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瞧见元吉偷偷的把虫抓了,洒了药在角落和床底下,味太大,时常被古扉问怎么回事,吓的元吉满头冒汗。
其实无法根治的原因在古扉,他不放些甜的就没毛病,因着食物充足,所以不断有蟑螂冒险而来。
“没听见吗?还不快去催催院判,怎么能这么慢?”
忍不住发牢骚,“他是八十岁的老太太吗?”
矛头很快对准元吉,“你也是八十岁的老太太吗?磨蹭什么呢?”
元吉连忙奔了出去,去请院判,刚出门便运气好,瞧见了院判,赶忙领着人进来,简单行了一礼后给皇上包扎伤口。
包扎的时候背对着花溪,只露出大半个□□后背。
伤太重,包扎要绕他大半个身子,不脱不行,脱也跟以前一样,太监可以随便看。
他身前站了好几个太监,元吉还在一旁打下手,就不让女的进来,全都赶走,背对着她也是不想让她看的意思。
花溪也没兴趣看,在一把糖果和零食里头挑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拆开尝了尝,意外发现这个不甜,是咸的,没那么腻人。
“这个很好吃吧?”古扉一直注意着她那边,花溪刚放进嘴里,他便已经忍不住出了声。
“绿色油纸包里的更好吃。”怕花溪分辨不出来,有好几种绿色的,特意回身给她指,“画了绿叶的那个。”
他一动,院判的动作不顺,刚准备给皇上撒药,不小心洒到别的地方,元吉瞧见了,小声提醒,“陛下,您别乱动。”
花溪望了望手里一众糖果和零食,其实没怎么想吃的**,这一个都是实在无聊尝尝而已。
“大拇指那边那个。”古扉还以为她是没看出来是哪个呢。
坐不住了,要起来给她拿,元吉使了力想摁住他都没来得及,叫他微微侧身避开,几步跑了过来,从花溪手里拿出那颗画了绿叶的糖果来,“是这个。”
花溪目光从糖果上,挪到他身上,才刚上药,衣裳还没穿,依旧□□着,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不介意了,白皙结实的胸膛叫她看了个遍。
“这个红色的也好吃。”又从她手心里拿了一颗,“甜酸甜酸的,不会太甜,也没有很酸。”
“陛下,”元吉和院判对视一眼,收拾了东西追来,“您别乱动,伤口还没包扎好呢。”
他能听话才有鬼了,发现花溪那一把没有抓全,把他最喜欢的一种口味给漏了,那可不得了,比伤口还让人难以接受。
古扉跪在床边,趴了身子去床里抓糖果,受伤那只手趁着自己的体重,另一只钻进被子里找。
因着喜欢,特意做成圆形的,很好摸,不用看都能找着。
“皇上,您快下来。”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元吉和院判还有好几个太监站在不远处,想拉他,又不敢,手足无措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干着急。
古扉摸了一圈没有找到,想起来,“我放在书房了。”
他昨儿批阅奏折的时候嘴馋,边吃边批来着。
古扉撑起身子站起来,转身刚要走,被花溪拉住手腕,“你消停会儿吧,先把伤口包扎好。”
可没他这样的,伤那么重都流血了还跑来跑去,就为了拿个糖果,要真的出事,伺候的人一个跑不掉,这不是为难人吗?
古扉盯着俩人相握的地方看了一眼,小媳妇一样,听话的坐好,“听你的。”
???
他以前可没这么乖?
既然他同意了,元吉和院判忙不迭奔来,提着医药箱拿药粉给他擦伤口。
古扉疼的胸膛缩了缩,小脾气上来,又开始絮叨了,“就不能轻点吗?这是搓衣板吗?使那么大的劲?”
院判放轻的动作,速度自然会慢那么一些,古扉又有意见,“长痛不如短痛,你倒是快点啊?”
院判快点他又喊疼,十分不好伺候。
花溪看不下去了,接了院判手里的活道,“我来吧。”
她一上手,古扉果然乖了一些,嘴上不说话了,但是身体很诚实,每次倒药粉,塞棉花的时候都缩的厉害。
伤其实不大,但是深,太医说不能让它从外面长好,要从肉里面,要不然里面有可能会出现坏肉,长一些不太好的东西,所以要先用棉花撑开他外面的肉。
光看着就觉得疼,更何况古扉本身就怕疼,极其不情不愿,咬的嘴唇都红了,胸膛越来越往后退,退到花溪摸不着的地方。
花溪板下来,“过来。”
她一般这样就是生气的意思。
古扉不想惹她生气,咬牙坐过去了一些,花溪重新开始,她一上手,古扉又本能退去。
太疼了,疼的受不了。
花溪不干了,东西往他手里一丢,道,“你自己爱弄不弄,反正疼的是你。”
古扉拿着药和夹子,瞬间红了眼眶,比她还生气,“小时候我就想说了,我不听话,你就不能来强的吗?”
“你凶我几下,打我也成,要是还不行,把我绑在床上,强逼着上完不就得了。”明明很简单的东西,花溪就是想不通。
“你把我养大,我还能反抗不成?”
他从小到大反抗过花溪一次没有?他什么性子花溪还不知道?
