许是因为掏了灰的缘故，或者......有人把东西藏在了缝隙里。
方桐瞅瞅白术，然后拿着一根从地上捡起来的木棍开始挖起来。
开始的时候不是很好弄，等挖出一条沟之后，就顺利多了。
一块块土块从里面掉下来，支配了方桐恐惧许久的黑缝最后露了出来。
他扔掉木棍，将炕沿的砖给拆了下来。
“有个包！”方斌大声说。
方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抬手将黑漆漆的油布包取了出来，打开一看，确实是一把铜刀。
“看来爷爷确实是想把它留给我，别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俺俩的默契。”
将铜刀握在手里，方桐觉得它冰凉无比。
从刀柄到刀身，是整块铜块锻造出来的。刀柄很长，刀刃却只有刀身的一半还不到。
而且就在这么一丁点的刀身上，竟然还有着精美雕刻的纹路，让人叹为观止。
“小心点，很锋利。”
见方桐要去摸刀刃，白术急忙提醒了一句，“给我吧，我直接丢炉子里融了它。”
“不在考虑考虑？大小也算是个文物啊......”
不知为何，方桐觉得白术好像还是欠考虑。
祭祀之刃的作用，换个角度来看，其实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总有一天，这个世界，甚至是这个宇宙都会有灭亡的一天。
他们赶不上，后代子孙也有赶上的一天。如果能加以善用，说不定会是扭转局面的关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让它传下去是么？”
方桐有点惊讶，心说这小子的意识太强烈了，这也能猜到。
“没错。如果真有一天要面对末日的到来，它可是救命的东西啊。”
跟方桐的想法差不多，方斌也觉得不应该就这么毁掉它，还说如果有一天爆发了丧尸病毒之类的，小刀一挥，那些丧尸就可以被抹除了。
“你们俩没有考虑到一个关键的问题。未来的事情，你们没法预测，也不能确定我们的后代一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与其留下威胁，不如直接毁掉。世界未来会如何，我们地无权干涉。”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方斌这时打断道，“咱们现在发展科技，提倡环保等等行为，不就是在努力自保，尝试改变越来越差的世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