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气流马上就要触到纸人,饕餮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弹指甩了一滴血精准地落在纸人眼角,历史重演,小黄脸上红痕重现。
白圆气已经吹了出去,小纸人颤颤悠悠地在她掌心坐起来。
饕餮趁白圆愣神,抓走纸人将其放到地上。
纸人落地变大,于光出手施了变化术,小黄眼下挂着红色血痕,回归人世。
白圆气得发抖,她练习这么久就是为了小黄能漂亮的回来,饕餮一捣乱全毁了。
她正要上前理论,却见饕餮眉头紧锁,拉住一心想往白圆身上扑的小黄,语气郁闷地说:“你为什么不黏着我?”明明加了他的血。
纸人挣扎的动作一滞,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朝向他,张嘴竟发出了声音:“放开。”
小黄还是那个小黄,只是会说话了。
总算是所有人平平安安,一个不少了。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白圆兴奋了好几天,终于有心情重新运营微博。
时隔一年,山海店的微博有了更新。
“回归,平安。”
粉丝们打开微博,以为自己花了眼。
不到半日,评论累积过千。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看新闻店里破成那样吓死我了,还好你们没事。
太好了,顺便问一句网传的流言是不是真的啊,听说你们倒闭是因为店员和店长结婚,其他帅哥受了情伤离开杂货店,临走前因爱生恨毁了店铺。
白圆正巧看到这条评论,眼睛无语地抽搐两下,头顶一排黑线飘过,不得不感叹大家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秦棋一直黏在她身后,跟她一起看屏幕,明亮的眸子捕捉到了一个字眼,结婚。
人类确定伴侣,好像是要举行仪式的。
秦棋暗自琢磨一会儿,突然附在白圆耳边道:“我们结婚吧。”
“噗,咳咳咳。”她被口水呛到了。
他们历经波折,感情经得起考验,白圆对结婚并不抵触,起先震惊了一段时间,随后便逐渐接受并且隐隐有了期待。
秦棋是兽,不懂婚姻对女子的重要,他只是想与白圆有更亲密的关系。白圆却明白,一旦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她就能放下所有戒备,将自己完完全全交于他。
婚礼的事就这么提上了日程。
白泽知道这件事气的与秦棋打了两天两夜,最终妥协于白圆的坚持。
半年后,两人的婚礼终举行在昆仑山顶。
这天,昆仑山覆盖万丈霞光,百花铺地,金丝做毯,西王母亲自主持,各方神明兽怪携礼出席。
这是白泽为女儿做的场面,意在警告穷奇,不可辜负白圆。
婚礼遵照古礼,杂货店四面贴上花纸,门口悬挂精致的红灯笼。白圆身着织女赶制的凤冠霞帔端坐在前屋,云蒸和芽芽一起为她化妆打扮,其他人守在一旁安静等待。
红纱盖头下,白圆红唇轻抿,嘴角衔笑,期待着与秦棋美满幸福的未来。
杂货店门外停了一辆凡人窥不到的马车,秦棋先一步到昆仑,白圆需坐马车从杂货店出发,由于光驾车护送。
于儿神站在车边,含笑望着盛装打扮的白圆,眼中几分释然,扶白圆坐上马车,轻声道:“我没什么送你的,仙女出嫁,唯有万里金妆可衬你。”
说罢,手上脚腕两处银环飞入云层,青天白日,天上突现层层金光,如金纱般蔓延天幕,拂照人间。金光美丽却不刺眼,行人纷纷驻足,惊叹于这世间奇景。
天马腾空,白圆悄悄掀起盖头一角,静看漫天流光,须臾,她轻声对前方驾车的人说:“谢谢。”
秦棋耐性差,在山顶等了半天不见白圆身影,脸色越来越难看,睨了旁边白泽一眼:“你不会是谋算着骗我来这里等,然后把她藏起来吧。”
“呵,你倒提醒我了,如果不是圆圆坚持,我肯定会这么干。”白泽翻了个白眼,憋闷地去找出席婚礼的友人发牢骚。
正午时分,白圆的马车终于行到昆仑。
秦棋迫不及待将人扶下马车,牵起她的手去了西王母面前。
狡和饕餮驮着其他人紧随其后,饕餮被安排在最末尾,以免他先到场吃空了喜宴。
秦棋和白圆携手走过众人面前,引来一声又一声的欢呼祝福。
秦棋本对这场声势浩大的仪式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麻烦。然而,当他在所有人面前与白圆成礼,亲手为她揭下红纱,心中忽然多了一份踏实和满足。
白圆,真的属于他了。
昆仑山顶,新娘面带红妆,眉眼含羞,新郎俊美无双,满目深情,宛若一对璧人。
婚礼最重要的洞房环节,白圆强烈要求回宿舍房间进行,她坐在秦棋背上红着脸催促他飞快一些,决不能让身后那群看好戏似的神怪追上。
穷奇不懂洞房要做什么,但他听白圆的话,便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杂货店。
白圆的房间提前布置成了婚房,床上被云蒸洒了花瓣和熏香,白圆缓步移到床边坐下,苦恼该怎么跟秦棋解释。
天还亮着,秦棋莫名道:“你现在就困了吗?”
