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又扔了一两银子给温吉,让他带路,去连家找温家木的妻儿。
温吉又得了一两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说的更卖力了,“今儿你们来的真是凑巧,刚才我们村有人打架,就是村里的温霸头的儿子抢了连娘儿子的糖,
还砸石头打连娘的小儿子,连娘她弟弟今日刚好过来看望他们母子三人,见外甥被欺负,气不过就去找温霸头说理,温霸头是十里八村最横的汉子。”
“人家县衙有人,连娘她弟一过去没说两句话,就被对方一棍子打在头上,头破血流,吓人的很,我估摸着不死也被打傻了,温霸头肯定一个铜板都不会出,连娘上哪找医药费去?”
二郎打断他,“先带我们去镇上找连娘,上马车。”
温吉这辈子还没坐过马车,没想到今日不但得了银子,还能坐马车,差点把他乐哭了。
虽然最后他是和马夫坐在车沿一路吃灰尘,但这也够他以后吹一辈子的。
两刻钟后,二郎一行人已经追上了送伤患去镇上的那群人。
因着温老头两口子明里暗里的使坏,连娘在河花村一直被排挤,与之交好的人家少之又少。
刚才温霸头在一旁作梗,村民都不愿帮忙抬连男送他去镇上,怕事后被温霸头找麻烦,现下抬着连男去镇上的两汉子还是村长安排的人,村长怕出人命,拉了两个温霸头那房的人来抬人。
温霸头虽然蛮横,但村长的面子还是会给的,毕竟村长也不是吃素的,背后也有靠山。
这会儿抬着连男的两个汉子就故意拖慢脚步,想拖死连男,连家势单力薄,无人撑腰,连男死了也是白死。
“我求求你们了,走快点吧,我弟弟他流了好多血,他原本身子骨就不好,若再拖下去真的会死的。”连娘哭着苦苦哀求。
“舅舅你醒醒,你别死呜呜呜。”双胞胎兄弟只有三岁,短胳短腿的迈着细碎的步子小跑着跟在一边。
“我们就这个速度,大热天的抬着个人赶路,累死了,你还让我们走快点,若是我们中暑晕倒了你负责?”温霸头那房的其中一个跟着来撑场子的大汉不屑的啐了连娘一口。
一群人指着连娘骂骂咧咧,最后竟是把门板往地上一扔,干脆坐在树荫下歇息。
“求求你们救救我舅舅,再不去看郎中舅舅真的会死的,求求你们快抬我舅舅去镇上吧。”温大郎也就是连娘的大儿子很是懂事的跪在温霸头等人的面前磕头。
“温家木那个短命鬼真是好福气,居然生了个这么聪慧的小子,才三岁就如此口齿伶俐,一点都不像他爹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说话这人有点嫉妒,他家儿子要是有这聪明劲,他睡觉都会笑醒。
顿了顿他眼神一闪不好怀意道:“我瞧这孩子没有一点像温家木的,你们说这两个小崽子会不会是连娘偷人怀上的,这不是老温家的种,而是两个杂种哈哈哈。”
“哈哈哈,对,就是杂种,野种,孽种。”温霸头添油加醋满脸恶意,一群人越说越过分。
连娘羞愤难当,胸中怒火翻滚,别人说她怎么样她都能忍,但绝对不能说她偷人,更不能污蔑她的孩子是野种。
“温霸头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家大郎和二郎是我家男人的种,没有野男人,我也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我男人的事,我连娘刚才说的话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们无凭无据就造谣我偷人,毁坏我的名声,捏造我的孩子们是野种,你们的心肝是黑烂了吗?你们也是做人爹娘的,就不给自己孩子积点口德,不怕遭报应吗?”
温霸头等人被连娘一叠志的质问怼骂,恼羞成怒,蹭一下站起来指着连娘的鼻子骂,“连娘你他妈别乱说话,再敢多说一句,就让你弟就死在这,没人帮你抬,看你怎么带他去看伤?”
连娘脸色更白了,单薄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但她撑住了没倒下,咬了咬牙硬气道:“我自己背,不敢指望你们帮忙救人。”
刚才她低声下气的求他们这帮恶人就是个笑话,温霸头那一大房人都不是好东西,不加踩一脚让她弟直接死就要谢天谢地,哪会真的把人抬到镇上去医治?
其实一开始她心里就清楚,可她全身的家当只有十一个铜板,哪里够给弟弟看诊抓药的,她只能把希望放在温霸头身上,希望他还有点良心,能把诊费垫付出去。
妄想啊,果然是妄想,她果然太天真了。
看着连娘那不肯放低姿态求人的模样,温霸头就觉得很刺眼,突然踢了连娘一脚,连娘本就半蹲着身准备把弟弟扶起来背着走,这会儿直接被踢的摔下去,额头刚好磕在石头上,流了一脸的血。
“娘,娘你怎么了?”两个小娃儿哭喊着要去扶娘亲,连娘很想睁开眼,但她太累了,头太疼了,视线一片模糊,孩子们的哭喊声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大坏蛋你害死了我娘,我和你拼了。”温大柱捡了个石头朝温霸头砸去。
温霸头原本看着连娘一脸血还有点慌,这会儿腿上被砸了一下,立马又凶神恶煞起来,一把拎起温大柱,“小兔崽子敢砸我,老子一拳头就能抡死你。”
“放开哥哥,坏蛋不许打我哥,我咬死你。”温二柱抱住温霸头的腿,张嘴咬住,小奶牙却只咬到对方的裤子,攻击力为零。
温霸头眼里掠过一丝阴狠,冷笑道:“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们,小兔崽子找死。”
说着另一只手把温二柱也拎了起来,抬起胳膊想把两个小娃娃扔出去,他想着这么一扔砸出去两小崽子不死也得残,连娘姐弟敢找他晦气,他就敢让温家木绝子绝孙。
两个娃儿瘦的跟鸡崽子似的,砸一下估计立马嗝屁了,不过没关系,他小舅子在县衙做捕块,他弄死几个没身份背景的农民,谁会在意?到时他只要出几两银子,小舅子几句话就能摆平。
温霸头心思百转,掂了两下重量,想着用多大的劲才能扔的最远。
“啊。”
不等他动手,手里的两个小娃娃就被人救走,同时温霸头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直接捶的他喷出一口血。
“谁……”谁捶出的一拳,他脊梁骨都碎了,只来得及问出一个字就砰一下倒地晕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温霸头家族的人从惊骇中回神,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颤着声出声询问。
“我们是谁,你们不配知道,你们这群恶霸刁民,欺凌弱小的无耻之徒,今日撞到小爷手里,定要让你们后悔来世上走一遭。”
四郎怒火滔天,刚才他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温霸头等人的所作所为简直穷凶极恶,丧心病狂,令人厌恶之极。
这些黑心烂肠的家伙就是欠揍,然后四郎就把这些人狠狠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