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当即挂断了电话警惕地回头。
看到是洛枕星时,他松了口气:“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外面瞎晃悠干什么?”
洛枕星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给我说说吧,城西那个方舱工程,你是怎么想的?你不会真准备建个医院吧?”
“对,这样绵绵产检和生孩子都会方便点。”薄肆安并不隐瞒。
洛枕星定定地看着他,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一般:“你是真有钱啊,拿一个亿陪她过家家?”
薄肆安皱起眉毛:“你想说什么就说,少在这阴阳怪气。”
洛枕星在他旁边站定,望着还亮着灯的工地:“我只是觉得不太值。而且你也不想想,在这个地方建私立医院,不就是个亏本买卖么?”
不对,从薄肆安说要把烂尾楼拆了重建开始,这个项目就注定了只会亏损不会盈利。
都是商人,他不明白薄肆安的目的。
薄肆安顺着他的目光朝工地看过去,眼里闪着光芒:“只要绵绵开心,我做这一切就值得。”
末了,他又说道:“更何况我建医院的初衷就是为了方便绵绵,谈什么盈利不盈利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有多爱江绵了,真是肉麻。”洛枕星嫌弃地看他一眼,搓了搓手臂,转身离开。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来:“对了,我明早就走了。”
薄肆安没搭理。
“喂,我真走了!”
薄肆安这才回过头:“你早该回去了,走吧,明天动作轻点,把绵绵吵醒了我唯你是问。”
“哇你真是,见色忘友!”洛枕星笑骂。
第二天一早,洛枕星整理好东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薄肆安家的院子。
对于薄肆安来不来送他,他不抱什么希望了。
毕竟这时候太早了,说不定那两口子还没起床。他想。
晨光熹微,他看见自己的车旁边站着两个人。
洛枕星定睛一瞧,好像是薄肆安和江绵,江绵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走近之后,他看出来了,好像是一幅画。
江绵说没什么感谢他的,就把之前画的画送给他。
洛枕星接过来一看,是一个Q版的自己,趴在一簇绣球花里,睡得很香。
明明是一幅不怎么大的油画,他却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洛枕星好奇地问:“嫂子,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江绵说:“大概是你送我们回家那天,我看你睡得太沉就没喊你,也将就趁这个机会把你画下来。”
说着她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我画技拙劣,洛兄弟别见怪。”
洛枕星将画收起来:“谢谢嫂子,我很喜欢。”
江绵很高兴:“那,有空常来我们家玩。”
“一定会的!”洛枕星故作开心道。
于是他获得了薄肆安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
洛枕星想了想,对薄肆安说:“对了,嫂子下次产检是什么时候,我来接你们去市医院吧。”
“不麻烦了洛兄弟,我们会自己坐车去的。”江绵赶紧拒绝。
谁知洛枕星一再坚持,她也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看着疾驰而去的车,江绵不自觉挽起薄肆安的手臂:“要不,咱们也买辆车吧?”
薄肆安偏头看向她,柔声问:“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江绵抚摸着肚子:“你看,每次产检都要坐车去市里,你每次都需要挤出时间来陪我,还担心车上人挤人伤到孩子让你朋友送我们回来,这也太麻烦了。”
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薄肆安忍不住伸手给她抚平。
江绵嘟着嘴:“我说过了,卡里的钱你可以用的,而且你现在要照顾我和奶奶......”
她说着说着垂下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薄肆安轻笑:“好,但是咱们暂时不用买车了,因为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她好奇地问。
看着她的眼神,他故意卖关子:“前两天我路过那片施工的地方,你猜负责人给我说了什么?”
江绵晃晃他的胳膊:“别藏着掖着了。你快说吧。”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太激动。”薄肆安叮嘱道。
她用力点点头。
薄肆安看着不远处的建筑工地,开口道:“负责人说,投资方要求把这里建成一个医院,还是全科医院。”
接着他补充道:“现在快竣工了,也就是说,以后产检就可以不用坐车去市医院,直接在家门口就可以复查。”
江绵瞪大双眼,惊喜地捂住嘴:“真的吗?”
这里会是医院?
不过......不知道医疗条件怎么样,会不会因为偏远就资源稀缺。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担忧,薄肆安道:“听说这个项目投了很多钱,应该是有保障的。”
江绵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也太幸运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问薄肆安:“我觉得好巧合啊。”
薄肆安一愣:“嗯?”
她掰着手指头数:“你看,那天我就提了一嘴烂尾楼,就有人来投资了。这两天刚跟你讨论产检不方便的事,他们就要在这里建医院。真的好巧啊。就好像给我准备的一样!”
薄肆安听到她的话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好在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就恢复了原样。
“或许是因为你很幸运,”他说,“而且刚好市里也重视郊区村镇建设,可以说你和孩子赶上了一个好时代。”
说完,他问江绵要不要去花坛那边坐一坐。
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绘画。
江绵摇摇头,说今天没什么心情。
薄肆安没继续问,扶着她往家里走。
毕竟现在她才是最重要的。
路上,江绵感叹:“老公,你有没有觉得你无所不能?”
薄肆安身体一僵,问她:“怎么了?”
江绵看着他,眼里冒着星星:“我感觉你懂的好多啊,连建筑规划都知道。”
薄肆安顿了顿,轻描淡写地回答她的话:“没有,我只是和负责人有些接触,这些事都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江绵没有多问,两个人回到家里,开始一天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