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然而我还是来到了学校。虽然提前了一些。......来补考体育的。如果我早知道这次考试其实那么重要我也稍微认真点应对了。
我在体育馆外面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食堂。食堂的天台也是可以上的，以前上去过。现在是一直的饭点，十二点之前。十二点半开始考试。这半个小时.......
.....里面有人的样子。我从玻璃窗外看到了里面。我推开门。
背对着门坐在里面的是熟悉的身影。是吗。她今天也来补考......吗？
“......今天食堂有饭吗？”
“！鸫同学........”
我的声音打破了她思考的姿势。而且打得非常破。
“不知道，我第一次在节假日来.....”
“........”
她并不像是完全在等饭点的样子。她边上，桌子上放着她的书包。
“你......没必要带书包来吧。”
我走到她边上坐下。然后她起身远离了我一点。.......她眼前还放着摊开的本子和笔。
“是没必要......”
“是吧。没必要吧。”
“恩。没必要。”
“.........”
感觉，气氛僵死了。所以我转而观察她的作业本。......那是.........
一片空白。但是好像是在写作文。
“作文......好像是谈论生死观吧。”
是个很高深的问题啊。我打算怎么写来着.......
“鸫同学的话，会怎么写呢？”
“......我怎么知道。我不握着笔什么都想不出来。”
“嘿嘿......”
她简单地笑了两秒钟。
“我想写我养过的那条狗.......”
她养过狗吗。大概是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
死了吗。......
“它怎么死的啊。”
她叹了口气趴在了桌子上。桌面把她的脸压得变了形。然后她把脸换了个方向。
“养在家附近的，最初我还经常去和它玩，然后把它带出来散步.......”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慢慢不跟它玩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它........”
“最近才听说它走了，走得很凄惨的样子......”
好像有点严肃啊。
“一想到它寂寞的样子，我就好后悔.......它等了我多长时间呢.......”
“它可能根本不想念你啊。”
“怎么可能！没有其他人陪它玩了啊！”
她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好吧。......那它可能.......孤苦伶仃地，坐在风雨中等你，一等就是几年......”
“啊——.......它会呜呜呜地哀嚎呀，我还记得......”
然后她又面朝桌面趴了下去。
“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小黄......”
话说这是议论文吧。她不会写出一篇记叙文来吧。
“我想.....写什么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她没有反应，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应该，不如你的这份真情实感吧。”
转移一下话题吧。
“你......换发饰了啊。”
“......恩。不是正常上学......”
她懒散地回答着。仔细一看，打扮得比平时上学更精致一些。
“小蝶，你没有男朋友吗。”
“！”
她倏地坐直，然后又远离了我一点。
“.....不用担心，我如果想表白我不会说得这么平静吧。”
“不，不是担心.......”
我知道，被吓了一跳嘛。
“你如果打扮得很漂亮，那吸引到的不都是冲着你外表来的人吗？”
她挠了挠头。
“我.......没吸引到过多少.......”
她移开视线苦笑了出来。
“恩......你要知道，看上你外表的人，和你亲密接触过一段时间就会对你的身体感到厌倦了。”
“诶.......是吗.......”
她敷衍着回答。
“而进行过肉体接触，甚至还会产生反感。”
“没什么实感........诶？肉体接触是？”
我微笑了出来。
“这个笑是？诶？诶？！”
她又远离了我一段距离。
“......不用这么怕吧。”
“你说的是......”
“啊.....我只是活跃气氛。”
我站了起来。.....出去散步吧。
“其实不管是看上你外表还是内在，都是会产生倦怠的。.....你不用太在意。”
“？.......”
我走向门口。
“鸫，鸫同学，”
“？”
“你.....有过那种.....经历吗？”
我没有。不过跟她说话，真的控制不住要开玩笑。所以我又微笑了出来。
“诶！？”
外面，天气真是晴朗，清凉。
我有一个想法。我的伴侣，其实是我的生活方式。如果说谈恋爱或者结婚会打破我的生活方式的话，那我断然拒绝。
..........
