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安看着消息,唇角轻勾。
他回了一句“好”,就继续去忙了。
下午的时候,药房的当班医生来了。
看到薄肆安在药柜前看书,她还愣了一下。
薄肆安认得,这是那天带他们去见阎金枝的女医生。
他想着,礼貌地打了招呼:“师姐好,我是今天过来在药房学习的。”
女医生温和地笑笑:“没事,不用这么客气。”
“不知道师姐怎么称呼?”他问。
“谈聆。”她很快回答着,对薄肆安道,“你是老师的新学生吗?那我确实是你师姐。”
她话音刚落,就来了一个患者,举着药方说是来取药的。
接过那个老人家的药方,谈聆到药柜前一一找着药,不一会儿就配好了。
薄肆安讶异着她的速度,不禁问:“谈师姐,你也是把阎老师的书给背下来了的?”
谈聆疑惑地看着他,摇摇头:“抓久了就记得清楚了。”
说着她指了指刚才来抓药的患者,一副八卦的表情对薄肆安说:“这老人家,今年七八十了,每隔两三个星期就带他老婆来复查开药,无论什么天气,他都会到。”
薄肆安眼神一动,没有说话。
只听谈聆继续道:“说起来那个老人家也是苦命,其实吧……他老婆已经死在了五年前,他心里一直不愿意相信。”
薄肆安好奇地问:“是因为病情太严重吗?”
谈聆摇摇头:“不,是因为他老婆觉得自己生病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和财力。骗他过来给自己买药,然后趁老头子离开,自己在屋子里自杀了,连120都没来得及去抢救。”
薄肆安想到了薄奶奶。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她就一蹶不振,极度封闭,有时候甚至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
他知道,奶奶和爷爷少年赌夫妻,伉俪情深。因为爷爷是在大宅里离开的,所以奶奶在大宅里再住下去,就会一直被这件伤心事刺激。
虽然现在薄奶奶逐渐愿意和他们说话,但依旧不愿意回到老宅。
见薄肆安走神,谈聆在自己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丢给他:“多学学吧,我听说你是为了照顾老婆来的,多记点安胎养胎的方药也行。”
“谢谢师姐!”
薄肆安喜不自胜,打开笔记本愣住了,是个空白的笔记本。
他还以为谈聆有什么记忆的技巧。
谈聆整理药方去了,不忘对他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还对他说了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一定可以。”
薄肆安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翻看着阎金枝给他的书。
到下班时间了。
薄肆安感觉自己全记在记事本上了,脑子里除了那个有执念的老人家,其他什么都没想。
虽然他很想向谈聆请教怎么安慰情绪不佳的老年女性,但想了想,谈聆也不是心理医生,就没有过去。
回去的路上,车上突然多了个人。
薄肆安皱起眉毛:“南又?你怎么突然坐蒋醒的车过来了?”
南又瞥他一眼:“我来给薄老夫人做检查,这不又到复查的时间了吗,我来看看她最近心态有没有好点。”
看着薄肆安手上的药物植物学,南又笑了笑:“薄总这是准备从医?”
薄肆安没在意他的语气,点了点头:“没办法,给私立医院招医生碰到硬骨头了。”
南又也没多问,岔开了话题:“对了,江绵最近怎么样?”
薄肆安不知道他在问什么,随口答了句:“挺好的啊。”
南又便没再继续问下去。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薄肆安家的小院子。
因为这次南又也来了,所以蒋醒将就把车开进了院子。
薄肆安刚下车,就看到江绵朝自己跑过来:“老公!”
他赶紧上前抱稳她,轻咳了一声。
蒋醒刚把车停好,还没下来。
最近江绵迎接他的方式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江绵没注意到薄肆安的暗示,靠在他怀里神秘兮兮地说:“你猜我要告诉你什么好消息?”
“嗯......我猜不出来,直接告诉我吧?”薄肆安故作苦恼道。
“好啊好啊,但是......要你亲我一口我才告诉你!”江绵点了点脸颊。
看着她的表情,他轻笑着摇摇头:“真是鬼灵精。”
因为江绵在薄肆安怀里,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想着没有别人在场,她抱着薄肆安想再腻歪一儿。
毕竟每天薄肆安早上很早就出门了,晚上回到家吃完饭也差不多该休息了,连睡前谈心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偏偏她还每天都有很多事情想和薄肆安分享。
“咳咳。”
一道男声传来,江绵一愣。
不是薄肆安的,难道有别人在?!
南又从薄肆安背后走了出来,微微一笑:“嫂子好,我们又见面了。”
江绵闹了个大红脸,从薄肆安怀里下来。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跟南又打招呼:“南医生晚上好,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薄肆安伸手环住她的腰,亲昵地说:“没事,他会习惯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南又有些无奈地开口:“我感觉我真像一只走在路边好好的,被你俩秀恩爱秀到的狗。”
薄肆安好笑地推了他一下:“我可去你的吧,你不是有正事要做?”
江绵疑惑地看向薄肆安:“你不会又为难南医生吧?”
南又赶紧解释:“不不不,我这次来是给薄——奶奶检查身体状况的。”
看着薄肆安的眼神,他下意识将话拐了个弯。
三个人先行进了屋子,没过一会儿,蒋醒停好车也过来了。
南又在桌上一一摆好检查要用到的器材,对薄奶奶道:“老夫人,我来给您检查健康状况。”
他刚说完,意识到不对,抬起头警惕地望了一眼。
江绵没在这里,刚才她说给蒋醒和南又泡茶,现在估计在厨房里烧水。
南又看了一眼薄肆安,发现他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后放下了心,给薄奶奶查起了血压。
大概过了半小时,江绵端着一壶茶和几个塑料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