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见黑,季时川带着温软离开。
晚上还有一道流程,那就是闹洞房。
两人去的时候,陆欢的几个朋友都到齐了。陆欢看着一起到来的季时川与温软,一脸的姨母笑。
陆欢与秦焕那帮发小鬼点子多,闹洞房的时候还发明了一个整人项目——热情冰块。
秦焕将陆欢抱起,发小们就往他怀里倒事先准备好的冰块。
接着,一群好友围上去,将新郎新娘团团抱住。寒冷的冰块直窜骨头,两人冷的瑟瑟发抖。
松开后,秦焕双手合十,祈求道:“大佬们,放过我吧!我晚上还得洞房,要是冻坏了,我非得被赶出房。”
“说什么呢!”
陆欢猛地踢了秦焕一脚,差点踢个屁股蹲儿。
闹洞房足足闹了一个小时才散开。
季时川去车库提车,送温软回家。
一路上温软一直说个不停。
婚礼虽然累了点,但是她看的出来陆欢与秦焕是真的幸福开心。
季时川偶尔看看她,看着她唇边的笑,他也弯了下唇角。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温软的小区门口。
温软推开车门,季时川也跟着走了下来。
温软勾起耳边飘荡的发丝,别在耳后,她看着季时川,杏眸亮亮的,“谢谢你送我回来,外套、外套我洗干净了给你吧。”
“好。”
“那我走了,晚安。”温软朝他笑了笑,转头离开。
“等等。”
温软回头看他。
季时川快步走到温软的面前,认真道:“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吗?”
第5章
次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温软被一阵来电铃声给吵醒了。
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扯过被子直接蒙过头顶。
昨晚上,季时川说出去那句“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后,她失眠到了半夜。季时川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让她答应,说愿意等她考虑清楚。
其实她对季时川时有好感的。
就是有点太快了。
温软将头埋在枕头里,耳朵尖尖红透透的,小小的欢喜占据着心房。
手机铃声依旧肆无忌惮的响着,并且已经响了好一会儿了。温软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
来电显示的是季时川。
温软唇角上扬,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喂?”
“还没起床?”
电话那头,季时川声音微低,酥酥麻麻的传遍了全身。温软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来,“起、起了。”
季时川低低的笑了一声,“出来吧,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嗯?”
“在你还没答应我之前,总要拿出点诚意来追人。”
温软愣了下,才明白季时川所说的意思,她捂着脸,烫意从掌心传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浅,透过电线传到温软耳朵里,就像是一股电流流窜于体内。
这大概就是触电的感觉?
“那……那等我一下,我穿衣服。”
“好,我等你。”季时川轻笑,笑声低沉醉人。
挂了电话后,温软脸色还是红彤彤的。刚刚她说那话,就像是她没穿衣服一样……
温软红着脸打开衣柜,左翻翻右翻翻,都没有找到一件像样的衣服,这些衣服都令她不满意。平时没有感觉衣服少,怎么到了这时候就感觉衣到用时方恨少?
选来选去,最后温软选择了一件浅色圆领T恤衫,黑色小脚裤,外加一棕色风衣。
穿好衣服后,温软就简简单单的化了一个妆。
其实她也不怎么会化妆,只能简单的打个底,再画个眉,最后补个口红而已。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好好学化妆的。
下了楼,季时川已经在等着了,他穿着黑色西装,懒洋洋的靠在车头,双手插.进裤兜里,依旧是那副金色边框眼睛。
季时川见温软来了,打开车门,将车里的保温盒提出来,然后朝她走了过来。
今天的风大,温软弄好的发型被吹的有些凌乱。她勾起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面露歉意,“不好意思,久等了。”
“没关系,等你是应该的。”
温软张了张嘴,又闭上。
季时川说的这土味情话,依旧说得她心里小鹿乱撞。
季时川将保温盒交到温软的手上,“陆欢说你经常不吃早餐。”
温软有些讶异看着看着保温盒,心里甜甜的,没想到季时川这么早过来是给她送早餐。温软羞赧的垂眸,“谢谢你。”
她顿了下,“那你吃了吗?”
季时川嗯一声,“我吃了。”他看了看时间,“我先去上班了,晚上一起去个饭?”
“好啊。”
季时川弯了下唇角,坐进了车里,叮嘱道,“记得吃饭。”
“嗯。”
目送季时川的车离开,温软翘起的唇角就没敛下来。
·
温软提着保温盒回了家,饭还没吃一半,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是温老师的女儿温软吗?”刚接起,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沉稳的青年音。
温软心一跳,捏紧了手机了,“嗯,我是,我爸爸怎么了?”
“温老师生病……”一句话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断声了,紧接着一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软软,爸爸就是普通的小感冒而已。”
温软捏紧了手机,“爸,你在哪家医院?”
“软软,爸……”
“爸。”温软打断了温成的话。
电话那头还是磨不过温软,报出了医院的名字。
挂了电话后,温软来不及收拾残羹冷炙,急匆匆的去了医院。
一路上温软都心惊胆战的,心里阵阵发汗。
温软的父母在她高一那年就离婚了,法院将她判给了稍微有经济基础的母亲顾芳,随后顾芳带着温软回到了南方城市。
其实高中那三年她跟父亲见面的机会很少很少,就连过年的时候也只是电话联系。
温软的父亲温成曾是S大美术系的老师,与顾芳离婚后,辞职了,也离开了北城,天南海北的写生。一年或者两年都不回北城一次。
温软推开了病房的门,温成躺在床上看书,旁边站着一高高的大大的青年。
“爸。”温软喊了一声。
温成收了书,慈爱的笑笑,“说了就是普通的小感冒,怎么还过来了?今天没课吗?”
温软摇了摇头,“爸,什么小感冒还用得到住院?”
温成噎了下,“没事儿,就是感冒而已,顺道来医院检查检查,不碍事的。”这些年温成一直不在北城,他东奔西走,到处写生,身体自然不如之前。
温软看着温成两鬓的白发,鼻头发酸。
温成见此,握着闺女的手,笑着遮掩过去,“软软,还没给你介绍,这是我在法国收的徒弟,叫陆珩。”
温软这才注意了旁边高高大大的青年,她友好的笑了一下。
“爸,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温软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
“就前几天才回来的。”温成道:“没想到国内气温这么低了,这一来二去的,就感冒了。”
温成摸了摸温软的头,“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小姑娘就是要穿多一点,不然等到老了,就受罪了。”
温软吸了吸鼻子,“爸,我穿的很多啦。”
温成温和的笑笑。
“爸,你这次还要走吗?”
温成顿了下,两根手指搓撵着。他回避着温软的目光,轻描淡写说道:“嗯,年轻的时候就想到处走到处看,趁着还有体力就多走走。”
温软垂着眸,淡粉色的唇紧抿着。
这些年父亲一直在外漂泊,从来没有定下来过。
陪温成说了一会儿,也到了午饭时间,温软下楼去买午餐。
刚下楼就碰上了温成新收的学生陆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