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养胃不刺激,她喝正合适。
桂圆领着命令,行了一礼后离开。
古扉回到屋里,生怕她跑了,去推她的轮椅,“咱们先去马车里等着。”
花溪失笑,“不跟明生说一声?”
古扉才想起来,“明生去哪了?”
他来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碰上明生,好奇怪啊。
“他去做饭了。”
花溪醒来没多久便碰上了明生,那时她还没睁眼,模模糊糊听到明生发愁该喂她吃什么?
事先好像喂过她一次红糖水,但是担心红糖水喂不饱,饿着她等等。
想来想去,撸起袖子给她做饭去了。
那时她以为是做梦,现在想想可能真的去后厨了。
明生的饭还没做好,本来也不是会做饭的人,光是找人问昏迷不醒的人该吃什么都浪费了好长时间。
打听了各种细节,怕把花溪喂死了。
问了半天才从一个侍卫嘴里得知,他有个兄弟伤到头部,从此昏迷不醒,都是他喂的,喂的米糊和蛋羹,米要熬出油,蛋羹要稠的那种才行,要不然容易饿,一天要喂好几次。
花溪被送来时是昨天晚上,那时古扉留下的纸条说已经喂过了,早上喂一次红糖水便是。
水还给他留好了,让热热就行,但是一个正常人光喝水肯定是不成的,还不得饿死啊?
所以思来想去,决定给她熬蛋羹,也没有做过,掌握不好到底下几个蛋,弄多少淀粉,不小心加多了,稠的厉害,鸡蛋都搅不开,没法子,只好加水继续烧。
好久没烧过,被烫了好几下,还差点把底下的柴火给烧着,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完成,正打算给花溪端去,发现古扉那个臭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正与花溪聊的开心,他可不想碍事,所以坐在一边的凉亭下,等俩人聊完。
手里还捧着羹,等了有一会儿,羹微微发凉,想着锅里还有,因为后面兑了水之后发现又稀了起来,于是加淀粉。
淀粉有了,鸡蛋肯定也要加,难以平衡,越加越多,最后成了一大锅,别说给花溪吃,再来几个人也能喝得饱饱的。
有存货不怕,加上天冷了,明生捧着碗自己喝了起来,也就两口的样子,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在偷喝什么?”
明生惊得手里的碗差点摔去,翻了个白眼,反质问身后那人,“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想吓唬谁?”
其实他走路一向如此,明生知道,不过还是想找找茬,“早上去哪了?”
本来是俩人一起为花溪的吃喝操心,早上还在商量着是依信上写的,还是自作主张喂花溪吃点能垫肚子的东西?
还没想好呢,余欢突然放下东西,说有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他的马上回来就是一去大半天,这期间明生一直在怀疑他是不是死了?怎么能出去这么久?
不敢细想,一直在靠做别的事转移注意力,人回来了才松一口气。
“去杀一个人。”人都已经死了,余欢没有瞒他,“顺便把我的木盆捡回来。”
他的木盆又被明生拿去扔在后门口,很不巧,他这个人喜欢走后门,不喜欢走前门,所以刚回来就发现了,又把木盆捡了回来。
这个木盆经历了数次被丢又被捡回来,经历够写话本了。
明生很是无语,“你怎么就那么舍不得这个木盆?”
逃跑几次还记得带木盆,这深爱程度也是没谁了。
余欢抬起木盆看了看,这个木盆确实很普通,一点特殊之处都没有,不仅如此,它还破了,但是因为老是有个想丢掉它的人在,意义突然就不一样了。
好玩儿吗?
余欢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不想丢就是了。
“明……”古扉的袖子突然被人拉了拉,连带着他后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放弃了先喊明生,转而勾头问花溪,“怎么了?”
花溪瞧了瞧月光下一站一坐的人,竟有一种自然而然和温馨的感觉来。
“你打扰到他们了。”她实话实说。
古扉愣了愣,“有吗?”
男子似乎对这事都比较迟钝,古扉又是她从小带到大的,从来没教过他相关的,长大后他又不愿意学,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哥哥们已经不仅是哥哥们了。”
???
“不是哥哥们,还能是什么?”
果然是钢铁直男,什么都看不出来。
第163章 睡我床上
“以后你就懂了。”花溪没有解释。
这种东西需要靠自己悟,或者俩人愿意告诉他,总之她不能背后嚼舌根。
古扉翻了个白眼,“那还去不去告别?”