白圆侧过脸,露出雪白的脖颈,羞涩低头:“你过来。”
秦棋听话地走过去,白圆揽上他的脖子,双颊通红,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他眨眨眼,目光一时有些涣散,旋即慢慢聚合,漆黑的眸子迸发一道兴奋的光芒。
“我们开始吧。”
“等等,我还没说完。”
“我听懂了,结婚了,洞房是不是每天都有。”
“不……唔,喂,你轻点。”
第80章 番外1
卧室安安静静, 大红的一对窗帘未完全合住, 中间留了一条窄缝,阳光穿过缝隙透进靠近窗边的床面上。
白圆发丝柔顺地贴在脸上, 半身蜷缩侧卧在秦棋怀里,良好的作息习惯让她在旭日高挂前睁开了眼睛。
她嗓子干涩,想动动身子下床喝口水, 稍一扭腰便疼的缩了回去,全身如同散了架似的酸痛难忍。
昨夜的放纵慢慢随记忆回笼, 前额抵着秦棋的胸膛, 颈上点点红痕晕出大面积的绯红, 她心中咒骂, 秦棋果然是个禽兽。
这人闹起来无休无止, 仿佛有耗不完的精力, 若不是她后来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估计秦棋折腾到早上都不肯停。
白圆又羞又气,将头埋得更深一些, 动作幅度大了点, 一边耳垂忽然被人含住,温热的舌尖包裹她的右耳轻轻吸吮,动作缱绻缠绵。
男人性感低哑的声音落在耳畔:“继续吧。”
“滚!”白圆屈膝撞了下他的腿, 然后整条腿就被夹住了。
秦棋像八爪鱼一样缠着白圆,殷红的嘴唇沿着可爱秀气的耳垂慢慢渡到前面,接着缓缓下移。
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禁锢了白圆上半身,她一双纤长玉臂蜷在他腰间舒展不开, 被迫接受了新一轮亲热。
日上三竿,肚子饿得出声抗议,白圆却跟半个残废似的,僵硬地躺在床上等秦棋送饭。
若不是怕自己饿死,那人还不愿从她身上起来。
午餐点了一份青菜粥和炖牛肉,秦棋拿回外卖,端着碗小心地用勺子喂给白圆吃。
一边喂饭一边良心发现地问:“还疼吗?”
算他还有点人性,白圆撇撇嘴,半撒娇道:“疼死了。”
秦棋眼眸幽深地盯着她,喉结动了动,非常明显地加快了喂饭速度:“吃完饭就不疼了。”
白圆立刻猜到他在打什么主意,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小声嘀咕道:“吃多少饭都疼。”然后不动声色地增加咀嚼次数,身体力行细嚼慢咽的好习惯。
秦棋舀了一勺牛肉送到她嘴边,温柔地说:“吃完饭继续。”
想象自己未来困在床上哪里都去不了的样子,白圆吓得哆嗦了一下,眼珠转了转,昧着良心诓他:“这个每天只能一次,不对,一周只能一次。”
秦棋歪头:“昨晚就不只一次了。”
白圆面不改色:“洞房花烛夜比较特殊,以后就不可以了。”
秦棋从善如流:“那就每天洞房。”
“……一辈子只能有一次洞房。”
“我不信你,明天问问饕餮。”
“不准!”
“不听。”
素了几万年终于吃到肉了,个中滋味美妙的让人难以自拔,秦棋深深迷恋上与白圆亲密贴合的感觉,食髓知味,日日死皮赖脸缠着媳妇儿翻云覆雨。
前几日倒还好,可以算是新婚甜蜜,后几日白圆在床上瘫成了废人,动动腿都觉得疼的时候,只想把人丢出去,离她越远越好。
新婚夫妇连着三日未曾出门,众人对其中原因心照不宣,他们露面时,大家脸上纷纷流露暧昧的笑容,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白圆恨不得掐死秦棋。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逃亡,她隐忍数日,终于遭不住了。
正赶上白泽来看女儿,秦棋与白泽一向不对付,他来了秦棋会自觉消失。趁此机会,白圆留了张纸条给秦棋,说她得出门两天养养身体,让他安心在店里等她回来。
然后就跟爸爸一起溜出去了。
白泽要押送刚抓的祸去一处神地“劳改”,目的地离S市很近,白圆坐在白泽背上随他一道去。
路上无聊,她想起过去和爸爸一起经营的书店,随口问:“书店也是神地吗?”
白泽应了声:“是。”
白圆微讶:“家里没有井啊。”
“神镜存在的形态不全相同,在山海店是井,在貔貅的店是镜子,在书店是个鱼缸。”
“鱼缸?”白圆回忆书店的摆设,店里确实有个一米长的鱼缸,里面养了一条昂贵的金龙鱼,它寿命很长,好像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养在家里了。
白圆古怪道:“你把神镜拿来养鱼?”
事到如今,白泽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大方解释道:“那条鱼是烛龙的化形,它力量强大,罪纹控制不住,必须由神镜压制,然而伏羲潜入店里瞒过神镜偷偷带走了烛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