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娆呜咽着开口, 每每要讨饶的时候,又被他刻意行为刺.激得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天性就是这样,掌控欲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精致。
“嗯?是不是欺负?”
发丝黏在脸上,孟娆眼睫上的泪珠儿盈盈发颤:“不是,呜呜,不是……”
容珣眼尾深红昳丽,哑声问她:“喜不喜欢我?”
“喜、喜欢。”
容珣:“那娆娆要不要小叔叔?”
“呜……”孟娆小声啜泣着答不上话。紧接着,睫毛上泪珠又是一颤。
像是再也受不住他的折腾,孟娆破罐子破摔似的,埋头在他怀里,红着小脸道:“喜欢小叔叔,要……”
屋外风雪渐重,桌案上的墨汁翻打在奏疏上,像是落在雪中点点殷红的梅。
孟娆觉得自己像只翻滚在海浪中的小舟似的摇摇欲坠,昏昏沉沉地连头脑都不太清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容珣低叹了声,轻拥住她的身子。潋滟的双眸也像是染了层薄雾,朦朦胧胧好看得过分。
“娆娆。”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似的语调哑得像是在撩人,“小叔叔让宫女打些热水进来,嗯?”
桌上的奏疏七零八落,男人身上的氅袍完好无损,只有衣摆处带着些许凌乱的水痕。
孟娆睫毛一颤,小手攥着他的衣襟:“别、别去……”
她的小袄裙掉在地上,皱巴巴地碎成一团儿,根本就穿不起来,下意识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鸦青色的氅袍衬得少女肌肤雪白,容珣眸色深了几分,看着她肌肤上残留的红痕,微微弯唇问:“舍不得小叔叔?”
啪嗒——
轻盈盈的泪珠儿从睫毛上滚落。
怀里的小姑娘红着眼睛看他,像是在无声地控诉他的恶行。
容珣低笑了声,垂眸吮去她眼角的泪珠儿,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子,终是没有再欺负她。转身拿起一旁的斗篷,严严实实地将她裹住,抱着她离开了书房。
养心殿除了批阅奏疏用的书房以外,还有一个供人小憩的卧房。
容珣爱干净,上午进殿时就让宫人们把被单换过。
杏红色的软缎被料带着浅浅的杜衡香气,与鸾青宫的别无二致,像极了她的卧房。
就像是希望她来找他似的。
孟娆睫毛眨了下:“小叔叔……”
容珣拥着她的身子,眼尾潮红未散,轻轻在她耳旁说:“嗯,娆娆这么乖。”
他笑:“昨晚要一次哪够。”
“……”
孟娆紧张得瑟缩了下,容珣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安抚似的问:“要小叔叔帮你洗吗?”
虽然书房里奏疏散了一地,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是孟娆连一件可以穿的衣服都没有,根本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见人。
她小手扒拉着容珣袖子,红着小脸点了点头。
然而直到热毛巾覆在身上时,孟娆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有多么错误。
容珣将“败类”这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层层叠叠的帘幔落下,他光影中的面容俊美如玉,显得极具欺骗性,低笑着问她:“不是让小叔叔帮你洗吗?”
“怎么还躲?”
他重新吻住她的唇,孟娆像只被拎着脖子的小猫儿似的,呜呜咽咽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了。
直到殿外的推门声响起。
吱呀——
“娘娘,殿下在歇息,您不可以进去!”
赵安追赶在孟贵妃身后。然而孟贵妃心里记挂着孟娆,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提着衣摆就走了进去:“娆娆,你在里面吗?娆……”
脚步骤然一顿,暖香弥散的帘幔中,容珣拥着怀里的小姑娘,坐在床边儿望了过来。
孟贵妃身子僵在原地,赵安根本不敢进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屋外,瑟瑟发抖连话都不敢说。
紧随其后的扶柳也伏在地板上,面如土色。
霜白的狐绒斗篷垂落在地,容珣发丝微散,垂眸将小姑娘的脑袋按在怀里,淡淡地问:“母妃怎么来了?”
肆虐的寒风灌了进来,满屋熏香未散,坐在床边儿的男人眼尾泛红,华袍衣襟微微凌乱,袖摆上精致繁复的绣纹被勾得脱了丝,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绮靡。
却又全无半点儿愧色。
“你……”
孟贵妃肩膀颤得说不出话来。
容珣的私事她从来不管,可她却如何也没想到,容珣居然会对孟娆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是你的侄女啊!你怎么可以……”
“以后不是了。”容珣淡淡地说。
孟贵妃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隔壁书房落了一地的奏疏让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三步并作两步,扬起手就要朝容珣打去。
容珣没有躲,眼见巴掌就要落下。
一双小手抓住了她。
面颊通红的小姑娘像是刚刚回过神来,她紧攥着孟贵妃的手腕,细软的语声急切:“姑祖母。”
“娆娆喜欢小叔叔。”
作者有话要说:给你们讲个笑话。
昨天我写这章的时候,大纲里有个情节是男主拿着朱笔在女主身上落下御批。
我问我老公,你说那什么的时候,如果男主要往女主身上写字,写什么好?
他回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
他说:“写个正?”
“……”
最后谢谢大家昨天的评论,我会好好完结这本的,过几天电脑修好了就加紧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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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冷风灌进屋内, 木窗被吹得哐哐作响,小姑娘这声“喜欢”说得格外的大。
孟贵妃几乎一垂眸就看到了她脖颈上的吻痕。
红得刺眼。
喜欢?
她哪懂什么是喜欢。
这些年进宫的女人她见了太多太多,哪个不是像孟娆一样, 满心欢喜的进来, 最后又孤苦伶仃的死去。
容氏男人最是无情。
不单单是容鸿,便是容鸿的父亲,祖父,包括那些个公候王爷, 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便是他们的正妻,皇后,都少有能得到善终的。
背后有家族靠山的女子尚且如此。孟娆除了她这个姑祖母以外, 就再没有任何倚仗,她拿什么说喜欢?她怎么能说喜欢!
这天底下那么多男人啊。
“你喜欢谁不好,偏要……”
哽咽的语声传入耳中,容珣垂眸, 很轻地扯了下唇。
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他。
房间气氛安静下来。
即使孟贵妃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口, 意思却也表达的很明确。
孟娆睫毛一颤,下意识想开口说些什么。容珣却忽然用手抵住了她的唇:“嘘。”
他低声唤来扶柳:“照顾好孟姑娘。”
扶柳颤声道:“是。”
容珣抬眸, 一双眼在光影下黑得纯粹, 平静地看着孟贵妃:“母妃, 我们去外面说。”
侧房木窗被宫女轻轻阖上, 凝了寒霜的窗纸上, 暗淡得透不出一丝光。
孟贵妃眼泪从出寝房开始就没停过。容珣看着她,浓密的羽睫轻垂,语声很淡地问:“娆娆和我在一起,就让母妃这么伤心吗?”
“是。”
孟贵妃承认自己有偏爱。
孟娆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孩子, 又哪里知道这句“喜欢”背后的沉重。
帝王家的喜欢向来不长久。
今天她可以说喜欢,明天同样会有别的女人说喜欢。
宫里的女子大都乖顺,皇上临幸了谁,宠爱了谁,她们全都不管不问,可是又有几人心里是真得不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