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走出浴室前,他就把药箱放进她的房间里,以便她洗完澡后可以马上能用。
连赫勋轻轻按了按娄泠的脚趾,娄泠顿时痛得紧咬着唇齿抗议:“嗯!轻一点。”
“不是说不痛吗?”连赫勋蹙眉看着娄泠带着讥讽,在他面前装什么坚强,她可以尽情流露软弱的一面,他能给她依靠和依赖,也只能是他才有资格给她倚靠。
娄泠不服气地死鸭子嘴硬:“哼!不碰它就不痛了嘛。”
“就像你对感情一样么?”连赫勋若有所思地说。
“什、什么?”娄泠不解地看着连赫勋,奇怪他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话。
“没什么,我是说痛要大声喊出来,那样子才会让人知道你会痛,人家才会放轻一点力度,而你就可以舒服一点。”连赫勋倒了一点药酒在掌心,在娄泠的脚上慢慢揉搓按摩,力度上多少夹杂了些许不被依赖的纳闷。
娄泠根本没把连赫勋一语双关的意思听懂,她只听见他在讥讽她要强的态度。
“啊~很痛耶!你是不是趁机报仇呢?”娄泠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连赫勋好笑地望着她的怒颜反问:“我们有什么仇恨吗?就算有,我可没那么小气要乘人之危。”
连赫勋想说:咱们是有仇恨,那就是……当我拥有你的五百次擦肩而过,也换不来你的一次回眸,就算当我拥有了你的五百次回眸,也换不来你一次的正面一眼,更别说你会对我嫣然一笑,更别说你会爱上我,更别说今生的我们可以一生一世。
“我说痛了,你就会放轻一点?”娄泠反问。
“不会,我只能尽量控制力度,忍住点,散瘀了才能好得快。”连赫勋浅笑,“真正面对伤痛才能走出阴影,不碰不痛不代表伤痛不存在,那只会让受伤的地方在无声中腐烂,造成的后果更严重。”
正如你的心,虽然我不知道入侵你心里的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就连对你无微不至的学长都敌不过那个不在你身边的人,也许他比我好,也许比我糟糕,可想而知那个人的细菌专为你而设。
不过依我看来,他应该是后者,常言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应该有伤害到你,才让你抱着不碰不痛的心态去面对爱情,你的心腐烂了,不去爱又不要被爱。
我的出现是来晚了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心活过来而爱上我?尽管不爱我,我也希望你过得幸福。
连赫勋很想把这些话明明白白地告诉娄泠,可是现在的她并不知道,他在努力从不同方向收集她的过去,以及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她恢复对爱有信心。
娄泠撇过头装作听不懂:“你啰哩啰嗦的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连赫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她听得懂,只是装作听不懂,她像是逃避什么事情。
“对了,你怎么知道药箱储放的位置?”娄泠扯开话题。
“你忘记了我曾经是我妈的替工。”连赫勋好心提醒,“只不过你常常不在家。”
“对哦!”娄泠轻声应道,难怪他和冼迪妮的关系那么好,熟络得不像普通朋友,而且最近没听冼迪妮说交上新欢。
当娄泠手脚上的瘀伤被处理完毕,连赫勋一边收拾药箱后往外走,一边说表达态度说:“今晚我留下来照顾你,我睡客厅,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呼唤我。”
“等一下!”娄泠紧紧盯着药箱看,语无林次地拒绝,“这样子很不方便,那药箱放在这里,等我伤好了以后再放回原处,这……比较好吧?你说是不是?”
连赫勋把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娄泠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药箱。
他察觉到她好像非常紧张这药箱的去向,他说:“第一,你受的伤不轻,可能走路都成问题,我怎么能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第二,明天一早我将会带你去医院处理伤情,不会任由伤势恶化,药箱不必放在你的房间里。”
“可是……”娄泠抬眼对上连赫勋起疑的眼神,她只好以退为进,先妥协再支开连赫勋羞赧地说,“好吧!那你先去洗澡,不介意穿我的t恤和短裤吧?都是新衣服,你应该合身的,放在衣柜的左边第一格抽屉里,至于内贴身衣物,我这儿没有男装的。”
“我知道了,没关系的,我把衣服洗干净,明天就该干了。”连赫勋露出惊喜的笑容,诧异她会妥协,更惊讶她愿意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他穿,那是一种愿意接受他亲密的认同。女装又怎么了?又不是要穿裙子,t恤穿在上身根本分不出男女。
连赫勋兴奋地顾着按照娄泠的指示找衣服,忽略了娄泠的异样。
娄泠趁着连赫勋背向自己时,迅速打开药箱偷偷把散瘀膏药贴藏进手里。她知道这样做很冒险,因为连赫勋随时会转过身来,可是如果不冒险,她又担心他走出她房门同时顺手带上药箱离去。
就在她即将成功的时候,连赫勋忽然转身说话:“泠宝,是这件吗?”
娄泠迅速把药膏贴收在身后,仍然有药膏贴外露在身侧。
视觉敏锐的连赫勋还是发现了她的诡计,敛起笑容疑惑地看着娄泠藏起来的追问:“泠宝,你藏了什么东西?”
“没、没有啊!”娄泠紧张得猛摇头。
连赫勋似乎没有相信她的意思,突然向她伸手,出其不意把被藏起的手拉出来,并且抢过她手中的紧握的东西。
药膏贴?连赫勋看了看手中抢来的东西,难怪她突然改变了态度。他担忧地凑近娄泠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别想瞒着我。”
娄泠忍住腰腹间传来的痛楚往后退,别过脸避开他的注视和靠近。她不回答还别过脸,那就代表默认了。
连赫勋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拦住她后退的腰肢。就是这么轻轻一碰,娄泠的忍痛破功了,难受地叫痛一声:“啊!”
连赫勋连忙松手,视线落在他的手刚碰到的位置,逼供:“是腰,对吧?”
娄泠再一次撇过脸沉默。
“说啊!别再瞒我,好不好?”连赫勋焦急地低吼,这女人就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有多么的担心。
连赫勋不等她的回应,伸手掀开娄泠的衣末,一大片骇人的紫黑色的瘀伤环绕了她三分之一的腰肢。
他震怒紧盯着瘀伤目不转睛,紊乱的呼吸上气不接下气,就连心跳也着呼吸乱跳,霎时间他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