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是源于读《黄帝内经》九针之二,用那里教的才自制出针。
又因为读过《周礼》中所记载的“疡医”,肿疡、溃疡、刀伤、骨折,利用刀、剪、针线缝合,切除取出弄物,放血,切开脓肿及划痕……
“真的不会看病。”
可难为死宋福生,这几人非扯着他让去给看病。
这不扯呢嘛。
他有一天会算命都不带会看病的。
“啊,对,要说不同,是我有酒精棉,能在缝合前擦擦针,也能给伤口擦一擦,要不然你给这个用完针再给那个接着用,那不完了嘛。”
酒精棉?
几位医官接过宋福生递给的酒精棉又闻又嗅的,就差往嘴里塞了。
陆畔皱眉问道:“只这个,就会差很多吗?”
那你觉得呢。
陆畔又问:“什么叫酒精,是您制的?”
我?
别再以后给搬来酒让现场制作,那可不会,可比蒸馏海水麻烦多了。
在线等,要不要说实话,挺急的。
宋福生说了实话:“我家你、你妹妹,茯苓,制的。她姥爷不就是酿酒的嘛。”这都可查,不信你查。统一那天都不怕。
在这个基础上,制的。
第五百三十章 到啥咱都要自娱自乐(祝书友们元宵节快乐)
陆畔看向几位医官。
等待他们说:“回头,那要让令爱教教啊”。
几位医官却没说这话。
拽着宋福生:“先生,随我们去看看吧。”
陆畔选人一向不看出身和师从谁家,只看有没有真本事,做事务不务实。
这几位医官心里自然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只顾对有“真本事”的宋福生求贤若渴。
倒是赶到的顺子,才听了几耳朵,就一脸郑重的对陆畔说:
“少爷,如果小小的酒精棉真能起到这么大作用。
这不止是众位将领之福,众位兵卒之福,往后也是万民之福的大事啊。
顺子斗胆谏言,回头,少爷,您要向茯苓姑娘请教一番,不要看人家是位姑娘家,就止步不前。
少爷,是顺子冒失了。”
陆畔点头:不,你没冒失,此话有理。
宋福生一边随几位医官离开,一边听到这话扭头道:“没事儿,我回去就学,赶明我教你们。”
顺子急忙看陆畔。
走挺远,主仆二人,还能听到宋福生对几位医官掰扯:
“有用眼下也没招,没有酒没有棉,我去看也白扯,我将剩下的这点儿都给你们还不行嘛?”
这怎么就信着让他看病了呢。
将军大帐。
幕僚和副将都聚集在这里。
当陆畔打开两封带血的信件,还没等商议,大家就先沉默了一瞬。
昨天粮食到,太饿了,只顾高兴和填饱肚皮了。
今日才会后怕,才会想多。
才真正的意识到,宋福生他们那伙人对于陆家军来讲的意义是什么。
而且本是一帮普通的老百姓,打赢了截获炮弹截获粮草,这个吧,也还能说得过去。竟然还知道要截获信件。
甚至为了得到信,还有人为此丢命。
那信上的血迹就是丢命之人的血。
这个军事素养啊,不一般。
方校尉忽然道:“禀将军,听将士们说,先生教的煮水办法,蒸出了盐。”
好些位将领齐齐好奇问道:“啥,盐?”
要知道晒盐需要盐田地,从置盐田亩地到晒制需要很久的,就这么煮一煮就出来啦?
“是,据说先生管这种方式叫蒸馏,让将士们将盐沫刮下来收集,并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缺盐时不要实用,里面掺有大量杂物,需要再分离筛制才能入口。”
重点词,万不得已。
大伙都听懂了。
也就是说,先生才来不足一天,却教会了陆家军两种野外生存本事。
一是靠海寻不到入口水源的情况下,怎么用海水制出能喝的水,往后就不存在让将士们靠海渴死的情况。
二是,将士们在没有盐的情况下,万不得已还有这种盐可吃。
有杂质也比没有盐强。
众将领听完纷纷提议:
将军,能否让先生入帐,与咱们一同商议。
咱们虽然没有看到先生带领众位好汉是如何骁勇善战的,但事实摆在这,黄烨和葛津地两次战役,说明先生很擅长以少打多。或许,先生能有我们想不到的奇招妙想。
陆畔在心里骄傲的笑了。
这种事在任何一支队伍里都很少有。
商议的都是大事,不会让外人听,连顺子都在外面守着。
眼下,他的所有部下却齐齐向他建议,让先生入帐。
“不了。”
不是不可,是不了,因为从先生各种行为都能感觉出来,不想参与,很是避嫌,不想将手伸太长,不想再受人瞩目,更 是一副不想再操心的养子。
“先生在医官那里。”
医官那里也需要先生?
军师们疑惑。
陆畔却收敛表情,开始商议正事,分析这两封信的真假。
分析切断他粮道,意欲切断他与云崖关的联系和北上莫老将军的联络。
而他们自己这面,之前将通往这里的栈桥给炸了。
鲁王手下的几位猛将什么时候能寻到他们,会派谁来。
要根据将领性格分析战略部署。
另外商议的重中之重是,鲁王到底是像这信中所说真要舍下鲁地逃窜,还是像他性格一样冲动易怒、刚愎自用,会舍不得,会非要将他陆畔置于死地,再与朝廷决一死战。
如果结论是前者,那么鲁王会派出一支来阻挡他们的队伍,来为自己争取时间从海上逃窜。
这只队伍的战斗力会什么样?
那么,我们不仅不能与这支队伍纠缠,而且要全力出击。
在我方援军没赶到前,拼死阻挡鲁王转移大量兵力向南逃窜的难度。怎么打,能有效的快速拦截。
如果结论是后者,非要将他这个搅局者陆畔弄死,我们还将面临以少打多的局面。
所有将领都明白:甭管是哪种可能,留给我们以逸待劳的时间不多了,这海边要藏不住了。
栈道炸了,绕道向北不敢绕,怕再遇到新皇的另一只队伍,但敌军还能弄索桥。
前面留下真真假假的痕迹,眼下应该也给敌军绕差不多了,离寻到他们真的不远了。
就看来的人,多与少。
大帐里,来回出入各种将领和大量的传令兵。
一看就是领命动了起来。
宋福生带着四壮等几人帮医官们,一边重新给伤兵弯出脓肉,用非常少量的酒精棉,非常节省的重新消毒包扎,一边观察那些前哨兵们领口粮。
一瞧那整装待发的劲儿,就知道陆畔在大帐里应该是连下数条命令。
他没控制住自己,跑到发放口粮这里了。
不想指手画脚的,可你们这样不行啊。
发放口粮时,就要做到心中有数好不好?
不要胡乱发,往返多少日带多少口粮。
这样将军再问你,我们还能坚持多少日,你能马上就报出数。
你们这种兵一日能吃多少,你再算算剩下的,就那么难吗?
发放口粮的随军后勤官,连安营扎寨包括伙夫都管,官职也算还可以了,却一脸为难,心想:
先生,您说的轻松,怎么可能会细致到哪一天,就我一人会算,剩下的都不行。会写字的兵卒都少,我有难处的你知不知道?
宋福生听完,拍着老哥的肩膀承认错误。
这种意识到自己发生常识性错误,有对古代人民连小学文化都没有普及会影响各方各面而感到无语,和深深的无奈。
“任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