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股?”
鲍向山怔了一下。“你愿意让我入股?”
“为什么不愿意?”
许含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将店铺开起来。
制作货品的原料是不小的开销,且原料是不断消耗的,另外,一家人还要过日子呢,财米油盐哪一样不要钱?
招商引资既可以解决资金不足的局限,还能让铺子发展的步伐加快,许含章是乐不得的。
之前她就想过这个问题,但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够信任的人少的可怜。
鲍向山现在也算是自己人吧,她倒是能信得过他的人品。
“我什么都不干,就能跟你一起赚钱,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么……”
“你想得美,你得跟我二叔一起干活!”
鲍向山乐了,“行!我入股!”
许含章见他那副模样,也跟着笑了,说道:“行了,先别傻乐了,跟我出去买菜,咱们今天好好吃一顿,后天融哥儿就要去县里上学了,算是为他践行,也算是欢迎你成为股东!”
鲍向山把扫帚一扔,“走!”
古代虽然没有现在的科技,但处处山青水美,尤其是早晨,连空气都是甜的,二人心情都不错,动作也快,没一会的功夫就买足了东西。
两人拿着东西往回走,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喧闹声。
鲍向山伸长脖子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听有人议论道:“王家的牛车撞到人了!”
“王家?不会是把我买回去冲喜那个王家吧?”
听许含章询问,鲍向山点头,“这溧阳镇统共就那么两个地主,能用的起牛车的人家,不是李家,那就是王家了。听说王家太太去寺里给儿子超度祈福去了,要七七四十九天,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二人一边说,一边从人群里挤了过去。
壮硕的大黄牛似乎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围着,时不时发出“哞”的一声。
王太太坐在牛车上,看着摔倒在一旁的老妇,皱着眉头厌恶的说:“你没长眼睛吗!非要往我家牛车上撞!”
那老妇年纪不小,看样子摔得不轻,但她害怕得罪王家,连声解释着:“我家儿媳就要生产,我急着去找稳婆,这才走的急了些,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就离开……”
听到“生产”这个字眼,王太太立即想到了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心口传来阵阵疼痛。
她恶狠狠的看向这个引起她伤痛的老妇人,“你给我站住!”
老妇人见她发怒,吓得浑身发抖,无措的跪在地上乞求她饶恕,“老婆子不是故意的,求王家太太饶了我吧……”
王家太太却不依不饶,“一句不是故意就行了?”
说着,她抢过车夫手里的牛鞭,啪的一声抽在匍匐在地的老妇人身上,一条长长的血凛子顿时贯穿整个后背!
老妇人‘啊’的一声翻滚在地,疼的满头大汗,干瘦老朽的身体卷曲成一团。
围观的众人不自觉的惊呼,却没人敢上前去说情。
许含章哪里能看的过眼,就要上前去阻拦,却听见凌空一声厉响,一条马鞭凌空朝着牛车卷了过来!
“噼啪”一声脆响,王太太身后的牛车车辕被抽断,大黄牛受了惊吓,哞的一声冲了出去!
人群一阵慌乱!
王太太靠牛车最近,被刮倒在地,啃了一嘴的灰!
“谁?是谁!”
王太太狼狈的爬起来,回头就要发怒,却见一匹高头大马驻足在自己跟前。
通体乌黑的骏马打了一声响鼻,喷了王太太一脸鼻水。
王太太顾不得脏污,惊愕的扬头看着马上的男子。
对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容冷峻,不怒自威,正是刚从京城返回的公孙御。
王太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就想跑。
公孙御身后的鸣鹤却已经跳下马来,呵斥道:“你这蠢妇,竟敢阻挡我们世子的去路!你好大的胆子!”
王太太一听“世子”二字,顿时吓得抖如筛糠,跪地求饶:“民妇不是故意的,求贵人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马上的公孙御冷冷吐出一句话:“一句不是故意就行了?”
这一幕,与方才的一幕何其相似!
王家太太看着公孙御手里的马鞭咕噜咽了口口水,生怕下一刻那马鞭就抽到自己身上。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公孙御不屑看她一眼,冷声道:“恶意伤人,总该受些惩罚。”
王太太闻言脸上唰的褪了血色,“贵人!贵人!我愿意给这老婆子出药费,求求您绕过我这一回!”
“出药费?”公孙御垂眸:“要不然我杀了你,然后帮你收个尸?”
王太太闻言魂儿都要吓飞了,脸色白的不像是个活人。
边上围观的百姓看见她如此狼狈,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位公子说的有道理!打了人出点药费就行,那不乱套了吗!”
“这王家平时就爱仗势欺人!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就是!活该!”
王太太听见众人的话,急急补充道:“我愿意给她出要费治伤,再给她赔礼道歉!”
她说完,赶紧将自己腰间的荷包塞给那老婆子,生怕公孙御不答应似的。
公孙御看了眼鸣鹤。
鸣鹤立即领会,冲着王家太太说道:“既然要道歉,就当众磕一百个响头吧!”
王太太身子一歪,一百个响头,还当众?
这是既要她的脸,又要她的命……
“贵人,磕一百个头,这是要民妇的命呀……民妇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人可怎么办呀……”
王氏抽抽噎噎,开始卖惨。
公孙御冷笑一声:“放心,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男人续弦的事,我会帮忙解决。”
王氏闻言差点真哭了,再也不敢讨价还价,匍匐在地上一下一下磕了起来……
看客们见她真的当众磕起头来,都露出解气的表情。
“还真磕了!”
“她敢不磕?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
许含章看着这一幕,心里也舒畅极了,不过她更加纳闷这个公孙御怎么又回溧阳镇了?
总不会还是为了那块玉佩吧?
正想着,公孙御突然挪动目光,朝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