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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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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突如其来的春梦?

——就这?就这?

——可是你们第二次见面就扒裤子看尾巴诶!

——竟然约下次了~

——“如果你喜欢”,我看是白毛暗搓搓喜欢吧

——下次吧,下次是哪次快说!

——主播依然状况外,早晚出大事噢~

系统看到弹幕的调侃,也是捏了把冷汗。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它突然产生了某种匪夷所思的怀疑,难道原著里的“欺负”,是指那种欺负?

整个故事因为bug存在,已经演变为暴躁小美人被alpha们追求,不厌其烦,某天突然黑化为大魔王?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吧?

系统忧心忡忡,另一边,岑洺从裴优的梦中脱离出来,已经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系统叫住他:【你去柏鸿礼的梦里看看,我怀疑剧情有问题,搞不好连人设都变了,梦境是人类心理的直观反应,你偷偷去观察一下。】

‘今晚是不让我睡觉了吗?’

岑洺搞不懂为什么他变成了夜间间谍。

一回生二回熟,他很快潜入到了柏鸿礼的梦境之中。

……竟然是在课堂上。

为了避免掉马甲的麻烦,他把犄角翅膀尾巴都收了起来。

岑洺站在教室最后面,宛如罚站,他四周张望了一下,很快在教室的学生们之中找到了柏鸿礼,因为这人就坐在最后一排。

专业课的教室很大,位置不多,学生也不多,教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说话几乎有回音了。

岑洺在后面站着,本是担心被上面的教授或者学生发现的,但是教授的目光扫过他却毫无反应,他怀疑别人是看不到他的。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岑洺走上前几步,在一个陌生面孔的学生旁边停下脚步,对方毫无察觉,只顾着低头记天书一般的笔记。

岑洺又转过头,往右边看去。

坐在最后一排,右边座位的正是柏鸿礼,穿着工整的衬衣,袖子挽起一截,手边是钢笔和笔记本电脑。

男人微微颦眉,背脊挺直,浏览文献看得入神。

兴许是心有感应,他过了一会儿也察觉到了闯入梦中的外来者,忽地转过头,与不远处站着的少年岑洺对视上了。

无论是否在梦里,岑洺出现在公共政治学课上都是一件古怪的事。

何况他美貌得格格不入,身上穿的奶白睡衣也难以与周边衣着考究的学生们融为一体,突兀得无法忽略。

柏鸿礼不假思索:“过来,别站在那里。”

岑洺诧异:“我以为你会不理会我。”

毕竟这是梦中人。

刚走到柏鸿礼面前,他就被吩咐坐下了。

岑洺看了看四周,说:“没有位置啊。”

柏鸿礼双手敲打着键盘,闻言不耐烦似的皱起眉,然后伸手将他揽在了怀里。

岑洺又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以少年的瘦削体型,又是个beta,坐在腿上也不觉得多沉。

柏鸿礼的手搂着他柔韧的腰。少年人的后背靠着他的前襟,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肩胛骨的形状和皮肤的温热和心跳。

岑洺身上是一股甜的气味。

柏鸿礼的视角,只消低下头就能看见岑洺松松垮垮领口露出来的、一截雪白脆弱的后颈,往前则是一小片锁骨和往下的皮肤。

他固定住岑洺扭来扭去的腰,感觉自己抱了只不安分的白猫。

之前在柏羁远宿舍里,他就觉得岑洺身上滑得像是涂过沐浴露,闻起来也是那种睡前的味道。

少年侧过脸看他,淡眉拧起一个幅度,问:“你们兄弟俩怎么都……”

柏鸿礼眼神一冷:“怎么,他也让你坐在身上?”

岑洺像个受怕的小动物立刻躲开了他的视线,嘀嘀咕咕地说了句“没有啊”。

说完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扒拉桌上的文具和鼠标,嘴里咕哝“这也是梦境里变出来的吗”。

少年弯腰坐在他腿上,白嫩的脸颊上还有睡着时压到的一道淡红的压痕,睫毛垂下去,遮拢着浅色的眼瞳。

岑洺见他没有继续追问,心里舒了口气。

睡衣的袖子有点长,岑洺纤细白净的双手搭在桌面上,不安分地摸索着那只黑色钢笔,接着又托腮看着讲台上无知无觉的教授,听了一会儿才苦恼地说:“这节课我没上过,你教我吗?”

“可以。”

柏鸿礼说。

“……?”

岑洺这时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柏鸿礼怎么对他这么客气。

因为是在做梦吗?

【照理说梦境中才是最真实的柏鸿礼……】

岑洺拿着一支钢笔,开始听柏鸿礼对这节课的解释。夜深人静,他本来就有点困,听了几句就开始眼皮子打架。

“不想听?”

