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乌云儿立即心领神会地从家丁手里拿过钱袋,拱手送上道:“有苏小姐和小哥在,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来小哥,这是酬金,整整五十两黄金,你点点。”
“好。”
用手一颠就知道里面足够五十金。
凌冽钱到位了,整个人自然无比痛快道:“那走吧,咱们早点进去,还能抢个好位置。”
“就听小哥的。”
人齐了,乌云儿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滞留府外的道理。
一行人快速向宋府方向驶去。
且乌家虽然落魄,但再怎么说也是南阳本地富商。
因此他们也能避开正门,从旁边的VIP通道直通珍宝会现场。
而等抵达大会现场后,凌冽放眼望去。
发现虽然像诸葛龚和黄承彦等世家巨鳄都没到现场。
但两家也仍然派出家族之人前来大会现场。
很显然,柴窑问世。
没有一个家族能够稳坐钓鱼台。
可由于这玩意几乎没有出世的样品,谁也不知道宋家这柴窑到底是真是假。
因此诸葛龚和黄承彦自然都没有亲自到场。
除此之外。
荆州本地三大地头蛇蔡蒯马三家也没有派人前来参加大会。
不知道他们三家是心里有鬼,还是觉得这柴窑仅仅是个喧头。
“小哥,你看见前面那几个财阀家族代表了吗?他们今日都是来一睹柴窑真容的!他们都是天下商贾巨头,很显然,今天这场柴窑之争,必是一场血战。”
以为凌冽不知道诸葛、黄家、蔡蒯马三家的地位,乌云儿特地给他作出解释。
熟料凌冽却冷不丁低下身子,向她询问道:“诶乌小姐,我看刚刚怎么有好几家富商使者正拿算盘和账本算数?话说柴窑不就是一件吗?大家刺刀见红拼命争抢不就完了吗?
这还算什么算?”
“嗨,小哥你有所不知,这柴窑虽然只有一件,但宋府有规定,要想获得拍卖柴窑的资格,必须要任意拍得大会中任何一件宝贝!
你看到那些算账记数之人,他们就是在计算等会抢夺入场券跟拍卖柴窑时的花销。
前面若是花费太多,后面抢夺柴窑时自然后继无力。
所以,这场柴窑之争,其实也是在考验各家财力底蕴。”
如实把情况娓娓道出,乌云儿解释的非常清楚。
其实说白了。
就是借柴窑的名头,趁机抬高拍卖会中宝贝价值。
这种八十年代华尔街的资本运行方法,凌冽虽然瞧不上眼。
可放到东汉时期,却非常时髦。
至少有这个入场券压力在,等会各大富商代表肯定会疯抢各种宝贝。
乐观点估计。
仅凭他们这一抬一升,整个大会的宝贝哪怕不会出现昨天那种四千万天价,也差不多。
而乌云儿也在解释完后,继续跟凌冽交底道:“小哥你放心,我乌家虽然没落,可拼拼凑凑也能攒出个六千多万两白银,只要等会拍卖入场券时没有太多损耗,争抢柴窑,肯定问题不大。”
“嗯,你放心!如果真是柴窑,哪怕到时候你家钱财不够,我家小姐也会自掏腰包替你垫付,毕竟柴窑嘛,那也是传世国宝了。”
将自掏腰包四个字说的非常重,凌冽给乌云儿塞上颗定心丸后便不再说话。
把眼一闭,养精蓄锐。
乌云儿见他开始睡觉。
心中虽有些担忧。
但也害怕等会万一凌冽因为疲惫打眼看错,故也没有主动去叫醒后者。
反倒跟旁边的苏沐晴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起来。
两人从胭脂水粉聊到衣服布料。
总之就是女人间那点话题。
整个过程没什么勾心斗角,不过乌云儿却从苏沐晴的谈吐中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普通。
别看几次接触下来,苏沐晴连话都很少说几句。
从头到尾都是她那个随从家丁去说话。
可乌云儿仍然从有限的线索中听出,苏沐晴在汴京至少是非富即贵。
且她还借话题之便摸到了苏沐晴衣服的裙摆。
那料子看似平凡,实际上却是上等丝绸!
每匹布至少得五六两黄金!
但苏沐晴却把它故意做成素衣穿到身上。
什么叫低调?
这就叫低调!
“唉,果然是从汴京出来的,都绝非普通寻常之人啊,可怜我乌家何时能到汴京经商,若有朝一日能在那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个铺子,我此生也就无憾了。”
颇有些自卑地低下脑袋,好在乌云儿并没有自卑太长时间。
因为随着各地富商使臣均落位坐好。
负责主持珍宝会的管家更是当机立断。
选择不浪费各大金主任何宝贵的时间,直接来到台前。
当众宣布道:“诸位!非常荣幸各位能够参与到此次我宋家主持的珍宝大会,还是老规矩,待会共有三十件稀世珍宝被推到一一推到台前,大家价高者得。
得到宝贝者,可拥有最后惊世之宝的拍卖权!”
“究竟谁能笑到最后,抢到那只惊世柴窑?话不多说,有请侍女请上第一件珍宝,哥窑八方杯!”
“唰!”
几乎是管家喊出哥窑八方杯那五个字的瞬间,凌冽立刻将眼睛睁开。
然当他用目光扫视了眼被摆到台子上的八方杯后,整个人又继续窝进椅子里继续睡觉。
此情此景,惊得对面乌云儿连忙小声询问:“小哥、小哥,怎么了?莫非这八方杯有问题?”
“切口太老,烧制时间太短,颜色烧的跟老太太裹脚布一样,这假货买回家喝茶都觉得别扭。”
止不住摇头,凌冽无比嫌弃道。
旁边乌云儿听到这八方杯竟然是赝品,自然也就没有任何争抢兴趣。
当然,他俩没有争夺的兴趣。
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毕竟哥窑八方杯本就难得,再加上为争夺最后拍卖柴窑的入场券。
故短短片刻时光,这只哥窑八方杯就被炒到五百多万两白银。
不要以为这个价格很低。
事实上昨天那只汝窑天油青茶盏之所以会被拍出四千万两高价,完全是一帮败家子再那瞎捣乱抬价。
真正富商财阀们抢货夺宝,相来都很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