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已经微凉,冷气一吹,纱质的伴娘服显得有些单薄,竟有些许凉意,林夏伸手将挽起的长发散了下来,遮住了裸露在外的肩膀,比刚才稍微好些。
此时,礼堂宾客满座,神父正在宣读着誓词,新郎新娘相对而望,幸福满溢,身后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的新郎新娘的爱情故事,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点点滴滴。
这应该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场景。
林夏想着,如果没有那个插曲,一年前的自己,应该也是如此。
她也会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圣洁的礼堂里,和郑浩南宣读爱的誓词。
可是没有如果,若真有,她情愿从来没有认识过郑浩南。
八点档再狗血不过的剧情,竟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未婚夫出轨自己的好闺蜜,被她捉奸在床!
烂俗到极点的剧情,却让她们十几年的感情,沦为一场笑话。
其实她的闺蜜也就两个人,童嘉卉和徐娅菲,都是从小玩到大的闺蜜。
徐娅菲对自己的背叛是无法原谅的,连带的童嘉卉也拉黑了她,断绝来往。
原本约定一起走进婚礼殿堂的三个人,现在只剩下她们两个,一个新娘一个伴娘。
誓词宣读完毕,接下来是交换戒指,花童将戒指递过去,双方为彼此带上戒指,婚礼也进行到高潮,新郎拥着新娘亲吻,台下的亲朋也跟着起哄,高喊让他们吻到天黑。
林夏真心为童嘉卉高兴,她和裴辰良能功成圆满也实属不易。从大学开始相恋,分分合合了好多次,每次分手童嘉卉都信誓旦旦的说:“老娘死都不会再见他。”
可裴辰良拿着她的七寸,每次都是她颠颠的跑过去求和。
台上的童嘉卉被下面的亲朋叫嚷的不好意思,下意识想往裴辰良的怀里躲,手中的花球却阻隔了他俩的距离,她突然想起来花球还没抛,她要抛给夏夏的。
童嘉卉推开了裴辰良,裴辰良还沉浸在起哄声中,一时无法直拔,低声询问:“怎么了?”
童嘉卉指着手上的花球,“花球还没抛。”
这是婚礼的流程,裴辰良就是再不舍,也只好作罢,早知道结婚这么多繁琐的事情,他就该听景年的,民政局领了证之后直接闪人度蜜月。
主持人适时的出现,打了个响指,“大家请安静,接下来就是女士们的战场,未婚的姑娘们,你们准备好了吗?!”说着手一挥,声音拔高了几度:“抛花球,现在开始!”
主持人话音刚落,前排就挤进一群未婚女士,个个伸长了手臂,等待花球的到来。
这次的婚礼除了双方必要的亲人还有一些圈里的长辈外,余下的都是亲朋和同事,大部分都是二十多的年纪,凑在一起格外热闹。
童嘉卉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一片人群,再看看被挤出在外的林夏,心里一阵窃喜,料到夏夏不会争抢,她早有计划,只要看准方位,用力一点,花球一定能落到夏夏得手里!
童嘉卉转过身,再三蓄力,用力将花球抛了出去。
林夏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站的够靠后了,花球还会径直朝自己飞来,看到台上童嘉卉计谋得逞的笑容,她顿时就明白了。
跟随着花球过来的还有一大波美女,个个面露凶光,志在必得,这要是接了还不成公愤啊,想到这里,她转身就要逃走。
刚转身就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身体惯性的向后仰,手下意识的就去抓面前的人。
男人被她抓住了衣袖,迅速的反应过来将她扯了回来,花球刚好落在两人中间。
林夏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人弯腰捡起地上的花球,回道:“没关系。”
身后的一群人看到来人,瞬间将花球忘的一干二净。
“这个男人是谁?他好帅!”