柏鸿礼静了片刻。

岑洺一对上他的眼神就顿时醒了,像被老师抓住打盹的学生一样马上直起腰,眨了眨眼说:“主人,我有点困。”

他声音很软,泛着困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睡吧。”

柏鸿礼也不勉强他听课。

话音刚落,岑洺就靠在了他怀里,侧着脑袋问他:“不会有其他人看到我在睡觉吧?万一他们误会我不学无术就不好了。”

“……他们看不到你。”

“他们都看不见我,为什么啊?”

“梦境是人的潜意识,”柏鸿礼以方才上课似的语气接下去解释,“我不希望他们看到你,所以他们看不见。”

“你竟然知道这是梦啊……”

“在现实世界,你不会主动坐在我身边。”

柏鸿礼翻开一页书,语气淡淡。

“但凡你对我态度好点,多关心我,少欺负我,我们关系也不会很差,是你整天冷冰冰的,怪你自己吧。”

柏鸿礼看着书,听着他埋怨的耳语。

一页也看不下去。

岑洺这会儿正乖乖倚在他怀里,在他耳边说话,湿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

嘴唇又红又润,几乎亲到他脸上。

台上教授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

柏鸿礼放下手里的钢笔,沉默片刻,问:“你之前咬到舌头,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只剩一点点疼。”

这是在梦里。

柏鸿礼没再说什么,一手揽着岑洺的腰,另一只手掐着他尖尖的下颌,俯身亲吻他喋喋不休的软唇。

受伤的舌尖早就愈合了,却被男人反复检查。

如果有人走进来,就会见到教室最后一排,光明正大又隐秘的接吻现场。黑发的美貌少年坐在高大男人怀里,被摁着肩膀和后脑,半强迫似的亲吻,饱满的红润嘴唇湿润,脸颊泛红,双手被紧扣压在男人手中,无法反抗。

男人的动作慢条斯理,却又显得强势,让另一方难以承受。

他们这边的一些细微的声响,呜咽,与教授畅议政治理论的侃侃而谈里混在一起。

“你……”

分开时,岑洺急促地呼吸着,缺氧和梦境让他觉得宛如身处幻觉,双手无力地、本能地攀着柏鸿礼的肩膀。

在他面前,男人依然搂着他的腰,略微低下头,指腹轻轻帮他擦拭着他嘴角的湿润痕迹,语气冷而柔:“继续上课,还是你想休息。”

“……我要走了!”

岑洺抬着湿漉漉的眼睛,任他又亲了一下脸颊,很慢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梦里的柏鸿礼……比现实里粗暴无礼得多了。

他气得不轻,连谴责的话也说不出来,奋力地从男人怀里挣脱了,紧跟着离开了梦境。

‘我很生气,这次是真的!’

岑洺从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像系统控诉。

【说实话我也很惊讶,怎么说呢,也许是alpha的本质如此吧……abo本是人类的兽向退化。】系统有些恍惚。

它又见岑洺在床上烦躁翻滚,只得缓下来哄人。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白天人模人样的,夜里啧啧啧

——这是觉得在做梦就放飞自我了吧

——主播下次能不能到柏二梦里看看,我一直觉得他可太端着了,明明不像纯情派

——楼上是想让洺宝开花是吧,去柏二梦里怕不是会出事哦

……

次日一早依然风平浪静。

奇怪的是,他今天没有见到柏羁远。

照理说,岑洺的日常是被柏羁远带着去学校,回家后当小仆人,如果柏羁远不在,他的工作几乎少了一半。

“二少昨晚没有回来。”管家意味深长地感叹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岑洺也奇怪:“他怎么了,是在外面出差吗?”

因为哥哥和父母都经常在外地出差,岑洺很容易联想到是因为工作,何况柏家的两个继承者原本就有些集团职务。

“我不太清楚,这种私事,不方便问的。”

管家说。

岑洺以为自己放假了,原本在沙发上坐着,准备回到楼上睡觉补眠。

旋转楼梯走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衣装革履,黑发,身段挺拔,不冷不热地朝他扫来一眼。

“跟我到学校去。”

柏鸿礼沉声吩咐道。

“你今天去上课吗?”

岑洺记得这一位不是很常在帝大出现。

柏鸿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大早的,整个人却很高冷。

岑洺因为昨晚的梦境,心底有点气,看到他又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心里更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也不能发火,毕竟那是柏鸿礼的梦,他一生气就暴露了自己是入梦的魅魔。

车上一路沉默,两人都没说话。

岑洺在车上生闷气,半路收到了一道短信,还是柏羁远。

[去上课了吗]

[你去哪了?]他问柏羁远。

[生病住院了]

[_好难受]

[想你]

[想我?啊,怎么病了,你好好休息]

岑洺有些惊讶,毕竟柏二昨天还生龙活虎的。

[不来看我吗洺宝贝]

[我跟你哥上课去了,晚点吧?]

