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四手中的把柄是什么?孟西洲仔细回想了一下,只隐约记得上辈子赵四搭上风家之后,好像确实把他的老领导苏家给一锅端了。
为此,立了个大功。
不过那时跟梦庄大队无关的事,他都没怎么在意,所以这会也想不起来赵四是有什么把柄来着。
“嗯。”只要不来招惹她,风知意对谁的恩怨情仇都没兴趣参与。
收拾整理好,风知意听到阿姨上楼的声音,边出去边交代,“你赶紧睡会,别费神了,我去给你熬点汤。”
孟西洲窝在被子里乖巧点头,立马闭上眼睛。
见此,风知意放心地走到外间去,接过阿姨给她送来的被褥搁在沙发上,“阿姨,在这上哪能买到新鲜的排骨,我想给他熬点骨头汤。”
“哎哟,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菜买?”他们今天也是临时过来,阿姨早就买好菜了,倒没准备什么排骨。
如今供货紧张,去菜市场买菜都要赶早的。一般早上八点就差不多卖光了。可现在都九点多了,菜市场都关门了。
阿姨想了想,压低声音,“要不,我给你去黑市看看,你等着。”
说着就要走,被风知意赶紧拦住,“我去吧阿姨。”
“哎?你行吗?”阿姨怀疑地看着她小胳膊小腿的,“你这人生地不熟的,可别被逮着了。”
风知意笑,“可以的,放心吧。”
她其实也是想找个幌子,从空间里拿食物出来。
拜托阿姨看着下孟西洲,风知意就骑着阿姨来上班的自行车去黑市晃悠了一圈。也真的从黑市里买了一些东西做做样子,但大头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阿姨看着她大包小包地回来,那么多新鲜瓜果蔬菜以及肉食,登时眼睛都亮了,“哎哟!你这是从哪摸到的?”
风知意笑笑,把东西提进厨房,“就菜市场后面那个巷子,今天也是赶巧了,正好碰到。”
“那你运气好!”阿姨笑赞,菜市场后面那个巷子里,确实经常有人拿自家的东西出来卖,“我去十回都碰不到这么一回。”
风知意笑笑,没有说话。
因为药膳需要调配药材比例成分,风知意就一直亲力亲为,看得一同在旁边帮忙做饭的阿姨笑眯眯,“他是你对象吧?瞧你这上心劲儿。”
正在专注忙碌的风知意手下一顿,神色微微怔了怔,随即朝阿姨不置可否地笑笑。
毕竟这个年代男女大防厉害得紧,如果说不是,她这么上心怕是会遭闲话。
老首长忙得中午没回来吃饭,风知意就跟阿姨说了一声,然后端着准备好的药膳上楼去。
孟西洲可能真的是受创过重,这会正深眠休养恢复元气。
风知意把东西轻轻搁在桌子上,去查看了一下他的气色,给他把了把脉,发现他正在恢复的状态还不错,就打算先去把药膳给温着,等他睡醒了再吃。
可刚一转身,小手指就被轻轻握住,风知意讶然回头,看见孟西洲睡眼惺忪地迷糊睁开眼,“你怎么醒了?我吵着你了吗?”
她刚刚明明察觉到他正在沉睡状态,而且她也没发出一丝声响。
孟西洲整个人陷在松软的被窝里,神色软软地微笑,略带点小得意,“你一来我就知道,睡着了我也知道。”
风知意失笑,不跟他争论这个无厘头的事,“既然醒了就把饭吃了?现在已经中午了。”
“嗯。”孟西洲微微点头。
风知意就上前弯腰,扶他坐起,帮他把枕头垫在身后靠着,“我给你熬了汤,一会多喝点,对伤口恢复好。”
“好。”孟西洲往后靠了靠,“你吃了吗?”
风知意把药膳拿到床头柜上来,打开,“还没,等你吃完我再去。”
“那你去拿来跟我一块吃。”孟西洲怕她饮食无常,早上就看她没吃两口。
正准备喂他吃饭的风知意讶异挑眉,“不让我喂了?”