“.......”
“。”
体育馆内，每次我走近小蝶她立刻逃离开来。连我的视线都被她回避得滴水不漏。她的防守是固若金汤。......
是不是....因为刚才的玩笑，对我产生了心理阴影.....还是说，距离感？....下次找个机会解释一下吧。一直这样我也难受。
..........
................
放学了。
我是第一批出教室的人。.....我每次能这样都这样。
......冬天就要休业，然后......那个时候我就要住进新家了。想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对着下面的花园发呆。
原来的住所我并不想放弃，我想时常回来一趟。.....我也不是很喜欢没有黑夜的生活。所以偶尔回去住两天吗。或者.......
“看风景啊。”
转头看去，是班主任。他一脸严肃。经验告诉我有什么麻烦。
“恩。”
“听说......”
他看了一眼我刚刚一直在看的地方。
“你这次体育考试没及格？”
“是。”
我垂下了视线。
“你以后，再翘课，我就采取措施了。知道了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他从我身旁走过。我则是保持着姿势站在原地不动。
......这真是，非常大的噩耗。要我改变我的生活方式吗........说实话，很难接受。但是尽管如此我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反感。刚才我第一反应是......
反正事已至此，痛苦是一定要承受的。先平静地结束对话吧。然后再仔细地思考。思考现状。至今不止一次这样了.......上次还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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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今后要认真上体育课吗......这么想着，我转过身。但是一瞬间我瞥到了小蝶。她呆呆地看着这边。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了吗........那......
我扶住栏杆，紧紧地皱起眉头，然后用手捂住心口。用余光确认了一下.....好的，她疑惑起来了。
我用力地进行着急促的呼吸，而且吸气多于呼气。身体略有一些急躁，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
“诶？鸫？”
她快步赶来，伸出手来好像要扶我，但是被我一把推开。
“肺，好痛......”
“诶？啊，怎，怎么办......”
“我......我.....”
“！？”
我突然两手拍上她的肩膀，她被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我.........”
“啊啊.......怎么这样......”
骗到她了。好了不演了。我一下子恢复过来。
“我....不能翘课了。”
“诶。”
她的表情迟了一下也恢复过来。然后逐渐面无表情.....我移开手。
“啊。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
“怎么了吗。这么难以接受吗。”
“天.....天天玩笑........”
她低下了头，用力但又控制着音量，这么说着。
“我没有天天跟你说话啊。”
“！！”
她猛地抬起头来，咬着下嘴唇，皱着眉。
“啊.......上次那个玩笑是吗。我其实跟高年级的人没有接触的，而且你自己不是也说你自己没什么吸引力吗。”
“，。，。”
她极度用力地进行着缓慢的呼吸，伴随着颤抖。
“啊......我知道了，是说那个吧。我跟陆老师接过吻的事情，我开玩笑的。”
“你没说过这种事情.......陆老师是谁啊！”
“陆老师啊，是我假想出来.....”
她一转身，走了。
“等等。”
我叫住了她。还好，她还能听见我的声音。不过没有转过身来。
“我们来决斗吧。”
“......”
“你赢了的话，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开玩笑。”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然后她思索了什么，然后放松了下来。
..........
................
“体育馆？”
“是啊。”
在我们体育馆里面有一些球类运动的用品，看管人员在的时候随意借。放学后这种时间，学校里学生老师都会留有很多，所以会多看管一段时间。我带着小蝶，来到了看管处。
“乒乓球。借五个。”
“诶？”
“五个乒乓球。在这上面填一下。”
他递来了一张纸。总之，我把我和小蝶的信息填一下就行了吧。......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事。
“你们不借球拍是吗？”
“恩。”
“自己带了？”
“不。”
“.......哦。”
............
我把乒乓桌的网撤下，放到边上的椅子上。然后把五个球并排放在装网的地方。
“你站过去。”
她听话地站到了我对面。
“谁先把所有球吹到对方那边，谁赢。”
“诶.........”
