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方才停下手中的毛笔,头也不抬道:“曹性,找你过来很简单,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不过在去做之前,我有个事情想先问问你。”
“主公有话请讲,某必当如实禀告。”
有些害怕的低着头,曹性回答。
凌冽从怀中掏出自己那块镇国大将军印绶,却并没有着急盖到纸上道:“我问你啊,你作为桃源村的老臣,论资历辈分,甚至要比关羽、张飞要早。
可这些年我一直对你的晋升不温不火,只让你去囚狼军当个杂牌军的军长,老实说,你有没有埋怨过我?”
“禀、禀主公,没有。”
深知这个时候绝不能说出任何一句让凌冽不痛快的话。
曹性低下脑袋,委婉的答道:“某自知自己没什么本事,既没有云长那般独当一面,又不像赵云似的英勇无敌,主公挂念某,封给某到囚狼军去当军长,某已经很感激不尽了,怎么……”
“说实话!”
突然举着手中的印绶暴怒,凌冽本来漆黑的瞳孔刹那间闪红了一下。
吓得曹性连忙双膝跪地,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惶恐答道:“禀,禀主公,某确实是对此有过不满,毕竟某再怎么说也是村子的供股之臣,若是没混过臧霸、廖化等人也就罢了,结果到最后连关羽、张飞都比某升得快。
甚至连赵云,降将黄忠都能在王牌军当军长,某这心里说不别扭,那是假的。
但主公你放心,某就是心里有些别扭,真的从来没有做过陷害自己人的事情啊。”
“起来起来起来,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没做过,否则的话,你以为现在你还能站在这跟我聊天吗?”
嫌弃的挥挥手,凌冽手中把玩着那块印绶。
却怎么也不肯将其盖到纸上。
反观曹性听到他的训斥,立马如释重负的从地上挣扎起身。
脑门的冷汗不停滴在地面的木板。
就听凌冽继续道:“有别扭很正常,人嘛,都是为升官进爵拼命,看到有新人比自己爬的高、爬得快,不满那是很正常,但我必须提醒你。
有些事,心里腹黑下就好,千万不要做出来,否则大家尴尬不说,还容易自毁前程,这个道理,曹性你明白吗?”
“明、明白,请主公放心,某肯定不会做出伤害同僚之事,若有违背,愿千刀万剐。”
毫不犹豫的起誓,曹性颤抖不已。
然凌冽却在这时轻笑一声。
本来迟迟未落的印绶也终于印了下去。
总共两张,全部盖上了他镇国大将军的印绶。
接着向曹性笑道:“好,我信你,这两张纸你拿上,回去后收拾收拾行囊,准备去新军上任吧。”
“新军?主公这次是要把我派遣到哪个军?”
不知所措的接过信纸,曹性懵逼。
凌冽答道:“去我新组建的焚天军当军长,从今往后,你不受司州、荆州任何一个军团的管辖,归我直隶。”
“直隶军?主公某不是在做梦吧?”
惊喜的望着手中那张任命书,曹性先前有想过自己会被升官。
可没想到他居然直接空降到直隶军去当军长。
要知道这可是直隶军啊!
虽然这个军肯定不会有司州、荆州这两个被大汉朝廷正式承认的番号。
但问题是它的直接上司是凌冽啊!
就这一条。
别看他就是个小小的军长。
但这个军长可是和和关羽还有李猎户的军团长是平级的!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曹性经过此次迁升后,直接连升三级。
正式迈进桃源村顶级统帅的行列。
如此惊喜的一幕,惊得他连连忍不住捂嘴道:“主、主公,某统帅直隶军,这,这不够格吧,毕竟某无论是统兵、统战都比不过老李和云长,让某一跃升为直隶军长,怕是会惹他们不满吧。”
“嗯,知道自己不如老李和云长,你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放心吧,没看到我刚刚给了你两张纸吗?这第二张纸,是桃源军校第五期的特批通知书。
你带着它,去军校学习下基础数学跟炮火专业,好好镀镀金,这样等出来后,我也好提拔你,且有桃源军校的文凭在,各军军长也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老李和云长,你又不是带兵打仗,所以他俩也不会对你有什么隔阂,明白了吗?”
“明白了主公,某肯定好好学,绝不辜负主公厚望。”
没想到凌冽都已经为自己升迁铺好了路子,曹性瞬间将刚刚差点被吓尿裤子之事抛到脑后。
转头狠狠朝案桌前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后,快步激动的离开书房。
反观凌冽坐在长椅中,望着他高兴到快要飞起来的步伐,在悄悄用人才重塑卷轴替他清除掉历史轨迹后,脸上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说实话,对于曹性。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为其想好了前途。
这货统兵不咋地、统战就更别提了。
唯一算的上优点的,也就是那手比黄忠和吕布也不遑多让的箭术。
但也正是这点优点,曹性更是容易升起轻蔑之心。
所以使用他之前,必须要震慑其胆。
等到震慑过后,则可以给他个好处。
这就是打一棍子给个蜜枣。
且这个蜜枣还是个大蜜枣。
要知道冷兵器这东西,日后终究是要退出战场。
而曹性被安排到军校中,毕业后又要空降到焚天军中当军长。
这前途已经非常明显,就是奔着桃源村第一代热武器军长和日后火器总教头路线去的。
可以说,只要曹性自己不作死。
按照这条路线一步一步走下去,并且能积累大量的热武器使用经验。
这样等日后热武器彻底取代冷兵器时,曹性除了能当上火炮军团长外,还能成为桃源村火器总教头。
这前途,简直不可限量啊!
“唉,希望曹性不要辜负重望,我这支焚天军组建起来可不容易,要是刚出生就暴毙,我特么就把他拉出去枪毙!”
恍惚间,再次狠狠警告了下已经离去的曹性,凌冽话音刚落。
本来敞开的大门外忽然又出现了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