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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际并未放晴,大雪如旧。
贤妃一大早就盛装打扮,从玉锦宫出发。
心腹宫婢担忧道:“娘娘,您如此去见皇上,会不会惹了皇上不悦?”
帝王不喜女子主动投怀送抱,此事后宫皆知。
但温舒宜入宫后,却打破了这个惯例。
贤妃穿的很厚实,昨夜一宿未睡,加之担惊受怕,浓妆也遮掩不住眼底暗青。
“你懂什么?!温舒宜事事顺遂,不就是靠着皇上的龙气!本宫……”她也要去蹭蹭龙气!
贤妃拢了拢身上厚实的大氅,总觉得四周阴气甚重。
今日无早朝,帝王勤政,便是这样大雪皑皑之日,也一早就去了御书房见大臣。贤妃就在御书房外候着。
大半个时辰后,大臣退出御书房,贤妃才被召见入内。
李忠微挑眉,心道:皇上对贤妃不管不顾,此刻又召见,八成是想让轩彩阁那位吃醋。
贤妃入内,御书房没有烧火炉,帝王一向火气甚重,故此不管是御书房,亦或是帝王寝宫,一年四季皆是冷肃威严。
贤妃上前行礼,眼神痴痴的望着龙椅上俊朗无边、权势滔天的男子,她渴望皇上救赎她,也渴望得到皇上的圣宠,“臣妾给皇上请安。”
褚彦轻应了一声。
以温舒宜如今的地位,不难知晓他这边的动静,此刻大约已经听说贤妃来了他这里。
那个坏东西都敢给他拿乔了!
褚彦一边想宠溺温舒宜,一边又不喜她的小心机。她可以对旁人耍手段,但不能对他!
“何事?”帝王问道,语气就如殿外瑟瑟寒风。
贤妃的一腔爱慕瞬间被冻住。
但她无计可施了,因着心中有鬼,也愈发怕鬼。
想起那日温舒宜当场说要蹭龙气,皇上龙颜大悦。贤妃依葫芦画瓢,做出娇弱羞涩,“皇上,臣妾近日频繁梦魇,许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臣妾是想……蹭蹭龙气。”
褚彦,“……”
有那么一瞬,帝王只觉自己被“亵渎”了,可这一幕似曾相识,那晚温舒宜说要蹭龙气时,他却是满心欢喜,当晚就让她蹭了个够。
可换了一个人,他怎就如此的盛怒?!
“贤妃!你好大的胆子!滚出去!”
帝王素来不会形露于色,像今日这般对后妃暴怒,还是头一回。
贤妃战战兢兢走出了御书房,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了,那日温舒宜分明也是如此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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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贤妃被皇上轰出了御书房呢!”徐嬷嬷一打听了消息,立刻在温舒宜跟前禀报。
温舒宜正揉着小白的脑袋,闻言,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女儿家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徐嬷嬷又问,“娘娘,今晚要挂上灯笼么?再有几天就要除夕了,往年皇上都是独自一人守夜,今年不知皇上会不会来咱们这里。”
温舒宜才晾了帝王两日,倘若这个时候就收手,下次再想故技重施就不管用了。
按捺住内心古怪的愧疚,温舒宜道:“不必,这几天都不要挂。另外,贤妃那边的事继续安排。她想利用陆诗雨害我,我这次便彻底还给她。”
接下来几日,贤妃被鬼缠身的消息传遍后宫,虽然无人敢明面上非议,但私底下皆知,上次温舒宜被陷害一事和贤妃脱不了干系,甚至有人怀疑,陆诗雨是贤妃所杀。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宫里办年筵,后宫妃嫔皆要出席。
雪已飘了几日,宫道两侧皆堆着积雪,温舒宜坐着轿撵,怀中抱着汤婆子,刚要抵达筵席处时,拐角大步走来一人。
李忠撑着油纸伞走在他身后,他一袭玄色帝王常服,眉目清冷,肩头落了雪,正眼神幽怨的望了过来。
温舒宜,“……”
作者有话要说:舒舒:偶尔冷战,调节一下情操,恋爱必备法则之一。
褚二狗:……朕不会服软的!