“嗯。”孟西洲解开手上的绷带,其实手上这种程度的伤,他下地去干重活都可以,“你去拿饭来陪我一块吃,我就不要你喂。不然一个人吃饭没滋味。”
风知意有些无语,这伤患的要求花样怎么这么多?但一会自己确实也要吃饭,就依他道,“行吧。”
转身下楼拿了午饭上来陪他一块吃,作出新花样的伤患才乖乖把饭吃了。
饭后,等风知意收拾好再折回来,孟西洲就拍着身边的位置,“你来睡会。”
风知意危险地眯眼,“是不是陪吃完还要陪睡?信不信我抽你?”
孟西洲失笑,“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昨晚你连夜赶来,劳心费力地救我,又只在床边趴了两三个小时,上午又忙活了一上午,就是铁人也熬不住。”
想太多的风知意顿时就有些尴尬:“……不用了,我在一旁眯会就好。”
说着,挪了把椅子在床前。
“可那样怎么休息得好?回头醒来你该腰酸背疼了。”孟西洲见她真在椅子上坐下,有些急得去拉她的手,“上来!躺着总舒服点。这地儿这么宽,我保证不吵着你,你好好睡会。”
还一脸严肃地表示,“咱们以前在火车,不也这样靠在一块睡过?反正又没人看见。不然你这样休息不好,我都没法安心养伤了。”
见他闹腾个不停,执意要她去床上休息,风知意也不是多拘小节的人,就在床另一边躺下了。可能是真累了,一躺下就打哈欠,“那你也赶紧睡,不许闹腾了。”
“好。”孟西洲为了表示自己很乖,还立马闭上了眼。
待身边的呼吸低缓均匀了,才悄悄地睁开眼,看着半米开外恬淡的睡颜,微微莞尔。
侧眼,看到搁在他们中间她的手,孟西洲眸光心动地闪烁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轻轻地覆盖在她手上,紧张地盯着她,见她没被吵醒,才心满意足地闭眼休眠。
第92章 求收养
小楼以前本就是老首长疗养的地方,清静安然。
没有喧嚣嘈杂的糟心事,再加上风知意那么亲力亲为地精心养护,每天都身心愉快的孟西洲身上那些外伤,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本来养了一个多礼拜,孟西洲可以经得住长途跋涉的时候,风知意就提出辞别的,想带他回梦庄大队养伤。
可老首长请她留下来一段时间,说是帮他调养调养身体。
风知意估计老首长是有事留她,就干脆留了下来。
毕竟,回梦庄大队还要下地干活,孟西洲的伤回去也不好解释,这里更适合他养伤,只要老首长不觉得被叨扰就好。
果然,没过多久汪医生就时不时地来关注孟西洲的伤势,尤其是对她给孟西洲外敷内服的药感兴趣,还拿了一些去研究。
风知意无所谓,那些都是从大山里采的草药调配成的寻常药物,随便他怎么去研究。
汪医生研究了大半个月后,就提着一大堆好吃的上门,“我看首长吃了你一个多月的药膳,整个人就容光焕发、精神百倍。我就眼馋,上门来蹭吃。”
风知意也不戳破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跟阿姨上前一起接过他手中的东西,“那您来就是了,怎么还带着这么多食材来?还能少您一口吃的不成?”
“这年头,上门蹭饭哪能不自带粮食?”汪医生把东西交给她们来,边进屋边说,“不然,回头首长该把我轰出门。”
说着,还扬声问正在和孟西洲下棋的老首长,“是吧?首长。”
老首长认真地研究着棋局,头也不抬地回他,“你有事说事,小丫头机灵着呢,少拿我扯虎皮大旗。”
汪医生讶然回头,果然看到风知意一点都不意外地笑盈盈,“您先坐,我去给您沏茶。”
闻言,老首长忙道,“帮我也续续。”
“好。”风知意应完走去了厨房。
汪医生在孟西洲旁边坐下,“小伙子看着挺精神啊!能给我看看你的伤吗?”
