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子安用一把血色的剑刺穿了恶魔王亚玛的胸部。
它不总是血红色的。七十年前,它是不锈钢色的,但唉!当包括老亚玛在内的许多人随意地送给他新涂层时,伏子安无法拒绝。
亚玛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尖牙半掩着,他那皮革般的翅膀耷拉着,像一棵被砍倒的树的树枝。当剑的魔力抓住他时,他的嘴冒着泡沫,使其瘫痪,吸走了他的生命-
-生命在一股洪流中涌进了道林的种植基地。
在亚玛的周围,他的军队就像熔岩地上被撕碎的拼图碎片一样散落着:这里有几条腿,那里有一个头。如果眯着眼睛,你可以辨认出石像鬼的模糊轮廓。
“终于!”伏子安笑着说。
他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在这个地方记录时间有多难吗?”
他瞥了一眼天空,仿佛期待着乌云的回答。
云层什么也没说。
“你觉得我跟你打了多久了?四十年、八十年?一百年?这很重要。”
亚玛怒气冲冲地朝他咕噜咕噜,血从他的嘴唇滴落下来。这就是可怜的恶魔王所能做的。伏子安翻了翻眼睛。
“这就是我最讨厌神仙的地方,”他说。“你死得太久了。”
生命的力量仍然从亚玛流出,就像是从一个龙头里把桶里的水抽干一样。总是需要更长的时间。但伏子安知道,这一次值得等待。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一旦亚玛的修行添加到他自己的修行中……就足够了。足以让他最后一次超越巅峰。
又一次咯咯作响。
伏子安歪着头。“你还在反抗吗?”
亚玛怒视着。通过道林的剑,他感觉到生命的天堂之刀在工作,正在流失,但它不得不从阎玛固执的手中撬开每一块生命。
伏子安叹了口气,跪下来看着魔王的眼睛。“听着,你完蛋了。一切都结束了。你的帝国化为灰烬,你的人民都毁灭了。何必费心?即使你活下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活的!”
他拍了拍亚玛的缩影。“放弃吧!还能节省我们两人的时间,我没有时间浪费。”
这一次,一个非常愤怒的咕噜声。伏子安扬起眉毛。
“也许这会有帮助。事实上,我是神的化身——时间的神,伏子安。听说过我吗?”
听了这话,亚玛睁大了眼睛。不相信,震惊,然后理解在几秒钟内掠过。“那就继续吧。你输给了一个可敬的敌人,可以毫无悔意地死去。”
这时传来了一阵好奇而困惑的咕噜声。血从亚玛的口中以瀑布的形式流出,他渐渐失去了颜色。伏子安皱起眉头。
“好吧,两千年的时间里你都在尝试无所不能。在第一次之后,你就没有事情可做了。到了五岁,你就可以摆脱自己了!”他厉声说道。
亚玛的眼睛里有更多的困惑。
“啊,你还是不明白。”伏子安叹了口气,用一只胳膊搂住亚玛冻僵的翅膀。“我们很相似,你和我。我们都对进步上瘾,不是吗?”
伏子安停下来等待回应,但没有得到回应。在谋杀案之后休息一下聊天。此外,他还有一个被俘虏的观众——最好的观众。
“我们愿意为此做任何事。它赋予生命意义,这是我们存在的目的。”
他轻轻地拨动亚玛毛茸茸的耳朵。“现在想象你已经达到顶峰,没有什么可以培养的了。你的目标消失了……没有它,你就可以永生。”
一个微弱的声音,几乎是低沉的低吟声,从亚玛的嘴里消失了。伏子安点点头。“听起来很糟是吗?你会尽一切努力让那股火花重新燃起。甚至从头开始,一次又一次……事实上,我帮了你一个忙。”
伏子安皱起眉头。“亚玛?”但恶魔没有回应,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死了。生命的流动终于停止了。
伏子安笔直地走了过去。所有的玩笑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让亚玛的干尸掉到地上。
心脏在胸口剧烈跳动。几个世纪以来,他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他的核心现在已经满了,太满了,满到不能爆裂。为前进做好准备。
他盘腿开始最后一次冥想…
…直到-
站起来!
***
2年后,伏子安的庄园,天顶王国
天顶王国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棉球云上,漂浮在其他王国之上。两个太阳沐浴在永恒欢乐的光芒中,成群的凤凰懒洋洋地四处游荡,沐浴在阳光下。唯一冲破云层的陆地是点缀着千年绿树的山峰,成熟的稻子灌木,盛开着百花的骄傲花园。
其中一座山峰上漂浮着一座用冥顽玉建造的宝塔。一寸的材料就能让大多数王国破产,制造门垫的毛皮引发了战争。
在屋内,伏子安庄园的看门人邱瑎正在享用一顿美味的汤餐,这时他面前的空间被撕开,掀翻了桌子,把他淋在了肉汤里。
然后,一个未洗的神从虚空中走出来,狂躁。
“时间到了,”他气喘吁吁地说。
“晚上好,陛下,”邱瑎说。他从眼睛里摘下一缕清汤般光滑的头发,毫无表情。“我可以建议你下次回来时把……传送到别的地方吗?到门垫上?”
他指着那张翻倒的桌子,倒立的盘子,还有一条鱼在地板上滑动的残迹。“那汤是用鱼翅做的,四个半神被鱼翅弄死了。”
“是时候了,邱瑎!”那人的眼睛闪着光。他浑身发抖,整个世界似乎也跟着他一起发抖。压力使空气像水一样变稠。
“哦,很好。”邱瑎戴着手套,从一个隐藏的空间里掏出一块金色的秒表。他清了清嗓子。
“这次跑步,尝试第九十六次从没有修行到多元宇宙的巅峰……566年129天零八小时。”他把秒表装进口袋。“简单地说,你错过了记录,”他温和地说。“26年前。”
伏子安颤抖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了愤怒的尖叫,原始、扭曲的愤怒。它会震碎一个弱者的耳膜。一股巨大的力量鞭打着桌子,接着又是一张,接着又是一张,直到永恒之树上的木头被雕刻成碎片。
邱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他的国王发完脾气。
然后——
“你知道在做那张桌子时有多少神死了吗?”他温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