她有些犹豫。......她输了也不亏吧。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只见她大吸一口气，然后.........
吹歪了。
..........
...............
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她吹得瘫软了，现在正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休息。而我，站在她面前。
“狡.....狡猾........”
“跟我比这个........你的话，来多少次都赢不了啊。”
“.........”
“我身体比你长，趴在桌上比你离球近啊。”
.....这是玩笑。其实她玩不过我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小蝶，我刚被剥夺了翘课的资格.......”
她抬起了头来。
“.....如果还不能戏弄你的话，......有点不适应啊。”
“.........”
她延迟了几秒。然后.......
“嘿嘿........”
......笑了出来。......我突然不想让她笑下去。
“昨天你问我的。”
“？”
“我确实有那种经验。”
她呆住了。然后我转身就走。......
.....这一次，.....不完全是捉弄她。
...........
走出体育馆，我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如果是我挑战她，应该是她制定规则才对。
先前在想什么来着....休业后的生活方式吗。.....我又叹了一口气。
...........
..................
“那.....我休假就去那里看看？”
“.....可以是可以。你做什么都可以啊。”
不过这说法好像我是孤寡老人，他定期来探望我一样。....哪个老人会在深夜和小孩子坐在屋顶上聊天啊。
我家的屋顶。我把我的折叠梯拿出来用的。像这种房子，有可能会有维修屋顶的工作啊。
“我可不可以住在那里呢......”
“你可以偶尔借宿我家。”
“哦。”
刚说出来我就有点后悔了。我不是很想和别人一起睡。不过......
“你总是和我打交道有点单一吧。我在想多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你的朋友吗？上次那个？”
“其中之一。”
“我在学校也会认识好多人.....”
“有我这个年纪的吗？”
“没有......”
他的朋友圈吗.......想不出来。不过我有一个好奇的想法。
“我想到了一个人。”
“？”
他看向我，我看着前方黯淡的天空。
“你肯定会喜欢她。我也很好奇她会怎么对待你。”
“哦.......”
“见到她了叫她小蝶姐姐。”
“是大姐姐吗？”
“.....小姐姐。”
“？”
他一定在疑惑这两种称呼有什么区别。
“大概......她见到你会变年轻吧。”
“？？？”
差不多......喜欢打交道的人，很多都会这样吧。有意无意地都会根据对方的喜好改变自己的言行举止，来配合对方。那些不会改变的人，他们的那种固定的言行举止就被人们归纳为“性格”。
“小高，你跟别人有说有笑，关系和睦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恩.......”
他看向夜空。好像这是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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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的问题一样。
“就是开心？”
“是吗。”
很淳朴的回答。或许要他在脑海里再现和别人聊天时的场景有些困难吧。
“不过说起来，之前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的是时候，你没什么交流啊。平时经常这样吗？”
“有点陌生，对那个哥哥。”
“.......是啊。”
我想起了平时我和我班上同学的沟通情况。....沟通不多。那样的结果是......
“小高，你如果和别人沟通很少的话，他们对你都会客客气气的。”
“恩。”
他点了头。在夜色中说着这样的话或许有些压抑心情。
“不过......和别人怎么沟通，终究是你自己的判断。”
我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意在要他记住这句话。要求他多沟通肯定是大有人在。不过提醒他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愿望判断交流量的，可能甚至只有我一个人。......这些话真是太符合现在的氛围了。
风吹得很舒服，但也有一点凉。我躺了下去，准备进行轻松的对话。
“我不是很喜欢总是用大自然的事物来比喻人间的道理。但是.......”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躺下来。我指向天空。
“你看，你不可能真的知道云的想法。那些说人类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其实是骗人的。”
“云的想法......”
“没错。没有生命的东西是那么冰冷。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或者人类变成什么样。”
“.........”
“融洽相处，只是人类的一厢情愿。一厢情愿的意思，明白吧。”
“恩。”
“同样.......一个人和他人之间非常亲切和睦地相处.......”