[不要叫宝贝-l-]

[好]

岑洺放下手机,跟柏鸿礼进了教学楼。

与昨天的梦如出一辙,教室没有任何空位置。

见岑洺左顾右盼,身旁几个alpha都注意到了,玩笑道:“要不你坐桌子上?”

!!

不会待会儿又要坐男人腿上吧?

“我不要。”他面色一变,“我到车上睡觉了,再见……”

刚走出几步,岑洺后衣领就一紧,被揪着衣服拖到了桌前。

不知道谁搬来了一把椅子,摆在柏鸿礼身旁。

男人冷眼看着他,姿态宛如严厉的年轻老师,将纸质书放在他面前:“你得上课。”

“……”

真的得上课啊。

岑洺这时候才缓慢地意识到,柏鸿礼似乎如他所说打算让自己上学。

好在一节课平淡过去,无事发生。

岑洺拿着自己做的笔记,像交作业那样递给了柏鸿礼。

“请老师过目。”

他开始期待柏鸿礼会像梦里那般与他讲解。

“老师?”

柏鸿礼听到这个称呼,看着他的眼中忽地浮起一抹浅笑,嘴角也翘起了片刻。

岑洺也咧嘴笑:“我随便说的。”

柏鸿礼低头拿起无框眼镜戴上,果真认真看完了他今天写的内容,甚至做了几番评论。

……这么一看,又与梦里那位粗暴的男人大相径庭了。

岑洺略微舒了口气,梦果然只是梦而已。

“我们去探望柏羁远吧,听说他生病了。”

他说。

“你不能去。”

“为什么。”

“他是因为alpha的易感期被隔离的,你确定要进他的病房吗。”

柏鸿礼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冷淡,起身叫上他往外走。

易感期?

岑洺大概听说过这种情况,但不了解,他本不是abo世界的原住民。

弹幕适时地为他解决了疑问。

——精神和身体都需要伴侣安抚的特殊时期

——你去了易感期alpha床边,会出很大事的,比梦里更恶劣哦

——我觉得你们想多了,柏二一直表现得很端庄,比他哥都守礼啊

‘所以不能去了?’他问弹幕,‘那我和柏二说一声。’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得到了回复。

[噢,那我去找你_]

[等我]

岑洺满头问号。

[?为什么找我,我又不是omega]

[因为喜欢你啊,洺宝贝]

岑洺看着那三个字,心里突地一跳。

喜欢?

咦。

忽然手机被拿走了。

柏鸿礼瞄了眼屏幕,眉尖一皱,径直给柏羁远拨了电话。

岑洺疑惑:“他是在开玩笑吧?”

在接通之前,柏鸿礼低头摸了下他发烫的面颊,口吻漫不经心且冷酷:“他只是玩弄你,不能当真。”

岑洺原本也觉得是在开玩笑。

他不知道柏二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柏鸿礼只答了一句“不可能”就把通话掐断了。

【他肯定不喜欢你,岑洺,毕竟这不是耽美世界。】

系统虽然忧心忡忡,预感到某些剧情正在崩塌失控,但仍故作镇静试图引导宿主别误会。

‘也许吧。’

岑洺也不知道柏羁远是不是一句随口玩笑话。

【嗯,总之,继续走剧情吧。】

系统擦了擦汗。

岑洺在帝国学院待了一天,傍晚回到柏家,洗漱完想睡觉了,忽然又听到楼下传来些许声响。他正抱着猫往下走,远远地看见了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的蓝发男人,夜里温差大,屋外已经很冷了,柏羁远却穿得很单薄,只见他将帽子一摘,抬头朝楼梯上看过来,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我以为你睡了。”

岑洺从未见过易感期的alpha,他是真身穿越,在这个世界应算是beta,对信息素没有任何感应。

柏羁远看上去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蓝发男人走到楼上,离着他几米远,浅笑着勾勾手指,逗猫似的。

“干嘛。”

岑洺将怀里真正的猫放下。

“当然是有事找你。”

岑洺想到他是个病人,有点担心:“你身体还好吗,我给你倒杯热水?”

“谢谢你关心……我不爱喝热水。”

柏羁远险些被他逗笑。

这个时间点,其他人都已经回房间了,外面没有其他人。

岑洺被他带进了卧室里。

他不开灯。

门关上,他问岑洺:“能抱你吗?”

