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很好,晴空朗朗,万里无云,很适合写生。
江绵支了画架,坐了半天一笔没动。
薄肆安在捣鼓院子里的小花坛,没一会儿就把杂草除完了。
他走到江绵背后,本来想看她画了些什么,却发现她在皱着眉。
再一抬眼,画布上洁白如新,连草稿都没有。
“没有灵感吗?”他问。
江绵点点头,苦着脸望向他:“我想出去走走,再在家里带下去,我都快发霉了。”
薄肆安看着她:“想出去?”
江绵眼睛一亮:“你要和我一起?”
“嗯,我想到一个好地方。”他说。
“真的?带我去带我去!”她拽着他的袖子,生怕他反悔。
“可以是可以,不过呢——”
薄肆安拖长了声音,揶揄地看着她:“你叫我一声好听的,我就带你去。”
江绵看着他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他又在开她玩笑,忍不住伸手就要去锤他:“你好过分!”
结果因为起来的幅度太大,她被凳子给绊了一下,一个不留心就朝着薄肆安的方向摔过去。
完了,今天这一跤指定要摔地上了。
江绵认命地闭上眼。
“绵绵,虽然我不介意你靠下去,但是能让我放一下铲子吗,有点手酸。”
薄肆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胸膛震得她耳朵发麻。
江绵这才站直身体,嘴上还在犟:“谁让你开我玩笑,还开吗?”
薄肆安换了一只手拿铲子,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当然还开。”
江绵无可奈何。
他总是这样,知道自己对他的外貌和声音没有抵抗力,就总是这么诱惑她!
算了,谁让他是自己老公呢。
江绵喜滋滋地想。
而后她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进了屋。
午饭的时候,薄肆安突然提到下午要出去的事。
他给薄奶奶夹了一块肉,轻轻扒开凑上来的大橘猫。
这才开口说:“奶奶,我想带绵绵去后山的地里转转,你下午自己在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薄奶奶看了看江绵,又看了看他:“你们要去多久?”
薄肆安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很快的,我想带她去转转,顺便看看苹果树的果子熟了没有。”
薄奶奶慢吞吞地吃着菜:“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这么个人,不至于在家里磕了碰了的,身体硬朗着呢。”
看她最近话也多了,江绵的心也逐渐放下了心。
只要薄奶奶愿意和他们沟通,那有朝一日肯定会打开她的心结。
吃完饭,薄奶奶没有书房,反而抱着大橘猫在客厅坐着看电视。
电视是薄肆安上个星期买的,还在家里装了无线网络,能收看一些本地电视台的节目,还能上网。
薄肆安洗好了碗,江绵也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出来。
“那,奶奶我们走啦。”
江绵打了招呼,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留在了家里,让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
薄奶奶接过手机放在了旁边,叮嘱道:“别回来太晚,山地路不平,小心别摔着。”
“好嘞!”江绵点点头,和薄肆安一道出去了。
路上,江绵像只刚出笼的小鸟,对什么都很好奇。
她指着水沟里的游鱼,惊喜地说:“老公你看,有鱼诶!”
薄肆安觉得她这模样怪可爱的,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对她说:“南昭冬天不冷,鱼也不会冬眠。”
说着他指了指水沟上游,对江绵道:“上面还有很多,现在都是些小鱼苗,到五六月份就慢慢长大了,说着水沟一直游,游到尽头的那条河里。”
“哇,好神奇。”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到了地里。
薄肆安在这边围了一个菜园子,又仔细规划了每个季节种什么,所以围栏上的瓜藤长势喜人,还开了黄色的花。
江绵好奇地上前捏了捏,蹦了一手花粉。
“这是丝瓜花,等授粉完就可以结丝瓜了。这里是我种的小白菜苗,你看,长得多好。”
薄肆安对她如数家珍一般介绍着地里的蔬菜。
江绵看着他,眼里满是崇拜。
他真的好像一个指点江山的王,这片土地就是他的城池和朝堂。
“那边是茄子,现在还有点青,过两天变紫了就可以吃了……对了,想吃西红柿吗?”
他偏过头问她。
江绵愣了愣,看着那抹鲜艳的红色点点头:“想。”
“等我一下。”
薄肆安说着打开围栏,绕着路走进去,摘下了那个成熟的西红柿。
他还仔细给她剥了皮递过来:“来,尝尝。”
江绵咬了一口,觉得很不错,几下就给吃完了。
薄肆安继续带着她往远处走。
没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苹果树下。
树长得不高,但是树干很粗,江绵两只手才合抱得住。
薄肆安抬起头,伸手摘下一颗苹果,不知道从衣服哪里摸出来一把便携水果刀,切了一块,削了皮递给江绵。
“试试看,这棵苹果树的果子特别甜。”
看着他的眼神,她也没有拒绝,张口从他手上咬住那块苹果。
苹果虽然小,但没有一丝酸涩的味道,反而特别甜。
看到她惊喜地眼神,薄肆安笑了笑,解释道:“这棵苹果树树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我小时候经常过来摘果子吃。”
江绵听着他的话,以为他在回忆以前贫苦的日子,忍不住往他那边靠了靠。
“以后有我在呢。”她说。
“好。”薄肆安看着她,微笑着说。
回来的路上,薄肆安和江绵在路口遇到了王婶。
王婶一副急匆匆的模样,看见他俩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看来的方向,应该是李阿姨家的地。
江绵好奇,在薄肆安问出来之前先开了口:“王婶,你是不是走错了,这是李阿姨家的土地。”
王婶抬起头:“没走错没走错,你李阿姨最近生病了,没时间来,我替她照料。”
江绵牵着薄肆安的手,轻轻晃了晃。
然后对王婶说:“王婶,李阿姨是什么病啊?严重吗?”
王婶摆摆手:“不严重不严重,住两天院就好了。”
江绵半信半疑地转过头,没有再问。
“要不要去看看李阿姨?”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