我转头看向他。他注意到了也对上我的视线。
“其实真的是为了自己。”
“...........”
“是......那样自己内心会舒服才那样做的。”
想到这里我就想到了自私这个词语。其实所有人都是自私的。只是看每个人获得满足感所需要的东西的不同而已。
“唉.......我曾经被人公开骂过，骂我自私。”
“自私？”
“我冷静地应对了。真不愧是我啊.......”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正如班长所料想，是对我的生活方式不满的人。
“最高尚的自私，就是教育或者指点别人时的满足感吧。”
“什么意思？”
“......当成我自言自语好了。”
是啊。没教育过别人的小高怎么可能听得懂呢。
“你回去睡吧。我躺上瘾了，再躺一段时间。”
“我也想继续躺.....”
“你妈妈会怪我的。”
“哦。”
看吧，我们两个都很自私吧。躺上瘾了是真心话，因为这样躺着真的是非常舒服.......“夜深人静”，那么大的天地由我独享啊。我为自己此刻的幸福感而微笑了出来。
.........
................
.....................
“阿嚏”
......我着凉了。但是......还是来到了学校。啧。喉咙非常难受。昨晚......就那样睡在屋顶了。而且第二天还非常早地就醒了。
而且还迟到了。
“....”
进班级前，看到小蝶站在外面看着我。
“作业都上交了吗？”
“恩......班长刚刚......”
她指向身后。是吗.....正好晚一步吗。我立刻把书包放在地上翻开来。
“帮我给班长。”
“诶？我去吗？”
“是啊。我身体不太舒服。”
“.......”
我翻着的同时，她弯下身子探出头来观察我的样子。
“.....熬夜了？”
她试探性地问我。我昨晚.......
“是啊。熬夜睡觉了。”
“诶？”
“好了就是这些了吧。......麻烦你了。”
我站起来把一叠东西往她眼前递。我知道她不可能拒绝。
“....哦......”
她略带犹豫地接过之后，转身小跑起来。......她体育课也是这么跑的吗？会及格吗那个手臂动作。......不过也有可能是一只手抱着东西影响发挥了。
话说回来，我从来没见过她和班长打交道。......这么想着我悄悄跟了上去。
.........
“班，班长......”
“？”
我躲在墙壁转角后面，听着她们的对话。小蝶喘着气。
“麻，麻烦这些......”
“作业....你的吗？”
“不是，.....”
“鸫同学的......”
是因为太累了吗，她好像没有开口说是我的，大概是把作业上的名字给她看了吧。
“他为什么让你来？”
“那个，他身体......好像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不要怪他.....”
“我为什么要怪他.......你该怪他的吧？”
“诶？我.......”
随后是几秒钟的平静。
“我......我为什么要帮他的啊.......”
........这是.....怎么像我在拐骗小孩子一样。
“哼......你回去怪他吧。”
“不要，感觉像撒娇一样。”
“不是他在向你撒娇吗。”
“诶？是这样吗？”
我也想问。是这样的吗。
“我去了，再见。”
“啊，恩。再见。”
她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身边来了。
“！！！”
注意到我了。......这里现在四周没什么人，这也正常吧。
“.....没想到你和班长关系也这么好啊。”
“好吗？”
“她礼貌地对你说了再见啊。”
“.......是，是吗.......”
我迅速寻找着开玩笑的角度。
“.....下次我遇到高年级同学霸凌，你出手帮我吧。”
“诶——？我不会打架的......”
“不是。你出面他们都变成自己人了。”
“？？”
“靠你了。”
我拍了两下她的肩膀。然后丢下发呆的她离开了。
她立刻追了上来。
“有那种人吗！？”
“我怎么知道。没碰到过。”
“找老师......”
“会让你成功吗。对方可是专业的。”
“诶——.......专业的霸凌.......”
“你也再努力打扮打扮自己，争取遇到......”
“不会的不会的！”
她在短暂的呆然之后用力地摇着头否定。
..........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