好奇怪的要求。

这就是易感期的alpha?

“你之前的伤还没好吧?”岑洺想了下,说,“你觉得有用的话就抱我。”

“既然你这么慷慨,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揽入到了柏羁远的怀里。

他身上没有以往的烟草味,沾了点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食物的香气。岑洺悄悄地在他闻了一下。

柏羁远身上很暖和。

他的行径立刻就被发现了。

“你是omega吗,闻我?”

“……我只是闻闻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岑洺任他抱着,肩上靠着柏羁远的侧脸,听到对方在自己耳畔笑。

“你好慷慨,岑洺。”

这声音听起来怪调侃的。

岑洺不和他计较,只哦了一声。

柏羁远搂着他,揉了把他的头发。

本打算开口让岑洺回去,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把冷漠的声线。

“岑洺在你那里?”

柏鸿礼的声音。

岑洺也听见了。

他往门的方向看过去,正要说话,倏然被柏羁远捂住了嘴。

昏暗的卧室,流转的月光在柏羁远的眉目跃动,岑洺却觉得他望着门板的眼神顿时冷了。

柏羁远又转而看向了岑洺。

黑沉沉的眼与他对视,含着笑意。

“当然在我这里。”

岑洺不知道这两兄弟是在做什么,盯着柏羁远,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响。

“你已经答应晏煊把他送走,那就别再生事。”

柏鸿礼的声线更低,很好辨认。

柏羁远嗤笑道:“我可没答应……听说你下午带岑洺去学校了,哪有你这么照顾弟弟的恋人的?”

岑洺听到这个词,下意识地抬眸看着柏羁远。

恋人?

孔雀蓝的发梢之下,年轻男人的面孔依然是之前的散漫模样,看着他,嘴边挂着一抹理所当然的笑。

他俯身贴在岑洺耳畔,低声说:“别以为柏鸿礼对你好,他犹疑不定……你要小心。”

话音刚落,隔着一层门板,柏鸿礼的声音淡然地传过来:“我猜岑洺也不认为你是恋人,不是吗。如果他没睡,你可以问他。”

说完,他似乎不想再费唇舌,脚步声挪动远去。

捂着岑洺嘴唇的手松开了。

他的后背被一下一下地抚过,像一种哄人的安抚。

“挺晚了,你该睡了。”

柏羁远语调平静。

他低头看着岑洺。

夜色里,岑洺睁着眼静静地看着他良久,鸦羽似的睫毛扇动几下,接着他的脸颊忽然慢慢泛起了红,眼神也变了。

岑洺张了张嘴,纳闷地问:“你在乱说什么啊……什么恋人?”

“字面意思,当然我们还没到发展那种地步,培养感情也要时间的,谁知道柏鸿礼忽然发疯要棒打鸳鸯……”柏羁远轻轻叹气,俯身抱了他一下,转身将门打开了,“别多想,回去睡觉吧。”

岑洺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砸得昏头转向。

他慢吞吞地回了自己房间,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柏二刚才是在告白吗?’

岑洺的脸还是红的。

——哇哦!

——柏二怎么回事,真的是按部就班纯情派??看看你的炫酷出场,这合理吗?

——主播很明显吃这套哦~

——既然如此,按照这个规律,有些冷静正常的角色就是鬼畜肉食者咯?

——柏鸿礼不就是……xs,哥哥在梦里那么照顾弟弟的嗳昧对象,闻所未闻

——搓手手等晏煊出场大战

【我怎么觉得他在卖惨啊,柏鸿礼棒打鸳鸯的动机是什么,不许家族成员和奴隶有染吗?这个剧情和原著已经没有关系了,】宕机许久的系统萎靡地回答,【我们该想点办法了,首先,你必须离开柏家,去晏煊那儿。】

【剧情彻底崩坏的话,最后剧情的走向就不好说了,未来的你真的能成为大恶魔吗?在无限流世界和异域世界你还得变成小boss。】系统已经担心了很久,自从几个世界混合在一起之后,尽管系统部门试图做隔档和挽救,但收效甚微。

现在,扮演三个少年反派角色的岑洺这里也出了岔子。

【……怎么会这样,不止一个男配对反派表露不正常的心思?这不是耽美世界!但凡他们对你说“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我也能圆上,来一句喜欢你,正常读者都会觉得是耽美文。】

系统咬牙切齿,它所在的部门,已经打算全力对抗这股改变原著剧情的不明力量。

岑洺听了系统一大堆碎碎念,大概知道现在情况很危急。

涉及到能不能回家的大事,他也很在意。

‘我得去找晏煊了。’

不等系统下命令,岑洺便自己火急火燎要去联系下一个主人。

此时他的手机已经多了一条信息了。

[晚安]

来自柏羁远。

【现在想想,他从一开始就对你有点嗳昧。你还在周良霁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你了吧。】系统唉声叹气,【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岑洺看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灼烫还未褪下去,又被系统的话弄得心里突突直跳。

他连忙回了句晚安,接着给之前存的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了,十一点半,岑洺不清楚晏煊睡了没有。

电话只嘟嘟了两声,出乎意料地很快接通了。

“怎么了?”

