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出神的瞅着山洞，半晌才感觉到手机在震动。
看着又是一个未知号码，他急忙点下了接通键。
“喂你好？”
“你好，是方桐么？我是医院的......”
“王姐是吗？李兰情况怎么样？”
那头听方桐情绪激动，赶紧让他稍微冷静下。
“李兰的情况正在恶化，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病毒没有传染性。至少不会通过空气传播......”
“那津北那边给了什么答复没有？”方桐焦急的问。
王姐说病毒的样本分析报告已经传真到各大城市的医院等相关研究机构，现在还没有得出相关结论，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
可最重要的还是得找到病毒的原毒株，那样将事半功倍。
“李兰呢，她现在的情况您跟我说说。”
“她一直高烧不退，而且还一直说胡话。有时候声音很小，有时候声音很大，嚷嚷着什么......什么让你小心之类的话。我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觉得......”
话说一半，王姐忽然沉默了。
方桐急忙问她觉得什么，对方却是连连叹气，“我给录下来了，现在给你发过去。”
挂断电话没一会儿，一封邮件随之而至。
打开之后，是一段长达三分钟左右的录音。
按下播放之后，显示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应该是医生们在讨论病情。紧接着，有人叫他们不要说话，环境才逐渐安静。
“姐夫......姐夫......”
方桐的鼻子有点酸，这丫头虽然平时像个女汉子，但往往这样的女人内心更是脆弱。
自己无形之中就成了她的精神支柱，让方桐觉得很暖心。
“姐夫不要过去......”
不要过去？方桐猜想着她的话的含义，紧接着后面的一句话，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山洞里面有鬼！”
方桐缓缓抬头，双眼直勾勾地望向里面的黑暗。
不知为何，李兰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方桐就觉得里面真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自己。
那种被人暗中观察的不爽感，让他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
录音到此为止。方桐能得到的信息就是，李兰似乎并没有真的昏迷。或者像那样的说法，她的身体已经和灵魂分离，而李兰正在她身边注视着一切。
本来就对山洞略带畏惧的方桐，现在更是进退两难。
进去，可能有危险。不进去，李兰还等着自己取得毒株。
纠结之时，贝尔芬格说的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
“如果在乎，那就应该不在乎。”
“是啊，如果我在乎李兰的话，我不应该在乎其他的事。就好像我为了梓梓，可以只身犯险一样......”
方桐身边就这么几个亲人了，如果连他们的安危都不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
自从身陷副本之后，方桐就开始不断的跟黑暗打交道。
眼看着都快成了夜行动物的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一辈子几乎都没怎么替自己考虑过。
唯一的一次，还是跟詹晨结婚，结局又大失所望。
随着距离洞口越来越远，山洞里的也越发漆黑。
他不得不开启诡丝技能来观察周围的情况，却也十分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结构。
洞壁基本上都是泥土，看不见多少岩石。之所以几十年来还没有塌陷，完全是因为北方少雨，还有树根的固定。
走的越深，树根也就越多，空间明明是在加大，但却显得好像缩小了似的。
不多时，他就快走到了尽头。
里面的情况相比外面来说要宽了许多，温度也高的离谱。
穿着厚羽绒服的方桐，身上已经快被汗水浸透了。
“贝尔芬格，通道在哪儿？”
“闭上眼睛。”
方桐再次闭眼，这次没有多余的杂音，几秒的时间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副奇特的画面。
他明明站在洞穴里，但是周围的环境却变成了好似星云一样的空间。
并且那些絮状的五颜六色的如云朵般的东西，还会因为他的触碰而向四面八方扩散，美不胜收。
“怎么会这样？”
贝尔芬格听到他的质疑，用压抑的声音说：“因为这里就是维度混乱的点，所以才会出现此等奇景。你看见远处的黑色圆圈没有？”
方桐闭着眼睛左右寻找着，果然看见了一处漆黑的，类似洞口似的物体。
“走过去，那里就是入口。”
“嗯。”方桐点点头，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两三步就走了过去，在触碰到它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在附近竟然还有个一模一样的。
“那里也是入口？”
“没错。”贝尔芬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仔细感觉那边给你的感觉，你发现了什么？”
方桐集中精力，用心感知，忽然间心头一阵悸动，哆嗦着说：“好像有惨叫声，还有一张巨大的脸！”
“没错。那里就是通往下层空间的入口。”
下层空间。
方桐对这个词汇并不陌生，早先就在白术的口中听说过。
现实世界、边界、里世界、下层空间......白术说，这四个是他已知的维度，但绝对不会仅此而已。
因为副本世界，似乎就是一个独立的维度，并且还好像是某人制造出来的。
只是副本结束之后，这个维度就没办法打开，所以白术并不认为它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宇宙。
“下层空间，那是你的家乡吧？”方桐问。
“没错。我讨厌那里......腐烂的气息、听到耳朵起茧子的惨叫，哪有你的世界清静？”
方桐轻哼一声，“可是你们如果继续搅合我们的世界，也许就会变成下一个下层空间了。”
他说完也没等贝尔芬格回话，直接伸手摸向了面前的黑洞。
刹那间，一股极大的吸力裹住了他的手臂，然后把他整个身体朝里面拖拽。
“怎么回事？”
方桐的惊慌，让贝尔芬格忍不住哈哈大笑，“别紧张，正常现象。过去之后，我就会现身，之后就带你去找你想找的东西。”
“还有什么......什么需要注意的么？”方桐欲拒还迎，想要赶紧进去，却又心怀畏惧。
“没什么。就是记得路不好走，跟紧我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