他打算接花溪走了,临走前与明生和余欢打个招呼,花溪不让,还说的神神秘秘,他登时有些犹豫。
“算了吧,别去打扰他俩了。”他俩气氛正好呢,不忍心,“给他俩留张字条便是。”
古扉点点头,又推着花溪的轮椅回到房间,从书房找到纸笔留字,写完笑的很是奸诈。
花溪就在旁边,离的很近,他的手边,所以一歪头就瞧见了纸上的字。
前面都很正常,就是告诉余欢和明生一声,她醒了,他接她回家,不想打扰他俩,所以没去通知,最后调皮了一把,明明什么都没懂,留了一句‘我都知道了哦’。
“吓吓他们。”古扉得意道。
他都多大了,还喜欢玩这些小把戏,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一般。
以前怀疑他的智商和猫加一起不到三岁真的没怀疑错。
花溪无奈,“行了,咱们走吧。”
余欢和明生会吓一跳吧,不,应该说明生会吓一跳,余欢不会,他可能都不屑一顾,一点不放在心上吧。
古扉就等她这句话呢,信往显眼的地方一放,迫不及待退了花溪的轮椅出来。
“让别人来吧。”他身上有伤,不方便是其一。
第二是前面有门槛,需要连轮椅一起抱出来,使得力气极大,花溪担心他伤口裂开。
方才退回来时,她以为古扉会把她放在门外,所以没吱声,自己也做好了在原地静静等着的准备,没想到古扉无视剑伤,直接把她抱了进去。
这种无意义的体力和牺牲完全没必要。
“他们笨手笨脚,能干什么?”古扉不以为然,又一手扶后面,一手扶前面,使劲将整个轮椅抬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外面。
“看,这不是很轻松吗?”
他抬都抬过了,现在说也没用了,花溪双手缩进椅子里,沉默着没再开口。
她不提,古扉更不会主动,只当没听见似的,一股脑将她推到外院。
外院有太监和宫女守着。
这厮大概是怕打扰到明生和余欢生活,所以没让人跟进来。
有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瞧着他带伤乱来,不用他吩咐,一看前面有门槛,立刻小跑过来,一手抬一边,将轮椅一路搬去大门外。
古扉翻脸不认人,轮椅刚落地,便将人都赶了去,数落他们动作粗鲁,没个轻重,全是他自己动作更粗鲁,更没有轻重。
毕竟受了伤,乱动伤口疼,所以搬的很急,但是他自己不这么认为,就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别人做的差,把无辜的几个太监尽数数落了一把。
临上马车时还想亲自抱她,被她阻止了,最后是几个太监一起,将整个轮椅搬上去,她才顺利坐上马车的。
轮椅的下面用东西卡住,她没下轮椅,古扉也上了马车,两只手拉着扶手,一只腿挡住前面。
大概是伤口太疼,少了几丝活力,蔫蔫的,矮下身子,将额头抵在手臂上,手臂搁在扶手上。
扶手宽,能趴得下,不过这个姿势不可避免会碰到她,毕竟她就在轮椅里坐着。
花溪其实不太喜欢和异性接触,但是很奇怪,古扉离她这么近,竟也没觉得别扭和不舒服,也许跟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有关吧?
以前是手把手教养,后来变成了器灵,亦在他身边,他的成长和发展,她一点没错过。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他难受,她自然会心疼,花溪犹豫片刻,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手刚碰上的时候,她感觉手底下的肌肤绷紧了些,似乎反应过来是她,又放松下来,很是享受的趴好等摸,这边摸完了歪头让花溪另一边也摸摸。
花溪心说自己是碰到了什么奇怪的按钮,打开了古扉不为人知的怪癖,不过他好像从小就喜欢被人摸头,还小的时候经常凑过来,趴在她怀里等摸。
后来她不在了,好几年没人摸过古扉,差点忘了古扉这个怪癖。
很享受任何带着温馨的动作,说到底还是小时候缺爱的原因,对这方面有点执念。
花溪只摸到半路便被人打断,元吉回来了,还带了一箱子玉,很小的箱子,没有叫马车停下,直接从窗户口塞进去。
花溪接的,接完还听到元吉嘀咕了一声,怎么觉得陛下的手小了?
花溪也不解释,将匣子打开,里面只有成品玉,各个都是精品,元吉没被忽悠。
因着空间吃玉,她特意注意了一下,发现空间只喜欢上等的羊脂白玉和其它鸡血红玉等等,都是玉中的极品。
这事古扉也知道,提醒过元吉,拿回来的都是类似的,价值不菲,好在古扉现在有钱,要不然还真养不起。
花溪从古扉手里接过碎玉,扒拉开匣子里的玉,先将碎玉拼上,拼的时候发现碎玉大了许多,都是古扉养的。
空间内的空间大了,外面的玉也会变大,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有什么比例,比如说空间长大一百米,外面长大一毫米。
花溪拼到后面,才注意到空间少了一块,她歪头去看古扉,古扉无辜的眨眨眼,“我也不知道那块去哪了?”
事后有派人找过,岐山也遣了人,刚上去没多久,没那么快到尽头,玉是在尽头的庙里碎的。
当时有很多人挪动他,给他包扎,他记得还给余欢看过伤口,不确定是什么时候掉的,只是比起空间,花溪更重要,所以派人去搜,自己去找花溪。
花溪如果有事,要一百个空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