孟西洲倒是无不可地掀起衣服,依次给他看胸口、腹部、背部等地方。以往那些狰狞外翻的伤口,已经长成了一条条蜈蚣似的结痂。有些痂甚至开始脱落,露出粉嫩的新肉了。
汪医生看得啧啧惊叹,“就你之前那伤势,一般治疗没个三五个月可恢复不到这种程度。可现在才一个多月,你都差不多好齐全了。”
说着,还伸出手,“来来来,让我把把脉,看看你内伤。”
孟西洲如善从流地伸出手腕让他把脉。
汪医生把脉诊断过后,“哟,果然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身体倍儿棒,恢复得这么好,没问题了都。小丫头这是给你吃了什么神丹妙药,恢复得这么快?”
“您别为难他了,”风知意泡了一壶茶来,给每人倒了一杯,“他哪知道?”
汪医生见此,立马开玩笑了一句,“哟,护得这么紧啊!”
“那当然,我的病人呢!”风知意垂眼倒茶,好像一点都没被调侃到,但还是随即岔开了话题,“您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吗?”
孟西洲内敛地笑笑,端起风知意倒好的茶分别搁置老首长跟汪医生面前,“您就别恼她了,回头她又给我苦药吃。”
汪医生哈哈大笑一声,见她开门见山,也不跟她多绕弯弯,直接拿起他之前搁在旁边的文件袋给她,“你看看。”
风知意搁下茶壶,接过文件袋坐在孟西洲身旁,打开里面的文件看了看,“国药局?医药研究主任?”
汪医生端起茶,品了一口微微点头,“对。你给小孟用的伤药效果好,尤其是对战场上受伤的士兵特别管用,所以国药局打算批量生产。但方子是你的,总要经过你同意不是?”
风知意看着文件上的资料,“这个你们生产就是了,不用分我这份名。”
“主要是你配出来的效果,比我们研究出来的要好很多。”汪医生其实是想知道这个,“不知是药材的问题,还是配制方法有异?你能把你具体配制方法提供一下吗?”
“可以的。”这些都是后世改良的寻常伤药,风知意不介意共享出来,“回头我写给您。至于药材,都是我在梦庄大队附近的深山里采的,不知道会不会有差异。”
汪医生有些了然地微微点头,“原生态、纯天然的草药,可能确实要好些。有些上了年头的,效果更甚。可能差异,就差在这里。”
“嗯。”风知意把文件推回去,“至于这份利,我就不分了。”
“为什么?”汪医生讶异,“为什么?这是你该得的。”
风知意微微摇头,“这只是一些寻常的伤药,用不着特意冠名。”
这又不是她研究出来的,总感觉有点欺世盗名。
“给你这个,其实主要是为了……”汪医生踟蹰地说出最终目的,“你以后若是研究出来什么好的药方,希望你提供出来,利国利民。”
风知意不太意外地点头,“所以就给我这一份虚名是吗?”
不然,这个什么都是公共财产的时代背景,怎么还会给她方子利?不是直接拿去用就是吗?
“哎!话不能这么说。”汪医生被她说得不太好意思了,“你这个主任,还是有点实权的。以后想要什么设备材料,想要研究什么,国药局会尽力配合的。”
风知意听得眼眸微动,“那我能申请一块培育基地吗?我想培育一些特殊草药。”
“当然可以!”汪医生眼睛一亮,他就老可惜她这身医术,不为医学界做贡献呢!“你想要培育什么、在哪培育,回头写个申请报告,只要合理,我会催着尽快给你批下来。”
“那行。”风知意签下文件,估计她不上“贼船”,国药局就要“绑架”了。
签好后,风知意把文件推还给他,“以后我会尽量。只是,没事我可能不会去琢磨。你们若是遇到棘手的,倒是可以给我试试。”
汪医生就等着这句话,立马高兴应下,“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既然事情解决了,晚饭后,风知意就向老首长提出辞别。毕竟孟西洲的伤都好了,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回事。而且生产队里还有活儿,不能一直耽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