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你……就连你弟弟都能看出来!若不是我认这个干女儿的话,恐怕过段时间传的就不仅仅是你女朋友了吧!你现在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她不适合!”
萧良:“……”
他好像没说话吧。
“有母亲这一出,不管有多少人盯着,也就都堵死了外面那些人的嘴了。”萧禹庭抽出一张纸巾来擦拭了一下嘴角,“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萧母:“……”
她看了一眼始终不发一言的萧父:“你看看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萧父:“事情已经过了,儿子不提,就别再提了。”
已经走至楼梯口的萧禹庭却忽然停下脚步。
“父亲母亲什么时候回南边?”
萧母:“你这是盼着我们赶紧走吧!”
“我只是想要安排一下,”萧禹庭说,“既然认了人家当干女儿,就临走前办个家庭聚餐吧,叫上我妹妹,也好叫那些以讹传讹的人无话可说,也不必一直盯着我的私生活了。”
萧母:“……”
她转向萧父:“我摸不透老大的想法了。”
萧父倒是佛系。
“老大比老二多的是城府,你管不住就别管了,光管管老二吧。”
萧良:“……”
别管他啊!
去管他大哥吧!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就是他这种了。
萧良洗漱过后,就跟陈东铎聊起来今天萧禹庭从北市开会回来,父母口中的话。
【我觉得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消息发过去很久,方柏轩都发了三个表情包了,都没见到陈东铎回复消息。
萧良:【东子过夜生活去了?】
过了一会儿,方柏轩那边才给他私戳过来一条消息。
【陈家出了点事。】
…………
罗慧娴回到陈家之后,听管家说起来陈嵩涛今天心情不错,就想要借此机会将陈谢两家的婚约提一提。
却没想到,她触了霉头。
陈嵩涛的心情不是不错,而是十分糟糕。
但凡是任何时候提陈谢婚期,都不会像是今天这样。
在祠堂供奉着的一柄玉如意,就在今天白天的时候,不翼而飞了。
陈嵩涛勃然大怒,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一柄玉如意给挖出来。
就在罗慧娴回来的前半个小时,就刚刚从一个佣人的柜子里,搜到了这一柄玉如意,那佣人咬定了就是罗慧娴指使的,想要用这一柄玉如意来当做陈谢两家联姻的贺礼。
所以,当罗慧娴跟陈嵩涛提起来陈谢两家的婚期的时候,陈嵩涛怒气滔天,将手中茶盏摔的粉碎,叫罗慧娴去罚跪赔罪三天。
“不是我。”
罗慧娴说。
“人赃并获,现在还有什么狡辩的?”陈二夫人趁机说。
她早就看罗慧娴不顺眼了。
若不是罗慧娴养出来的陈东铎,怎么会无缘无故抢了她和自己的儿子陈北华的地位。
陈嵩涛直接叫人把罗慧娴带走了。
等到陈东铎回到陈家大宅,已经是罗慧娴被关进祠堂中一个小时了。
他先找了陈松了解了一下情况。
“你说父亲现在还在书房?”
“是的,五少,”陈松道,“刚才二夫人去了,还被赶了出来。”
陈东铎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想法。
“那个佣人现在在哪里?”
“在地下室。”陈管家补充了一句,“但是是老爷子派了专人看着。”
这也就是说,他也接触不到。
陈东铎沉吟片刻,“先带我去祠堂。”
即便是这样的夏夜,祠堂之中彻夜通明,长明灯周围有数十根香烛,一进来,就能感觉到比炎热夏季的滚烫暑气更浓的烘燃热气。
罗慧娴脊背笔挺的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放在胸口,额上有汗。
她盯着放置在台上的牌位,眼神中是比这香烛的火光更烈的强烈恨意。
一道身影在她的身侧跪了下来。
罗慧娴没有回头,只是说道:“你去见过你父亲了?”
“没有。”
“你不该来。”
陈东铎没有回答。
这个道理他懂。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现在是和罗慧娴绑在一起的。
若是他的母亲在祠堂罚跪受过,他还能在自己的房间里高枕无忧睡到天亮,这才会真正叫陈嵩涛忌惮了他。
“玉如意不是你偷的,这件事情父亲早晚会查到。”
“他已经先入为主认为是我了。”
甚至,都没有听她一句辩解。
“您还在意么?”
陈东铎这句话,叫罗慧娴恍惚了好一阵。
在意么?
她早就不在意了。
她回来,也不是为了在意这个的。
接下来一整夜,两人也都没有再交流一句话。
守夜的佣人过来换过两次香烛,又退出去,祠堂内一片静寂。
一直等到第二天,黎明后的黑暗天色渐渐被青色蔓延,郑茵茵来了一趟,给罗慧娴母子两人送早餐。
“罗女士,父亲明显是消了气了,您就放宽心。”郑茵茵说,“这边也没人看着,您这么跪着,膝盖也是受不了。”
“多谢大嫂。”陈东铎说。
郑茵茵说了一些好话,就离开了。
三天。
罗慧娴和陈东铎在祠堂里整整跪了三天。
一直等到第四天的凌晨,罗慧娴是被担架从祠堂中抬出来的。
陈东铎从祠堂中出来,陈松安排了一个按摩师,先给陈东铎按摩了腿,说了一下这三天大宅内的情况。
“那佣人昨天夜里,在地下室里暴病,送到医院里抢救无效死了。”
陈东铎听着陈松这样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反应。
他有些倦怠的阖了下眼睑,叫按摩师去罗慧娴房间里按摩。
陈松说:“五少,罗夫人那边老爷子已经提前安排了,有按摩师。”
陈东铎微的挑了下眉梢。
果然如此。
这样看来,那个偷了玉如意暴病而死的佣人,就不一定是谁的手笔了,罗慧娴只是赶了这个巧背了锅。
“是谁?”他问陈松。
陈松是陈老管家的徒弟,因为陈老管家身体欠佳,就叫陈松顶上,近来他也开始接近陈老爷子做事了,有些事情就易于打探的到。
陈松摇了摇头。
“好,我知道了。”
等陈松退出去,陈东铎伸手捏了下眉心。
有佣人从厨房给他端上了早餐。
或许是早餐内有安神的药物,或许是他连续三天都不曾合眼,吃了早餐,竟然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那一场成为噩梦的漫天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