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七月,烈日当头,京大公交车站,南栀一身白色T恤短裤,手里捧着奶茶,忽地,一辆黑色卡宴停在面前,南栀把最后一口奶茶吸完,扔进垃圾桶,随即上车。
一上车,她就后悔了。
车上的人不是她约见的人,是陆宗豫!
“你……怎么是你?”南栀警惕地看着他,他不会把人给鸮了吧。
“怎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陆宗豫并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平板放在一旁,侧头看她。
南栀看着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坚定摇头,她换上一副单纯无害的模样:“三哥,怎么会,我才十九,还没到法定结婚的年龄呢,不急,不急。”
陆宗豫菲薄的唇勾了勾,舌尖顶了顶上牙槽:“确实不用急,毕竟你男人已经找到了。”
“什……什么?”南栀舌头有些打结。
陆宗豫把南栀拉近,近距离观赏她完美无瑕的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其上:“阿栀,我快三十了,你不急,我急。”
南栀真真欲哭无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招惹这个魔鬼……
…………
十年前
“姐姐,我一个人好无聊呀,你能不能陪我去玩呀?”
南梨撒娇般的摇晃南栀的手臂,小南栀正在算术,听罢,奶乎乎的小脸摆起严肃的神色:“小梨,你感冒还没好,要好好休息!”
“不嘛不嘛,姐姐,你陪我嘛。”
小南栀被缠的无奈了,只能跟她出去。于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娃娃出现在游泳池旁,两人正在玩耍,南梨忽而抬头,看见妈妈站在二楼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她那么做,只知道妈妈不喜欢南栀,所以她也不喜欢。
“姐姐,你过来看,这是什么?”南梨引诱着南栀靠近池边。
南栀走近,忽地,南梨身体失衡,掉了下去……
…………
“正民,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廖珍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南梨,把南正民叫到一边。
“正民,本来这些事我是不打算跟你说的,毕竟是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在所难免,可是……可是我实在忍不了了……”廖珍说着,伸手去擦泪,南正民看着心疼,连忙安抚:“小珍,有什么你就说,谁惹得你不高兴了,我替你收拾!”
廖珍吸吸鼻子:“小梨自小身子骨弱,被风吹一下都会染上小病,今天我本来打算送小梨去医院检查检查,没想到却听陈妈说小梨掉进池里了,我问怎么回事,她们……她们说……”
“说什么?”
“她们说是小栀把小梨推了下去,正民,我觉得小栀也不是故意的,她们都还是孩子,小打小闹的,也没……”
“胡闹!”南正民勃然大怒,大喝:“南栀在哪,把她叫来大厅!”
“正民!正民!”廖珍见南正民怒气冲冲往大厅去,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大厅内,八岁的小南栀站在沙发中间,脊背挺直,白皙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南正民手里拿着拐棍,几次想动手都被廖珍拦了下来。
“小栀,阿姨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告诉阿姨,是不是你把小梨推下去的?”
廖珍半蹲下来,温柔地握着南栀的肩,南栀后退一步,一字不说,廖珍的手僵在半空中。
南正民见她这态度,越发火大:“逆子!跟你妈一样,明天你就收拾东西,回临川待着,没我的话,不许进南家的门!”
“正民,你这是干什么!跟孩子置什么气,小栀,快跟爸爸道歉!”廖珍眼里的得意一闪而过,表面却是秀眉紧蹙,一副担心的样子。
“陈妈,给她收拾东西,明天叫人来接!”南正民见南栀低头不语的样子,重重哼了声便上了楼。
“正民,正民!”廖珍在后面追。
很快,大厅只剩南栀一人,她双手交绞,张妈看的心疼,上前抱住南栀:“小姐,明天我陪你回去。”
此时的南栀,内心只剩麻木。
第二天,佣人把南栀的东西扔进车里,南栀上车前,最后回头看了一次,见廖珍和南梨站在二楼阳台上,注视着她,此时,廖珍已经褪去她的假面,露出的是比谁都开心的笑,八岁的南栀再傻,也懂那笑的含义,而南梨,手里抱着布娃娃,一身的公主裙站在廖珍旁边,像极了一个公主,这一幕深深刺了南栀的心,她们看起来更像这个别墅的主人,而自己只是个外人。
南栀不再看,转身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