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自杀了。”
谢雪桐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抱着自己的腿,一双眼睛乌漆漆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好。”
陆可为知道,既然谢雪桐能说出口,就证明她不会做。
他在距离澜海居不远的一处武馆里聘任,当了散打教练,工资可观。
不管多忙,他每天一日三餐都会回来亲自给谢雪桐做。
一周七天,每天都不重样。
就算每餐谢雪桐只会动两三筷子,他也会做足了三菜一汤。
洗漱好,他会陪着她看一会儿电视剧或电影。
今晚看的是一部文艺爱情电影。
中间过程都乏善可陈,甚至于昏昏欲睡,只是接吻的镜头拍的很唯美,给足了时长。
谢雪桐扭过头来,看着身旁的陆可为。
房间内光线很暗。
只有大屏幕的光,照在两人的脸上和身上。
谢雪桐的目光落在陆可为的唇上。
陆可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侧头看过来,和她的视线对上。
气息缓缓胶着在一起,密闭的空间内,细微的呼吸声都仿佛被放大了几倍。
四瓣唇贴在一起。
谁都没有更近一步。
谢雪桐忽然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柔软轻触。
陆可为推着她的肩,两人倾倒在靠垫上。
他亲了一下,移开,注视着她的眸,再次吻下。
气息彻底紊乱。
他吻的很认真。
微微眯着眸,手捧住她的脸。ωωw.cascoo21格格党
谢雪桐双手攥着男人胸前的布料,心脏怦怦跳的很快,快的叫她招架不住。
从她手术醒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心跳失常的感觉了。
陆可为抓住她蜷缩在胸口的手,压在枕上。
电影结束。
片尾曲随着字幕出完,屏幕上一片漆黑,没了声音。
只余空间内一片炽热滚烫的呼吸。
没做到最后,陆可为只是埋首在她颈侧,缓了许久,才拉她起来,手按到墙上壁灯开关,柔暖的灯光瞬间倾泻而下。
“你该去洗澡睡觉了。”
灯光落在谢雪桐嫣红的唇瓣上。
这段时间她从来都是素颜,又因为失血过多,唇鲜少有颜色。
现在一看,倒是娇艳欲滴。
谢雪桐也没
。说什么,平复了下呼吸,就从床上下来,去了浴室。
陆可为开了窗抽了一支烟。
初秋的凉风吹散烟气。
等到浴室内的水声停下,他才关了窗,回到了房间内。
谢雪桐在床上睡,而陆可为是睡在靠窗边的一张折叠沙发床上。
关了灯,拉了窗帘,整个房间里都营造出一种极致的黑,适合睡眠的氛围。
黑暗中,陆可为望着床上被子里隆起的那一道身影,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清浅了,他却知道,她没睡着。
临睡前的牛奶,他没有给她放安眠药了。
长时间服用对身体不好。
她要自己缓缓地好起来。
第二天早上。
谢雪桐吃早餐,陆可为去衣柜里,给她找出来一套秋装:“一会儿出门的时候,多穿一点。”
谢雪桐刚喝完牛奶,听见这句话微怔了一下。
牛奶奶渍挂在嘴角。
陆可为走过来,用纸巾帮她擦了下嘴角的奶渍。
“要出门?”
“嗯。”
多余的话,陆可为也没有解释。
从医院回到澜海居,谢雪桐从未出过门。
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陌生又有些恐惧。
蜗牛在安全的壳里缩的久了,总会害怕壳外的世界。
她换上了高领毛衣,能把脖颈上的疤痕遮住。
出去的时候,又特别翻找出来一个口罩戴上了。ωωw.cascoo21格格党
出来后,陆可为就牵着她的手,她跟在他身旁。
距离有些远,陆可为查了一下路线,带她去了公交车站。
现在正是上班高峰期,车上人很多。
陆可为上了车就牵着谢雪桐上车,叫她坐在唯独只剩的一个座位上,他就扶着车座椅站在一旁。
他的身影遮挡住了外面的人,就好似是一道屏障。
谢雪桐偏头看向车窗外。
等到过了两站,有老人上车。
谢雪桐听见车厢内的老人卡提示音,看过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她就站起来给老人家让了位。
“谢谢你啊小姑娘。”
谢雪桐没说话,低着头避开。
车辆开动起来,谢雪桐还没找到可以扶的扶手,脚步微一踉跄,有一只大手先握住了她的手腕。
陆
。可为托着她的手腕搭在自己腰上,“扶着我。”
他改为扶头顶栏杆上面的副手,朝着窗口挪动了一下。
这边的空地刚好可以叫谢雪桐站稳。
谢雪桐的手搂着他劲瘦的腰,贴在他的胸膛上。
人很多,可她面前好似只有他一个人。
人声嘈杂,她却只能听到他胸腔内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陆可为低头看着谢雪桐柔软的发顶。
她的发色本色并不是纯黑色,车窗外透进的阳光下,泛着咖色的色泽。
他单手握着扶手,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背上,目光沉静落在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等到了站,陆可为在前面给谢雪桐挡开人影,拉着她下了车。
这边有一处狗舍。
谢雪桐进来的时候,有点怔然。
陆可为已经拿着寄存码来领狗了。
工作人员去里面打开了一个笼子,“雪宝,出来。”
这是陆可为给那只萨摩耶取的名字。
雪宝听见了,就摇着尾巴出来了。
陆可为在医院日夜不离的照顾谢雪桐,狗子就暂时先寄存在狗舍里养了。
雪宝看见陆可为兴奋的两眼冒光,伸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围着陆可为转悠。
陆可为把绳圈给谢雪桐拿,自己跟着工作人员去办手续。
雪宝跟着陆可为就要往里走,脖子上的绳圈收紧了,它这才扭过来看谢雪桐。
已经八个月了。
小狗已经长成了大狗。
谢雪桐看见了隐藏在白色毛发之中的银色狗牌,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狗牌。
是她送给陆可为的那个。
雪宝过来蹭谢雪桐的手臂,往她跟前凑。
陆可为走过来,“雪宝!”
雪宝在谢雪桐面前立马跳了起来,这距离近,叫谢雪桐吃了一嘴的毛,就蹙着眉小声呸呸往外抵舌尖。
陆可为眼神里难得有了点笑。
回去的路上,没有再坐公交了。
陆可为叫了一辆计程车。
雪宝就被谢雪桐抱在膝上。
雪宝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的毛发,在谢雪桐的腿上,靠着她,就好似是一个大暖炉,伸着舌头喷出来的热气叫谢雪桐手腕内侧的细嫩皮肤都有些痒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