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曹操的冷笑,袁术说着。
周围的诸侯们纷纷附议起来。
“是啊曹将军,那西凉军如此骁勇,凌将军怕是在劫难逃啊。”
“唉,真是可惜,说真的,我还想和他再赌一把呢。”
“还赌?上次你那郡城大半年的税收就全被输光了,再来一次,我猜你连给手下的士卒发响钱的资格都没有了吧。”
相互调侃着彼此的糗事,诸侯们围坐在主帐,开怀大笑。
“诶诸位,趁着大家如此高兴之际,我提议啊,咱们就以这洛阳为题,把酒作诗如何啊?”
忽然,眼见众人笑的十分开心。
冀州牧韩馥提出一乐,各镇诸侯连连点头。
上党太守张扬听到后,更是打算先拔头筹!
“我先来给诸位抛砖引玉!以洛阳为题的话……我作惊动洛阳人,枉作阳台神。家住洛水头,一歌逢春后。”
张扬一曲作罢,斜对面的袁术顿时鼓掌道:“好诗,好诗啊杨太守!某也来一首,给大家助助兴!”
“好啊,袁将军请作!”
听到袁术也要作诗,众人瞬间来起了兴致。
只见后者端着酒樽,稍微思考了会后。
词赋不禁脱口而出:“洛城终不闭,浪水不可照。啸歌美风生,回雪舞人娇。”
“好!好诗!”
不同于张扬的那首词赋出来众人只是眼前一亮。
袁术的这首诗一出,与扬州相近的陶谦连盛赞道:“好一个啸歌美风生,回雪舞人娇。袁将军一举说出洛阳城内的美人风华,想想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啊,好诗!好诗!”
“哈哈哈,过瘾!过瘾啊!既然两位将军都已开尊口,老夫也倚老卖老,上来秀秀文采!”
另一边,眼见两人已经出口成诗。
豫州太守孔伷四平八稳的坐在席间。
看似并没有什么杀伤力,谁料他的金口一开,全场哗然!
“东都陷与国贼在,盟军百战终复还。自问天下何人起,盟军天威永流传。”
一首诗罢,孔伷既没有选择像张扬那样歌颂洛阳的美好。
也没有像袁术那样沉迷于洛水的美女佳人。
反倒是另辟蹊径!以盟军为引子,牵引出这场惊天动地的洛阳之战。
如此气魄,从档次上就已经远超前两人!
更别提其诗词中的优美还有内涵了。
在场的诸侯们听闻,无不为孔伷的这首诗而拍手称赞!
众人更是猜测此诗估计应该就是此次宴会上最好的一首,怕是没有人能再超越其中了!
只是就在这时!
从刚开始就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曹操忽然端起了酒樽。
也不管周围喧哗的诸侯,自顾自的笑道:“呵,讨债的来了。”
“什么曹将军?你刚刚说什么?”
没听清刚才曹操说的话,袁绍好奇的望着他。
只是还没等曹操回答,门外放哨的士兵忽然大喊道:“报!镇国将军凌冽求……”
“滚!”
可惜那个见字还没传入帐内,众人就听到一声气如山洪的滚字。
紧接着!
浑身是血的凌冽步履紧凑的闯入帐中。
身边的孙坚则拼命的阻拦。
但显然并没有什么用!
凌冽很轻易的就站到了诸侯们的面前。
望着正在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的众人。
凌冽气笑道:“诸位好雅兴啊!这庆功宴都吃上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庆祝自己劫后余生,还是在庆祝我暴尸荒野啊?”
坐在旁席的袁术见他居然活着回来,先是一愣。
紧接着却反客为主的冲他骂道:“大胆凌冽!你不过是个三品镇国将军,怎敢在此吆五喝六!你吃了熊心豹子……”
“轰!”
突然,袁术话还没说完。
凌冽却直接将他面前的桌子掀了!
甚至他还边掀边道:“我大胆?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把你们的兵马从李傕的陷阱中捞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大胆?现在想要倒后帐你们早干嘛去了?我现在就想问问你们,为什么!当我的军队陷入重围、生死未卜的时候,你们却在这饮酒作乐,为所欲为?”
说着,凌冽余光瞟到有士兵坐在角落中用笔在记录着什么。
他随手抢过来,看着上面几个诸侯所作的词赋。
整个人不禁冷笑道:“这也叫诗?看来我还真是高估你们了啊!一群自以为有多少文采的文盲在这里学别人写诗作赋,你们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凌冽!你休要放肆!”
忽然,凌冽话音刚落。
一名发须斑白的老者从偏席中颤颤巍巍的走出。
凌冽见他出来,连用千机尺指道:“老曹,他是哪位啊?”
“凌将军,他乃是豫州太守孔伷,是当今文坛大家,你手上的那份洛阳宫赋就是他的作品。”
如实跟凌冽介绍,曹操饶有兴趣的端着酒樽。
看着凌冽听到他的介绍后冲那孔伷气笑道:“原来是孔大人啊,你觉得我放肆是吗?可我觉得你这词赋就是烂的令人发指,这有什么矛盾的吗?”
说着,或许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
凌冽郑重其事的拎起那张宣纸,开始细细解读起孔伷的词赋来!
“东都陷与国贼在,盟军百战终复还。自问天下何人起,盟军天威永流传。孔大人啊孔大人!你在写诗的时候我的战报应该还没传回到盟军营寨了吧,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赢了呢?自娱自乐?”
“至于这后两句歌颂盟军的词赋你不觉得丢脸吗?若没有我虎贲军的加入,你们到现在怕还在虎牢关前跟董卓他们对峙呢吧?你有那功夫歌颂盟军不如夸夸我!免得像现在这样无病呻吟,听的人瘆得慌!”
“你,你,你无耻!”
被凌冽当着面羞辱,孔伷只觉得怒火中烧。
反观凌冽却忽然甩了甩自己手中的千机尺,连冲他答道:“孔大人你别信口雌黄啊,我可是个有尺子的人,怎么着?用不用我拿它给你量量身高?”
“你,你,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凌冽羞辱,孔伷猛地两眼一黑。
整个人心悸的蹲在袁术的桌前。
足足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冲凌冽短气道:“你个竖子,既然你说我的诗词烂到令人发指,那你可会作诗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