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陈东铎就在长岛休息了三天。
大年初四,他就离开了长岛。
他现在对外的身份还是失踪,需要有一个契机回归。
这个契机,就是陈氏年后的股东大会。
股东大会主要是处理年前遗留问题,其中就包括陈氏现在的主要掌权和股东年末分红。
股东们其实都有所不满。
因为今年的分红,明显缩水不少。
再加上股价动荡,不少股东已经按照年前高的市价转售了股份变现,避免更多亏空。
如今股东大会上,坐镇的是陈南锋,陈苏柔也出席了。
关于陈氏的瓜分和运转,现阶段陈苏柔是勉强和陈南锋达成了协议。
会议刚开始,陈南锋就接到了前台的电话。
他瞳孔紧缩了下,“她来做什么?别让她上来。”
陈氏公司内,仍然留有陈东铎的人,在混乱中还是帮于佳薇按了电梯,叫她上楼。
高管层,有保安想要上前拦人。
阿丽直接一手一个,人仰马翻。
于佳薇现在大着肚子,看起来就是不能碰的模样,有心也没人敢上去直接动手,生怕是一动就倒,到时候就说不清了。
于佳薇直接推开了会议厅的大门。
她今天穿了黑色的孕妇裙,外套驼色长羊毛大衣,头发挽在脑后,她向前走过来,旁边站着的助理就自动给她让开一条路。
陈南锋站了起来。
郑茵茵还保持着得体的态度:“佳薇,你怎么来了?”
于佳薇掀了掀唇,“我来,当然是来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陈南锋面色一下阴沉下来。
可当着众多股东的面,他还不能和于佳薇撕破脸。
“弟妹,有什么话,等股东大会结束之后,我们再说。”陈南锋说,“你也应该有点轻重缓急,别跟一个泼妇一样来闹。”
黄秘书从门外给于佳薇推了一把椅子进来,“让一让!”
于佳薇最近身子越发的沉了,她扶着扶手坐了下来。
“大哥这是急了么?因为拿走了老爷子原本留给我儿子的东西么?”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抢你儿子的东西!”陈南锋很显然眼神变了变,他强自镇定下来,“虽然说老爷子的遗嘱中,因为五弟的欺骗,并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但是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该有你一份也会给。”
这话体现出陈南锋作为陈家长子的大度,倒是叫股东不由点头。
于佳薇哂笑了一声。
“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东西么?”
她侧头,声线轻稳道:“王律师。”
后面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律师。
“这位是老爷子生前最后见的一位律师,遗嘱经过修改,就是他起草的,并且拿去公证过,具有法律效力。”
律师先朝着于佳薇颔首,才从公文包中取出来复印件。
“请过目。”
黄秘书给在座的每一位都分发了一份复印件的遗嘱。
就连陈苏柔和陈南锋手里都有。
陈南锋看着手里的合约,手指惊颤的往后翻,“假的!”
他斩钉截铁道:“
这份遗嘱是假的,这个律师也是你找过来的演员!就是为了来争夺家产?”
王律师主动说:“陈大少您手里那份,才是假的,老爷子生前就已经猜测到您的居心,原本遗嘱方面一直是律所的另外一位张律师草拟的,可临时换了我,就是以防万一,张律师已经是被您收买了吧?其实他并不知情,您可以看下签字生效的日期。”
他将具有法律效力的盖章放在会议桌之上,“如果有所疑问的话,可以去验,我拿我的职业生涯作保。”
有股东也产生了疑问:“陈大少,那当初老爷子的那份遗嘱原件是什么,拿给大家看一下吧。”
“这份遗嘱上面写明了时间,以及之前的遗嘱作废。”
陈南锋攥紧了拳头,用力的在桌上砸下来。
“出去,现在就把这几个人给我拉出去!股东大会继续进行!”
公司内部的保安却是没人敢上前。
于佳薇也是公司的股东,况且还是个孕妇,就怕一个倒地把他们给讹上了。
对比陈南锋的气急败坏,于佳薇显然十分淡然,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手肘撑在扶手上,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就算陈老爷子这份遗嘱暂且不算,我身上也还有我老公的股权,我旁听一下,也并不为过吧,明里暗里将我这个孕妇往外赶,难道是真有什么我听不得的?”
她的目光扫过陈苏柔脸上,声音凛了几分。
“是不是就连我老公转给
我的股份,都要昧着良心给吞了?”
陈南锋想要开口,郑茵茵按住了他的手臂,轻摇了摇头。
他也知道。
既然于佳薇在股东大会上来,就肯定是有备而来。
索性就摆出姿态来,叫她参加,又能翻出来什么浪来?
“好,你可以参与会议,但是请不要搅乱会议的秩序,否则,现场也有律师,我会对你发律师函告你诽谤。”
陈南锋沉了沉心,叫助理打开了大屏幕的投屏。
“先看一下报表。”
投屏上,却并未出现展现的PPT,而是一段视频。
视频之中,很清晰的出现的躺在病床上的陈嵩涛,脸色枯槁,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萧索枯零感。
这短视频的光线不是很足,却能将缠绵病榻的老人照的清清楚楚。
门被推开,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走到了陈嵩涛的面前。
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此时站在会议桌投屏前的陈南锋。
陈南锋的瞳孔剧颤,急躁的要去关电脑,“关掉!”
可已经晚了。
视频之中的对话内容,已经一字不落的从音响中传了出来,充斥了整个封闭空间内。
“我来要我的遗产。”
“遗嘱还没有公开,所有一切都没有公开,那就是还按照原来的……只要你死。”
投屏的电源被拔掉,停留在视网膜上的投屏影像,就只剩下陈南锋说最后一句话的阴鹜和凶狠。
会议厅内静的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
大多数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出。
股东之中,有一个有点声望的长辈,算是陈南锋这一辈的叔伯辈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的录像是真的吗?”
“陈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的质问,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一阵纷沓的脚步声。
会议厅的门从外面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