“简直是帅的没道理啊。”
”我不要花球了,把这个男人给我吧!“
“……”
“陆景年!”裴辰良在台上惊喜的叫道:“你不是不来吗?”。
林夏听到裴辰良唤他名字时重新看向他,有些出乎她的认知。
陆景年这个名字在商业圈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商业圈里的霸主,投资行业的天才!19岁哈弗商学院毕业,22岁担任泰安美国总部的执行总裁,24岁以年业绩2000亿美元创下商业奇迹,这几年更是带领着泰安如收割搬吞噬了二十多个中大型企业。
不过为人也足够低调,从不接受任何采访,传说中的三无人物,无绯闻,无家室,无性别差,至于最后一条,林夏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知道所谓的无性别差是指男女通吃的意思。
跟她想象中的差别有点大,她想象中,陆景年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处事圆滑的中年男子。
而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形高大、挺拔,长相英俊,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可以媲美偶像男团的颜值,竟然会被外界叫做黑魔头。
陆景年微微一笑:“不是不想来,怕来了抢了你的风头。”
裴辰良不以为然:“我亲自跑到美国请你,你都不理睬。”
陆景年一副你懂我的表情,扬起手里的花球:“是否打扰到你们的兴致。”
“不打扰,不打扰。”不知是谁家的千金突然冲出来,娇滴滴的:“先生,能把花球还给我们吗?”
陆景年闻言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林夏,将手中的花球递过去:“花球是这位小姐的,还不还我说了不算。”
林夏一愣,明明就是他自己接的,干嘛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她。
台上的童嘉卉正拎着裙摆走过来,林夏连忙说:“我也没接住,要不让新娘再抛一次吧。”
童嘉卉哪里肯让自己得逞的计划有变故,硬生生的塞到了林夏手里:“这花球抛出去了,哪有重新抛的道理。”说完,赶紧岔开话题,对一旁的陆景年伸出手,”一直听辰良说起你,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
陆景年礼貌性的回握了一下,回道:“我也经常听辰良提起你。”
童嘉卉也是第一次见到陆景年,没想到本尊这么帅!如果她能早认识陆景年的话......
裴辰良看着自己妻子放光的双眼,轻咳了一声,“景年,我爸和陆叔他们都在楼上,你先上去,我这边结束了,上去找你。”
陆景年点点头,应了一声:“嗯。”跟着礼仪人员向楼上走去。
婚礼照常进行,大家似乎很快忘了中间的小插曲,童嘉卉对这个婚礼也是特别的上心,设计了好多小环节,准备留到最后长辈们走了拿出来玩,可最后自己先喝嗨了,游戏一个也没玩。
裴辰良忙着照顾宾客,无暇顾及喝嗨了的童嘉卉,只好拜托林夏照看。
童嘉卉的酒量还可以,平时也很少喝醉,今天显然是太高兴了,囔囔着要林夏陪她跳舞,林夏被她磨得没有办法了,被她拉着进了舞池。
林夏也喝了点酒,跟着童嘉卉转了两圈,头有点晕晕的,童嘉卉就不行了,抱着林夏吐了起来,一时间整个舞池都安静了,除了站着的林夏和扔抱着她吐的童嘉卉,其他人是要多远躲多远,就连服务生一下也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裴辰良过来抱走了童嘉卉,安排服务人带林夏去换衣服。
这家酒店是裴家的产业,为了筹备婚礼,提前一个月边不在对外营业,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三楼以上便是客房,服务员领着林夏直接上了六楼,六楼都是裴家不对外开放的房间,只用于接待贵客或者亲朋好友。
服务员刷卡开门,让林夏先进去洗漱,她稍后会送衣服过来。
林夏点点头,直接去了卫生间,这一身的味道,她自己都受不了,只想赶紧脱掉衣服,洗漱一下。
陆景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去拿资料的时间,房间里竟然来了一个人,透过毛玻璃,他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洗澡。
刚要退出去,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
林夏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是服务生过来送衣服,随意的裹了件浴袍便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湿漉漉的头发搭在光洁的肩头,浴袍的位置刚过臀部,露出一双纤细均匀的双腿,刚沐浴完的周身还带着一股朦胧的水汽感。
两人四目相对,林夏先是一愣,“流氓!”尖叫一声又关上了的浴室的门。
陆景年想解释,这时服务员拿着衣服刷卡进来,看到陆景年也是一愣。
林夏换了衣服,听完服务员的解释才知道是一场误会,想道歉却又被告知,陆景年已经走了。
婚礼结束,宾客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林夏只请了一天的假,下午4点的飞机还要赶回林城。
临走的时候童嘉卉还没醒,看好友睡得熟,也没叫醒她。交待裴辰良转达后便匆匆去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