舒舒:天太冷,不宜侍寝,我觉得可以持续冷战到明年花开。
褚二狗:-_-|| 朕不想冷战!朕要谈恋爱!
舒舒:看你表现~
褚二狗:龙气都给你一个人蹭?
舒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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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天的更新奉上,咱们明天见啦~
感谢大家的意见和想法,作者一定会根据情况改进哦,副CP写high了,一下没控制住,我……要控制我自己(哭笑.jpg)~
PS:男女主的进度这一章开始拉开了,接下来会有一个虐点(可能比大家想象中的虐一点),也是转折点(虐二狗),我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必须要走这个过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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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撇去自身的容貌与气度不说, 褚彦生了一双深邃阴郁的眼。
这双眼睛看着人时,总好像能轻易穿透皮囊,直击内心。
四目相对, 雪花纷落,迷了人眼。
温舒宜的心头“咯噔”狂跳了一下。
她的确是在别有心机的欲擒故纵,也是在向帝王表面她对家仇的态度。
经过这阵子,她有五成的把握能够笃定皇上会继续骄纵她。
她也幻想过两人相逢的场面。
但万没想到,她会险些熬不出,竟觉得帝王伟岸的胸膛是她的归属,她很想扑上去,已解相思。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温舒宜呼吸滞住。
爱上帝王……这可太危险了, 要不得!
同一时间,褚彦也在想入非非, 他倒要看看,温舒宜打算冷落他到几时。
宋家和贤妃, 他迟早要处理, 但不是现在。他有他的帝王心术,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轻易动摇或是更改计划。
他是帝王,身边不可能缺了美人, 但是温舒宜没了他, 对她和温家而言皆是灾难。
有恃无恐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空气里浮荡着梅花冷香, 二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轿撵停下,温舒宜起身下轿行礼,“妾身给皇上请安。”
纤细娉婷的身子福了福。
美人不愧是美人, 便是如此随意的打扮,也衬的人比花娇,明明才两日不见,但帝王却觉得仿佛已经熬过了漫漫岁月长河,有种一眼万年的苍凉。
褚彦俊脸微沉,如平素一样的冷漠无温,仿佛面前女子不是他梦里墨发倾泻玉枕的娇娇,而只是后宫普通妃嫔。
“嗯。”他轻应了一声,视线移开,迈步径直往前走。因为步子过大,李忠跟不上,墨玉冠上也落了雪。
亲眼看着帝王对自己冷漠,温舒宜心头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
皇上这是与她置气了。
他竟然半点不服软。
这让温舒宜有些挫败感。
就在帝王的身子就将越过他时,温舒宜脚下一崴,娇娇软软的“哎呀”了一声。下一刻,她还没跌倒在地,腰身已经被人稳稳抱住,美人一抬眼,就对上了帝王焦急的眸。
但帝王也终归是帝王,眼中的担心之色瞬间消失殆尽,将美人扶好,就无温道:“站好了。”
温舒宜忽的一笑。
她好像已经有些了解帝王。
表里不一、心口不一。
褚彦见温舒宜站好,被她唇角的得意一笑,晃的眼花。他这才猛然惊觉,自己方才是关心则乱,又中了她的计了。
坏东西!
褚彦紧绷着脸,头也不回的离开。
温舒宜收敛神色,一脸无辜,且懵懂的表情,在帝王身后唤了一句,“皇上,筵席处在那头,您走错了。”
褚彦猛然止步,侧过脸来,但并未转身。
李忠手持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抬高了手臂,艰难的站在帝王身后。即便是他,也觉得皇上又在美人面前丢脸了。
两人再度对视,温舒宜面上笑盈盈的,如雪后初绽的艳阳,耀眼生辉。
她在嘲笑朕?
褚彦用他一惯的冷肃漠然稳住了场面。
和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太失身份。
他更是不可能直接质问温舒宜,问她凭什么对他若即若离。
更想摁着她狠狠.磋.磨,让她再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