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笨死了。”
怎么有这么笨的人?
第165章 我怕黑的
花溪挑挑眉,一脸‘受教了’的模样,“听到了吗?你家主子嫌坐着不舒服,还不成全他?”
元吉眨眨眼,按理来说这人还不是他的主子,只是皇上的恩人而已。
皇上还没发话怎么安置她,他应该站在皇上这边才是,但是——鬼使神差的听了话,对着皇上讨好一笑,“陛下,您看……”
古扉刚放下话来,如果反悔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还会让花溪寒心,叹息一声配合道,“朕身上有伤,给朕轻点。”
元吉打着保证,“皇上放心吧,奴才叫人拿软布来,保证系得不疼。”
边说边招呼人去准备,花溪往床里挪了挪,给古扉让位,空出可容纳一人躺下的空隙,古扉不用人催,自觉斜靠上去。
他还穿着鞋,除了鞋,大半个身子都在床上,刚躺好元吉便拿来了软布,两条,一条递给花溪,一条自己系,把古扉的手腕绑在床头的木架子上。
床头四边都有木架,不过因着花溪也在,不方便,所以只绑了他两只手,另一只是花溪捆的。
捆好半跪在床上,接过元吉递来的药和棉花,重新给古扉往里塞。
几次折腾,本来已经擦洗干净的血又流了出来,顺着古扉白皙平坦的胸膛,一路到了腰间,他半穿半褪的白色中衣和亵衣染得一片嫣红。
花溪想了想,中断手里的动作,先给他把血洗干净,否则的话新换的棉花被血浸透,很快又要重新换一遍,麻烦不说,古扉也疼。
她用夹子夹住沾了药的棉花,顺着古扉腰间往上擦还没干透的血迹,有些是方才流的,有些是刚刚流的。
兴许是浸透的棉花凉,花溪洗到哪,古扉缩到哪。
他后面就是床,退无可退,只能绷紧肌肤,吸紧了肚子。
因为花溪挪动不方便,手上也没太多力气,擦洗的很慢,隔一会儿还要休息一下,元吉瞧皇上颇受折磨,自告奋勇帮忙擦下面的,花溪只要顾着上面就好。
如此还可以给皇上分神,甚好。
花溪同意了,她与元吉一人拿了个夹子,花溪洗伤口,元吉洗血迹,花溪这边是疼痛的主要地方,所以每次她动手,元吉都会提前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本来是暖心的举动,愣是被古扉挑出了毛病,“你就不能轻点?疼死我算了。”
花溪倒酒的时候,元吉又挨了骂,“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得了?”
花溪撒药的时候,元吉再次中招,“下手这么重,想去杂役处干粗活吗?”
花溪塞棉花的时候,古扉终于不动嘴了,改动腿了,“明天就收拾你的行李去杂役处住两天吧。”
不然他都认不出谁是他的主子,才见花溪一面就向着她,想造反吗?
元吉心里委屈,但是他不说。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伺候皇上了,晓得他喜怒无常的小暴脾气,经常自己的原因,怪到别人头上,这次索性别人的原因,怪到他头上。
明明伤口由花溪清洗,疼都在她那边,他这边洗的地方连破皮都没有。
皇上与那人打斗时他瞧着呢,身上没受过伤,就最后要给敌人致命一击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突然收了剑式,要往回退。
如果没有这出,皇上早就胜了,不受伤,他也用不着忍这气。
皇上老说他有两幅面孔,经常对着别人和对着他不一样,其实他自己也是。
看,这不就舍不得数落花溪姑娘,把责任全推在他头上了吗?他太冤了。
花溪注意力一直放在古扉胸前的伤口上,没留神他俩什么情况,安安静静剪了纱布,盖在伤口上。
要缠外纱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从刚刚开始到现在,古扉一直都坦露着胸膛,没有避开她。
???
不保守了?
以前看都不让她看,小时候是,长大了她连身体都没有,还防着她,仿佛她是个色狼似的。
终于意识到她不会垂涎他的美色了?
古扉确实很好看,受了伤,面色苍白,一头黑发散在床上,手因为攥紧了软绳,勒出了红痕,更添了几分阴柔的美。
但是花溪太了解他了,从小养到现在,几乎可以说看着他长大,怎么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诚然古扉与她做了原文里的动作,不过他估计还以为是类似于亲情的那种吧。他本来就分不清什么是友情和亲情,没人教他,几年过去了,他还是不懂。
开窍的太晚了。
花溪拉住纱布的两角,在胸膛正前方系了个蝴蝶结,算是彻底包扎好,不需要再绑着他,顺便把里头那根软布解开,元吉解外面的,一齐放他自由。
古扉一双手像是被人□□了似的,‘啪’的一声无力的垂了下来,人也没走,疲惫的闭上眼。
他太累了,方才在车上就忍不住想睡,让他睡吧。
花溪挪了挪身子,打算下来睡隔壁,刚动了两下,被古扉攥住手腕,“你别走,我走。”
花溪这个样子,还不如受伤的他来得精神,古扉勉强坐起身,简单理了理衣裳,抬脚朝外走。
花溪目光放在他身上,“你行吗?”
方才手上几乎没什么力气,挣扎都挣扎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