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它们都交到卢植手中道:“罚你半年俸禄,这点钱你收好,免得这段日子无米下饭。”
“这主公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没想到凌冽会主动给他金条,卢植慌忙摆手说:“老夫本就是有罪之人,主公不杀老夫已是主恩浩荡,我怎敢再拿主公钱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什么有罪之人,政治斗争罢了,再者说舞弊之事罪过在我不是你,你替我背了黑锅,给点补偿是应该的;这样,你要是觉得用自己身上不好。
那就把它们用到建造学堂和教师上,反正我难得掏次钱,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赶紧拿走。”
“诺……”
纠结许久,卢植最终还是选择接下金条。
毕竟办学堂、招募毕业学员做教师。
这些都需要花费大量金银。
如果这笔钱从礼部去出,无疑会增加礼部预算负担。
至于户部就不要想了。
村长这些年是越来越凌冽化。
钱到他手中简直是进去容易出去难。
所以凌冽能私人替他解决部分钱财问题,也算是件幸事。
当然,这件事凌冽肯定没想那么多。
他就寻思自己扣了卢植半年俸禄,要是没有私下里给人家补偿点。
回头传出去,说大汉顶级儒士卢植在桃源村生活潦倒,那他还怎么出去见人?
好歹他如今也是有头有脸之人。
出门就算不注意口碑,但节操还是要稍微照顾下。
“哈哈哈,凌冽啊凌冽,难得看到你主动掏钱出来,真不容易啊!话说现在有没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恍惚间,等到卢植带上金条离开,苏沐晴终于没忍住开怀大笑起来。
凌冽则嫌弃地坐回到床上,满脸郁闷道:“还说!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好不容易搞个科举还差点翻车,这年头治理村子是越来越不顺心了。”
苏沐晴继续笑说:“安啦,袁绍、袁术等人都天天巴不得想吃你肉,和你血,翻车亦是常事,要是你老纠结这种事,日后再预见岂不是要纠结死啊。”
“嗯有道理!算了,反正他们从来都不会停止针对我,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诶沐晴,你好像尿床了。”
用手指向已经变成水汪汪的床垫,凌冽话说一半。
整个人忽然冲到床上。
望着已经满头冒汗的苏沐晴。
这个谈笑风生间戏耍天下诸侯的小狐狸终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来人!快来人!沐晴羊水破了,快来人!”
慌里慌张从外面喊来杨四海和几名金甲武士。
凌冽跟他们一起把苏沐晴用马车送到桃源医院中。
而几分钟前紧急得知消息的华佗更是早已在门口等候。
见马车到来,连忙示意几个医童接过担架把苏沐晴抬进手术室中。
凌冽本想跟随他们一起进去。
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华佗就主动伸手拦下他道:“凌将军,医不自医,关心则乱,相信我,老夫定会拼尽全力保护苏小姐和孩子周全。”
“好!有劳华老,辛苦华老了!”
焦虑地点点头,没等凌冽再继续嘱托什么。
华佗就已经转身走进手术室中。
反观凌冽则烦躁不已的来回在手术室前踱步。
想要抽根烟缓解压力,却想起医院里不能抽烟又把烟盒跟打火机揣进怀中。
整个人继续来回踱步,脑袋中则是一团乱麻。
他慌了,他真的慌了。
曾经连胜算只有百分之一都敢放手赌博的凌冽此时真心不敢痛下赌注。
因为他知道哪怕经过他周密安排后苏沐晴接生成功率有百分之九十。
可还有百分之十会难产大出血。
凌冽就这么一个媳妇。
以他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性格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个媳妇。
如果真死在接生台上……
“不会!肯定不会,要乐观,乐观!沐晴生孩子又不像其他人需要自行生产,哪怕生不出来也能剖腹产,再不行孩子不要了!老子改封建制为公有制,只要沐晴能活下来。
我有一百种方法能处理后事,一百种方法……”
自我安慰的颤抖,凌冽焦虑到极致,已经开始疯狂抓头。
恰巧这时。
村长等人收到消息后及时赶到医院。
见凌冽已经在此等候,连忙凑到他身边。
关心的问道:“子风,怎么样?苏小姐进去了?”
“刚进去,还不知道怎么样。”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从怀中掏出烟卷点燃。
凌冽吸了口烟后,明显感觉心中焦虑减少许多。
只是拿烟卷的手仍然止不住颤抖。
反观村长见到他这么模样,当即紧紧攥住他胳膊安抚说:“子风没事,苏小姐福大命大,再者说还有华老呢,肯定没有问题的。”
“是啊主公,某这红包都包好了,就等小貔貅出生后,给他包个大礼呢。”
举起早已备好的红包,李猎户兴奋不已说。
凌冽稍微余光轻撇,就猜出里面至少有两根金条。
于是拍拍李猎户肩膀,自我安慰道:“希望我能顺利收下你这份红包,我可就等靠小貔貅满月酒时候敛财了,到时候你们这帮人绝不能吝啬!
要知道这可是未来的储君,要是钱没给到位,我一完蛋,你们怕是也要凉凉啊!”
“不不不主公,某感觉以你现在这个年纪,凭借我等之力,恐怕熬不死你,所以这钱还是得悠着点,免得日后天下太平,某等穷困潦倒,那样,岂不悲哉?”
无奈地摊开手,李猎户抱怨。
众人顿时开花大笑起来。
之前笼罩在所有人头上的阴霾也相继一哄而散。
但不知道是不是生孩子本身就耗费的时间极长,亦或是手术室中出现什么问题。
众人足足等了三个时辰。
直到太阳落山,仍然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消息传来。
而村长担心众人苦等会饿坏身子,索性让御膳房做好饭菜后直接端到医院里来。
不过由于心系苏沐晴安危,凌冽到头来连一口饭都没吃下去。
他不吃,其他人自然也都不敢吃。
十几个人就站在门口苦等,大约又等了大半个时辰。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