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这个你跟观众解释吧......”
“把镜头移开。”
“为什么？”
“叫你拿开就拿开！”方桐快走两步，将她的手臂拽到了身后，“这种场面不能给他们看。”
正值午夜，月亮缓缓上升。
寒冷的月光从窗户外透射进来，最后落在了玻璃瓶上。
方桐全神贯注地盯着它，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婴儿的眼睛有问题，有一只似乎没有发育。另外一只......卧槽！”
方桐立刻后退两步，不小心踩到了李兰的脚。
“你干嘛？”李兰噘着嘴，猫着腰擦了擦鞋，“一惊一乍的......”
“婴儿有一只眼睛有两个瞳孔！”
此话一出，李兰也不顾被踩脏的鞋子，快步走了过去。
“真的？家人们......”
“不要拍，出于......礼貌。”
方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双瞳从古代就有了记载。
相传有了双瞳的人，必定是成仙的最佳体质。也有人说是帝王之相，在文献记录中，许多君王都有着这样的眼睛。
曾有一部同名的电影，里面就记录过这种罕见的眼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方桐相信科学，也不质疑老祖宗留下来的论证，“畸形婴儿制成标本，只要母亲同意就可以。咱们别打扰这可怜的小家伙了。”
“不拍就不拍，我看看弹幕，估计得跑不少人。”
说着，李兰抬起手机，还没等去看就发觉好像少了什么。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惊恐地说：“子文哪去了？”
刚才方桐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婴儿的身上，完全忘了周子文的存在。
在屋里快速扫视一圈后，表情逐渐严肃。
“子文妹妹早就不见了，主播竞技玩家！”
“黑漆漆好一段时间了。”
“害怕......竞猜要输了！”
“还有半个小时，大家伙都顶住！”
李兰一声叹息，“我早点看弹幕就好了，两个大活人都没看住她！”
“别说了，赶紧出去找她。”方桐边说边朝外面走去。
无意间扫过那支玻璃瓶，突然发现在瓶底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你干嘛？”李兰不禁问道。
方桐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挪到一边，将下面的纸拽了出来。
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内容，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
“咋了？”
“没、没事！咱们赶紧走吧。”
搪塞了她句，方桐小心地将纸叠起塞进兜里。
跟着李兰，迈步跑了出去。
走廊被月光照亮了不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怨着对方。
“你说你，子文给你打光，消失了你都没发现？”
李兰翻了翻白眼，“还不是那个小木乃伊闹得！”
“从进手术室到现在已经过了至少二十分钟了，子文有可能在任何地方。”
方桐愁眉苦脸地停下脚步，将手电的光芒对准了地面。
灰尘和鞋印是最好的伙伴。
不过这里并不是完全封闭，地面上除了三人的鞋印之外，还有许多小尺码的。
八成是附近的孩子来过这里玩耍。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子文的鞋印？”方桐将目光锁定在一只稍大的鞋印上。
李兰瞅了瞅，表情有些纠结，“我也不知道她出门穿了什么鞋......”
瞧她也拿不准，方桐索性认定了这就是周子文的鞋印。
顺着它的方向跟踪，一直回到了大门口。
小黄楼正门对面是前往二楼的主楼梯。
年代久远的建筑，基本都采用了这样的结构。
“她可能上楼了......小兰，跟紧我。小兰？李小兰，你跑哪去了？”
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方桐的心又提了起来，急忙转身往手术室的方向跑去。
路过药房的时候，余光中黑影晃动，让他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小兰？子文？你俩是不是故意串通好了的？告诉你们，不好笑！”
方桐猜测着，很有可能是小兰故意安排的剧情。
说不定就躲在药房里，偷笑着自己慌张的表情。
于是他调整了下表情，壮着胆子朝药房门口走去。
站在门前，他抬起手电往里面照去。但光线范围很小，也就能看清楚两米内的物体。
“李兰还是子文......”
那只黑影，躲在药房里的架子下面。
一会朝左边挪挪，一会又向右边蹭蹭。看体型，倒是跟李兰很相似。
“别闹了，李小兰快出来！”
方桐努力的将手臂伸直，得以让手电的光线照射的更远。
但那黑影似乎明白他的意图，每当光线照过去，就快速闪开。
速度之快，让方桐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难道不是她俩......”
“姐夫，我找到子文了！”
手术室方向传来了李兰的叫喊，方桐头皮阵阵发麻。
他越是努力冷静，越无法安心，两条腿也不听使唤地往前迈去。
光束，随即挪到了黑影身上。
“姐夫！”
李兰近距离的叫喊，让方桐从恐惧中脱离了出来。
她回过头，发现李兰正用见鬼的眼神盯着自己。
“你怎么了？是不是找到什么了，我得赶紧拍下来！”李兰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机，“鬼在哪呢？”
方桐大口喘着粗气，“他走了。”
药柜下，空空荡荡。
不知为何，方桐这一次看到的黑影，跟在副本里看到的那位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之前的，只不过给他一种极为强烈的厌世感。
而这个，却浑身散发着极大的怨气，好像要把方桐撕碎一样！
方桐揉了揉太阳穴，眼睛依旧没能离开黑影消失的位置，“你在哪找到的子文？”
“二楼。”李兰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不过，我是从侧楼梯上去的。”
方桐没好气地说：“以后走的时候打个招呼行不......你是不是回去偷拍玻璃瓶了？”
“额......”
瞧她支支吾吾的样子，方桐就明白了。
但眼下还是先看到周子文要紧，于是赶紧冲上了主楼梯，朝二楼迈进。
二楼的走廊远比一楼要黑得多，刚走上去方桐就发现了远处的房间里，闪烁着白色的灯光。
他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
“子文，你没事吧......”
站在门口，方桐被路面的景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从墙面到地面，全部都是粉笔写下的字。
“女表子，贱人，不要脸的狗东西......”
用词恶毒，让人不忍直视。
而在周子文的脚下，则用红色的粉笔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张倩。”
方桐嘀咕了一句，脸色略显难看。
等李兰过来之后，他小声问她，“子文是不是又失魂了？”
“没有。她还是好好的，就是一直看着这些字发呆，好像还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