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蒋醒准时到达了她的家里。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只当她不开心,还送了平时送的红玫瑰。
酒足饭饱,蒋醒和她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还是他先开了口:“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是什么事?”
江芯抿唇,没有直接质问,反倒平淡地说:“我发现我的维生素变成了抗抑郁药,前两天做噩梦出现幻觉,都是因为吃了那个药的缘故。”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蒋醒。
对方却没有她意料之中的表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你把维生素替换掉了吗?”
江芯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甚至在她提到自己的药被调换的时候也没有半分松动。
“你之前没有这样的状况吗?”
蒋醒好像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甚至还在问她什么时候察觉到的不对劲。
江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我要不要调查是谁做的手脚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买的时候正好被别人掉包了呢?”
蒋醒庆幸在此之前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她盘问起来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撒谎。
更何况,他还需要引导江芯,让她和她的助理互相猜忌。
到时候江芯没有了帮手,收拾起来也会轻松很多。
“不太可能。”
江芯皱着眉,回答他的话。
她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他下的圈套,反而认真思考了起来。
平时买维生素唯一的经手人都是小助理,因为是自己信任的人,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如果真是小助理动的手脚,她又有什么目的呢?
“你有没有想过,”蒋醒掰过她的身子,和她对视,“因为你的外貌,会招来很多人的觊觎。”
“她不可能嫉妒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得了别人的授意,让你出现幻觉,好在危急时刻出现,让你对那个人心存感激。”
蒋醒把之前的计划和盘托出,关于自己的部分他一句也没提,甚至引导江芯往坏处想。
“那天我没有来找你的话,就有可能是其他人。你应该听过吊桥效应吧?”
江芯最擅长玩弄感情,她不可能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么说,你不也在怀疑对象之列吗?”
她玩味地看着蒋醒。
“我和他们可不一样,我对你的感情可是光明正大的,完全不会像他们那样耍阴招。”
蒋醒三言两语把事情就这么揭了过去。
本来江芯还对他心存疑虑,但现在看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索性不再试探他。
她靠在身边人的怀中,伸手环上他的腰。
“还好,你那天来找我了。”
蒋醒抱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眸子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他对此感到厌烦。
要不是还需要调查她,现在她已经被甩了。
他许久没有说话,江芯也没有在意。
她现在只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用来梳理杂乱的思绪。
就算不想调查,她也得好好调查一番了。
她之前确实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凭着江家的社会地位,还没有人敢动她。
今天早上还觉得小助理是为数不多的知心人,没想到,连身边的人都不能信任了。
这么想着,江芯又给自己倒了满杯。
她最近不喜欢喝红酒了,更加钟爱威士忌,棕色的液体从喉头滑落到胃里,灼烧的感觉让她无比享受。
“对了,还是少喝酒吧。”
蒋醒摁住她去拿酒杯的手,“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不要一个人藏着掖着。”
“好。”
江芯敷衍地点点头,想拉开他的手,没想到他神色认真,直接把杯子拿走了。
“还给我。”
她伸手要去抢,闻着他身上的香水味,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昏昏沉沉。
“你最开始出现幻觉的那一晚,是因为你喝了红酒。酒会把药效扩大化,难道你还想继续吗?”
听到他的话,江芯怔愣着缩回手,看向蒋醒:“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在你调查的时候,我也拿了药物去检查。”
她对此没有异议。
那两三天于她而言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蒋醒作为关系最亲密的人,不可能不去调查。
“抱歉,本来想出结果了就告诉你。”
蒋醒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最近很忙,我就忘了这件事。”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的话,明明拿到报告的瞬间就对他产生了怀疑,可他说的事却不无道理。
“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你这么为我着想。”
江芯看着那杯酒,知道不可能从蒋醒手里抢回来,便放弃了。
“那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休息吧。”
蒋醒吻了吻她的脸颊,把酒杯放在桌上。
江芯明白他的意思,和他一起挽手进了卧室。
月明星稀,城市陷入寂静。
蒋醒没有食言,说陪江芯休息,就只是陪她休息,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碰。
等身边的人睡着之后,他才摸出手机,给薄肆安发了个消息。
“计划成功。”
薄肆安那边久久没有回消息过来,看着消息旁边的“已读”,应该是不方便回消息吧。
江芯翻了个身,背对着蒋醒继续睡了过去。
以为她醒了,他谨慎地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
很快到了产检这天,天清气朗,薄肆安特意起了个大早,说早一点去就能回来得早一些。
“所以你连车也给洛枕星借过来了?”
江绵指着停在院子里的车,发现没人在,便问薄肆安怎么回事。
“他们两兄妹还有事要忙,把车放这就回去了。”
薄肆安扶着她坐上副驾驶后,才自己拉开门坐到位置上。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他把车停好,带着江绵去候诊室休息。
去挂完号回来,就看到江绵手里拿着几颗红枣。
“谁给你的?”
他好奇地问。
“刚刚过去了一个医生,她那个胸牌上写的好像是……崔……”
江绵眯着眼睛,使劲回忆着刚才给自己红枣的女人。
“崔听枫?”薄肆安挑挑眉,接上她的话。
“对,就是这个名字!”
江绵看向他,“你也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