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
韩盼儿愣愣的看着小韩氏问道。
“对啊,提亲,你不知道吧,要不是他上门提亲,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这些龌龊事。
怎么会派人去看守你,继而发现你们要逃跑的事情。”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看韩盼儿:
“你把我关起来又怎么样?你母亲照样活不过来了。
还有你那小情郎,你说他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因为你错过了案首之位,得多恨你啊。”
说完便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韩盼儿强压下眩晕,嘲弄的看着她:
“恶有恶报,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激怒我吗?
休想,在监狱里好好享受吧,我会把一切的债都还给你。”
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保证只有自己和小韩氏听到。
县令看着又开始疯狂大叫,妄图扑向韩盼儿的小韩氏,赶紧命人把他押了下去。
由于小韩氏一力承担了全部的罪证,韩违反而成了受害者。
“都是草民有眼无珠,竟娶了这么个毒妇,让他害了这么多人,可是草民真的不知道内情啊。”
韩违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跪在地上哭诉。
县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原告韩盼儿,现如今你继母已经伏诛,你看……”
韩违听县令要征求韩盼儿的意见,赶忙跪挪到韩盼儿面前。
“乖女儿,是爹爹的错,爹爹识人不清,才害你受了罪,你原谅爹爹吧。”
韩盼儿眼神闪了闪,看着韩违没有说话。
“小姑娘你就饶了你爹吧,他也是受贱人所害呀。”
看戏的人里,看到韩违这幅卑微祈求的样子,又觉得他可怜了。
“是啊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到底是亲生的,有什么事情非得闹到监狱去。”
“你爹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韩盼儿听到他们的话,眼里闪过嘲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们知道自己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生活吗?
知道赵郎死的时候有多凄惨吗?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看到现在这个男人痛哭的样子,于是就觉得他可怜。
觉得什么事情能比得上一个父亲忏悔的眼泪呢。
即使那是三条血淋淋的人命,可是又没死在他们面前,他们根本感受不到。
“民女一切都听大人的吩咐。不过这韩违虽然不是主谋,但这么多年来纵容妻子犯下大错,也不能简单饶恕了。”
韩盼儿不理在自己身旁哭诉的韩违,只看着端正坐在凳子上的县令,口齿清晰的说道。
县令沉吟片刻,说道:
“韩违虽没有犯法,但确实也没有约束好自己的妻子,那就罚他补偿死者家属,除去卢翠兰主母的位置,另再责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你看如何?”
“民女还有一事相求,民女希望大人能准许民女自行决定婚配。”
“民女愧对赵案首,自请成为他的下堂妻,望大人恩准。”
韩盼儿说完,又虔诚的在地上磕了个头。
“这这这,女儿啊,父亲已经知错了,以后定会给你说个好人家,你这又是何必呢。”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韩违仍然没歇了把韩盼儿嫁给孟举人的念头。
太子妃能庇佑她一时,还能庇佑她一世不成,只要她一天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就有权利……
“这女人那,还是得靠父亲。”
“哪有给自己说亲的,这古往今来都是父母之命,这小女郎真是大胆。”
又有人蹦跶了。
“把我嫁给孟举人吗?”
韩盼儿看不惯韩违这幅慈父的样子。
僵尸一样,趴在女人身上吸血,还要转过来说自己吃不饱可怜。
门口一直不赞同韩盼儿的人没声了。
孟,孟举人?
这一片姓孟的举人,就那一个吧?
哎吆,什么样的人啊,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
众人看韩违的目光纷纷变了。
韩违没想到韩盼儿能这么刚,面对他这个亲生父亲,也丝毫不给面子。
平日里这种事情都是小韩氏处理,他一时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被怼完之后,也不说话了,但到底还有点不甘心。
“韩盼儿一颗真心感天动地,本官在这里就替你那过世的母亲允了。”
“你若真的想和那赵案首成为夫妻,本官就给你补发一个婚书吧。”
县令一锤定音。
该收监的收监,该上刑的上刑。
满意的吃完全程一整个瓜的群众们也走的走散的散,回家吃饭去了。
林晚晚走到跪着的韩盼儿面前,伸出一只手。
“起来吧,咱回家。”
“事情就是这样。”
墨渊语气平稳的叙述了韩盼儿的事情,着重描述了赵文耀死的原因。
“可是当真?那小韩氏竟敢派人殴打朝廷亲指的秀才案首!”
墨昭宗听到墨渊的描述,登时便怒了。
“正是,是那韩盼儿实在投诉无门,恰巧遇到儿臣的妻子,这才像她求助。
太子妃见她可怜,又怕她继续留在韩府出现危险,这才出此下策把韩盼儿带进太子府,先住着。”
“这么说,倒是难为太子妃一番好心了。”
墨昭宗心里快意,这下这些吵吵嚷嚷的大臣没话说了吧。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太子。
“倒是老臣错怪太子了,没想到你和太子妃是这么深明大义的人,当真是不错,不错。”
谢景全见事态有变,立刻又夸奖起来。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啊?打算怎么惩罚这韩式夫妇。”
“大人说笑了,这惩罚自然是由我大夏律法规定来,交由官府就是了。”
墨渊仍旧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倒也是。”
谢景全捋了捋胡子,退回了人群里。
“哈哈哈,有此等太子妃,何愁我大夏不会更加昌盛。”
墨昭宗哈哈大笑几声,又沉吟道:
“当赏当赏,渊儿,等会下朝去我库房里拿些好的宝贝,送与太子妃。”
墨渊拱手:
“儿臣替她谢过父皇了。”
“另外这赵案首死的冤枉,就追加他七品官职,以大夏官员礼节厚葬吧。
这韩盼儿也是烈女子,敢于挑战父母也要为我大夏学子伸冤,都得赏!”
墨昭宗被绿衣官员气的半死,如今听完墨渊的解释,打脸了那官员,只觉得心中畅快,便高兴的大赏了一通。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林晚晚把韩盼儿带离官府之后,韩盼儿疑惑的开口问道:
“晚晚,你为何不让我把我爹也送进大牢。”
“如果你是考虑我的感受,那大可不必。”
继母做的这么多事情,哪件背后没有爹爹的首肯,两个人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人。
如今他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林晚晚听她这么问,神秘一笑。
“自然是还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