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闷响后,原本正在打摆子的奴隶后脑被砸了一锤,然后这个人就趴在那里不动了。
不要小看这一锤:即要一下结束目标痛苦,又不能搞得脑浆四溅鲜血直流,这手中的力道是要掌握好的,一般人砸不出来这种五星闷棍。
“抬走,麻利些抬走。”
吴三爷打出必杀一击后,挥挥手中铁锤,面无表情地做了个通用的挥手手势,然后两个健壮的奴隶就将尸体抬出了草棚。
不能用刀,刀会导致鲜血喷溅,污染草棚,招引来可怕的蚊子和各种昆虫。尽管草棚隔一段时间就会集中烧毁,但是没烧毁前还是要住进很多批次新人的,不能大意。
所以吴三爷他们平时都用锤子。
处理完患病奴隶后,三爷略微低头,钻出了并不高大的草棚。然后他目送着尸体被抬上板车......车上已经有了好几具尸体,这些最终都会被扔进附近的一处天坑里去。
站在十七世纪台岛北段的山坳中,环顾着四周美丽的自然风景,吴三爷脸上却写满了深深的忧愁。
伸手摸了摸军绿色棉布作训服的口袋,发现烟又没了,于是三爷一伸手:“拿根烟抽。”
“抽你的鸟毛去,老货。”
说话的是一个面白,看上去斯斯文文,甚至有点俊秀的年轻人:“你这老东西抽烟没数,不够就来讨要,当本少爷的工资是大风刮来的?”
惯常有领导气魄的吴三爷,关键时刻其实也是能伸能屈的,所以他被怼了也不生气,而是堆起一张胡子拉茬的笑脸说道:“咱这一亩三分地上,哪个不晓得玉生少爷是真正有家底的老财,抽几根烟还能把少爷给抽穷了?”
“哼,好啦,别一天到晚惦记少爷那点养老银子了。就这鬼地方,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且两说呢。”
名叫玉生的年轻人听到三爷恭维后,脸色好了许多。嘴上虽说还在唠叨,可手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蓝色马口铁烟盒扔了过来。
三爷一抬手接过烟盒,先是打开盒盖取出两根中档台江,然后掏出一个用天鹅绒绒套细心保存的银壳zippo,“叮”得一声后打着火,一并点燃两根烟后,将其中一根递给了年轻人。
“放心,不白抽你的。等哥哥我的拆迁补偿讨要到手,兄弟,你的好日子就到了。”
听到三爷又一次说起了那笔虚无缥缈的拆迁款,玉生吐出烟雾的同时嗤笑了一声:“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可得卖力再活个三五十载,大约就能享到哥哥的福了。”
下一刻,看到两个领班开始抽烟闲聊,站在四周的几个穿作训服的人于是也一同掏出了烟。监工们在这处台北密林外的谷口坡地上,开始了难得的小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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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瓜石,是位于台岛东北部的一个行政区域,后世隶属新北市,地处雪山山脉北侧支棱与东北角海岸间。
金瓜石地区三面环山,一面面海,曾经因为开采金矿而繁华一时。
清光绪十六年(1890年),当时在基隆河河段修筑铁路桥时,有工人在河道中发现砂金,然后蜂拥而至的淘金者便一路溯河而上寻找矿脉。最终在3年后,终于被一位潮州籍的李姓农民在九份山区附近发现了小金瓜金脉。
而在小金瓜被发现后不久,淘金客也在附近发现了大金瓜露头。“金瓜石”这个地名,即因为大小金瓜的山型貌似南瓜,也就是台语所说的“金瓜”而得名。
原本寂静的基隆山,就此开启了日后金瓜石矿业的辉煌岁月。
对于穿越众来说,其实在早期穿越的时候,大家的一致意见是不开发金瓜石的。
原因很简单:金矿到处都有,没必要花费海量的人命去原始森林喂蚊子——当时的穿越政权,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根本经不起“浪费”。
然而时间到了1630年,穿越众来到大明3年之后,情况发生了根本变化。
除了最重要的工业基础不断完善,社会财富迅速增加这个总前提之外,来自于南洋各地的奴隶数量也呈现了爆炸性增长。
奴隶贸易的蓬勃发展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进程。和历史上不一样,来到东亚的殖民者们,在这2年间突然发现,他们居然再也不用操心贸易了?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随便运一船奴隶或者别的什么穿越众需要的货物,就可以在台江沿岸的大型仓库里,立刻,马上,公平,没有任何障碍地换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一种商商品——不限数量,不限种类。
商人们唯一需要操心的,是口袋里的银币够不够。
之前无数年间,占据了所有殖民者最渴望货品清单头一位的商品:生丝,现在已经掉到了清单前十,因为有很多种“神奇”的东西,其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生丝。
譬如能拯救一船人,或者一城人生命的漂白粉。
譬如封在蜡丸里,能治好海员坏血病的神秘药丸。
譬如教会最喜爱的,能在欧洲漫长的冬季给教徒带来光明的油灯和煤油。
这些琳琅满目,但是价格昂贵的商品,第一时间掏空了所有来客的腰包。
适应了这种新型贸易模式的各国商人们,很快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大家现在已经不需要把精力花在寻找明国货源和互相斗殴身上了,因为谁也无法垄断和买空穿越众手中的货物。
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快速,高效得将穿越众需要的货品运到那该死的,充满诱惑的台江港,然后再将那些神奇的货物用去欧洲发财。
于是,由于三十年战争欧洲银根紧缩,原本日子过得凄凄惨惨的西班牙人,在半年前,针对菲律宾土著,发动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型战役:圣?塞塔战役。
而盘踞在香料群岛的红毛也不甘人后。
原本历史上,荷兰东印度公司最伟大的总督,简?皮特斯佐恩?科恩,将于去年在被土著马打兰苏丹国围攻巴达维亚期间,患上痢疾而死,享年仅仅43岁。
而在这个位面,由于总督府水窖里被撒了漂白粉,所以科恩总督健康地活到了苏丹国撤围。
到了今年,缓过气来的荷兰人,于是在科恩指挥下,发动了针对马打兰国的新一轮战役:即为报仇,也为抓捕奴隶。
于是,突然间发现手中多了大批计划外奴隶的穿越众高层,就又把视线投向了台北山窝窝里那一处赫赫有名的金瓜石矿区。
那里不但有金矿,还有穿越众目前最看重的铜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