晏煊的嗓音总是很温柔。

即便在打扰睡眠的夜里也是如此。

岑洺既着急,又不好意思:“有点急事……”

“嗯,你说吧。”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现在可以吗?”

“柏家出事了?”晏煊诧异地问了句,又很快接道,“我现在可以过去,你在那里等我。”

岑洺赶忙解释:“柏家没什么事,是我自己的想法。”

“噢?好吧。”

晏煊在那头轻笑了一声。

岑洺反倒疑惑:“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啊。”

“万一我问了,你考虑完反而不来了。”晏煊这样说,“我现在就过去,马上到。”

电话那头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概是在换衣服。

岑洺放下手机,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麻烦了这位男配。

系统突然警觉:【他这么上心,不会也是喜欢你吧?】

‘!!不会吧’

【是因为你是魅魔的体质?然而当初这个设定是我改属性添上去的,照理说只有表面效果,毕竟你不是土生土长的魅魔……】系统陷入新的纠结。

系统出于对剧情崩溃的恐惧,试图摆正岑洺的态度。

这时候岑洺已经在换衣服了,匆匆忙忙穿上外套和围巾,坐在椅子里等消息,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些许嘈杂声响。

他还以为是晏煊到了,又觉得不应该这么快,隔着窗户,他瞥见外面驶来了一辆红白的救护车辆,别墅里外的保镖们都出现了,楼下的几个眼熟的佣人和管家也在门边,簇拥着一个人影。

岑洺心生诧异,夜色昏暗,他看不清中央的是谁。

他推门走出去几步,刚走到楼梯口,忽地见到楼梯上缓缓走上来了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捏着烟,一星火光隐约掠过。

黑发黑眼,面目沉静。

这是柏鸿礼。

“晏煊说来过来接你。”

“外面怎么了?”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

柏鸿礼静了须臾,说:“他易感期,回医院了。”

“很严重吗?”

岑洺下意识地走向窗外。

救护车已经缓缓驶离,只余下几个佣人和保镖在门内交谈。

见他脸上有些担忧,这是在担心柏羁远,柏鸿礼反而心情微妙,但嘴上轻描淡写:“说不上。”

说罢,又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晏煊已经和我联系了,他今晚过来接你。”

他顿了下,问:“你想去吗?”

“是的。”

岑洺想也不想。

他仍看着窗外。

月光勾勒着他从眉骨到下颌的弧线轮廓,睫毛垂下来,漂亮的脸上有些忧郁似的忧虑。柏鸿礼看着他这幅模样,心里顿生一些微妙情绪。

岑洺既担心柏羁远,又不想留在柏家。

甚至乐意到晏煊那儿去。

“你的契约需要周良霁同意才能解除。”柏鸿礼思忖良久,又重新开口,“他这几天不在首都星,晚些时候我会联络他。”

他真的打算帮他解除契约吗?

岑洺讶异:“谢谢你。”

他睁着一双水亮的浅色眼瞳,眼睫很浓,眼中满是惊讶与感谢。

柏鸿礼在触及他的目光时,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去看窗外那轮皎洁明月。这么明亮的月色,几乎让一切都无处遁形。

晏煊来得很快。

岑洺站在楼上看他,从车上踏下来的一个年轻alpha,戴眼镜,很客气地与柏鸿礼谈话。

他拖着行李箱往下走时,恰好听见他们的对话。

帝国大学学生会的会长,晏煊,在原著里是个神秘人物。

晏煊:“如你所想,柏羁远和岑洺待在一起,确实不合适……毕竟岑洺应该换个环境。”

“是吗。”

“当然。”

晏煊看起来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扫向楼上,接着往下,看到了拿着行李箱的岑洺。他很快走上前去,帮忙拿了东西。

“走了?”

他问。

岑洺点点头。

离开柏家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柏鸿礼站在门框里,光线很安,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有一星光亮从他手里的打火机转瞬即逝——这个模样几乎与阴郁的柏羁远重叠。

“不必回头看了。”晏煊伸手挡着车门顶,等岑洺进去才松了手,“以后你也不会再回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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