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尔雅就知道,跟眼前这个男人玩心计,她当真太嫩。
可她实在是倦了,她的人生还有更美秒的乐章去奏响,她的亲人们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谁都不该因她的父母或是她个人,而陷在这段仇恨里脱不开身,或是再遇到什么险境。
林隋洲这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就更不该受她牵连了。而且,何尔雅也烦腻了网络上总用她过往之事引话题的讨论与猜测。
她希望自己能站在高处的原因,是因才能或是作品。虽说,眼下会形成这种局面,与自己想要报仇脱不掉干系。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为这虚假的繁华,而感到深深的无边寂寞。
在形容不出的复杂情绪中,何尔雅对林隋洲妥协了。她太想太想直面姓薛的,而不是在某某报纸上看到那些对他赞誉有加的文字了。
就在她做出妥协拥抱的刹那,林隋洲便似早有预中一般的低笑几声,便再度将她抱起朝房间里走去。
他没有理会她心中小委屈,整个进攻略夺的过程几近疯狂。
何尔雅有些被吓到,到后面甚至是哭出声的求他停下,但男人根本不为所动。
待他终于结束后,何尔雅双眼通红的望着林隋洲。因为之前连哭带叫了一番,声音尽显沙哑道:“林……隋洲,你是什么……变态吗?从前那时你在这种事上,可不像现在这样。”
林隋洲笑着把她眼尾的泪痕抹去,鼻尖对鼻尖的低应声:“每个男人心底深处,都藏着只野兽。都想把自己的女人,做到哭出来。”
何尔雅恨恨的张开牙口,往他肩头咬去。退开后,愤声道,“……可能只有你心中才有野兽,还是狡猾狂暴兽。”
“呵……”林隋洲忍不住又是一笑,后毫不犹豫道:“是啊,我心中住着一只狂暴兽,因为我总是把每次在当做最后一次做,所以才格外不顾一切的拼尽全力,想让你体会到高质量的X爱。想着让你,或许不为我的性情动容,也许会忍不住馋馋我的身子……”
但实则,他会这么的陷入疯狂里,是因为她没有真正回到他怀中,他不过是在害怕而己。
当然,一个极要颜面与在乎输羸的男人,不会把害怕轻言出口。
何尔雅对他这种极度坦荡的臭不要脸无言以对,怒狠狠地瞪他一阵,才收回视线的叹道:“让开,我要去洗洗。”
说完,推开人颤着腿起身往浴室走去。等洗完出来后,就拉开门想回楼下自己的房间里去睡。
但林隋洲又哪能允许,又笑着给出了诱惑,“天亮就安排,怎么样?”
握在门把上的手重新推回去,何尔雅折转脚步重新躺回了床上。反正大头都给出去了,这一夜半夜的,再娇情就有些太假。
连着几天的奔波忙碌,刚又被狠狠折腾一番,何尔雅疲倦极了,很快就困意浓浓的陷入深眠里。
听着人平缓起伏的呼吸声,林隋洲却不能入眠的拿过床边柜上的烟盒与打火机,起身走到窗边。
“咔嚓”一声清响,幽蓝火焰在黑暗中灼烧上烟身,熟悉的烟草味道在鼻下荡开。
林隋洲咬着烟蒂,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懒懒朝床上睡着的人望定。
而被望那人,却无知无觉的在他床榻里,睡得香甜。
狠狠将烟气滚了个来回又缓缓吐出后,林隋洲在时间静谧的无声流淌里。望着床上的女人,舔尝到股深深的寂寞之感。
曾几何时,这个女孩儿满心满眼的皆是他,可他心中有疾的并没有珍惜。值到失去,才懂得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
或许,只是太过害怕抗拒而己。只因他的父母双亲,在夫妻关系与感情家庭上,并未给他立下什么好榜样。
他们给他的寂寞多过其它,并让他在这寂寞里,成长为了个与寂寞融为一体的人。
然而现在,这寂寞感犹如利刃在割裂心脏的让林隋洲不堪以忍受。
他迫切的想把曾弄丢的这个人纺找回来,但这人却对他筑建起高高的围墙。
一股偏执的不甘心,让林隋洲融在黑暗中的双眼,露出一瞬决绝与阴鸷的神色。随后,他嘴角扬笑的摁灭烟蒂,朝床走去的躺下把人搂在了怀里。
然后坏心思的,在黑暗里声声不绝的喊她的名字。
被喊的人终于不堪这叨扰,给了声“嗯”声的应答,偶尔还低低的嗔责几句。
林隋洲目中含笑,把喊她的名字当做个有趣游戏,直到怀中人再无力多说的只能回应个“嗯”字时,才贪婪地坦露他的真实意图。
“小耳朵,依如从前一样爱我好不好?”
被套路的人,困倦浓浓中。哪知他在说什么,只有精力给出个嗯声的回应。
但林隋洲却从此中,得到莫大的乐趣。
“呵……真乖,真乖。从此以后,再也不离开我身边好不好?”
“嗯……”
“哈……太乖了,醒来后也这么乖好不好?”
“嗯……”
“……”林隋洲不再说话的把人仿若珍宝一样锁在怀中,觉得自己像个可怜的傻瓜。
“阿雅,别再离开我了。再回头看看,拜托再回头看看我好不好?像当年一样,耐性的引导我不行吗?我无法想像,你再次离开我的场面。所以,别逼我发狂好不好,嗯?”
但这次,已陷入深眠里的人,连个嗯字都无法给出。
是以这夜,林隋洲久久难已成眠。明明人就熟睡在怀中,他却感觉孤独得仿佛隔着无边无际,触碰不到她的海洋。
熬得极至中,林隋洲终于也是睡去。但感觉一个眨眼间,天似乎就亮了。
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已不见,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嗡嗡的震动个不停。
林隋洲“啧”一声的揉了揉眉眼,将手机摸过来的滑开放在耳边,“您在这个点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个老者中气十足又爆跳如雷的吼声:“隋洲,你个混帐东西,要不是你老子有点不安露了点口风,我还不知道你干的好事!我警告你,把你的爪子给我安份些收好,好好做你的生意别过了界。不然,我迟早得狠狠收拾你……”
实在不耐听个年岁近百的老人在电话里大呼小叫,林隋洲自顾自问了他身体近况如何,舅舅们最近在忙什么后,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
又躺了片刻,林隋洲起身披了件睡袍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玻璃门出到了阳台外。
南城的冬季不算太冷,早间七八点的阳光,与夏秋比较起来,只稍弱少许罢了。
下边的宽敞草坪上,一个女人手拿飞盘与两只蠢狗,玩得格外的热乎。
“林隋洲一号,去,快把盘子叼回来!”
“林隋洲二号,你也去把盘子叼回来!!”
林隋洲零号本尊,在阳台上忍不住发出阵低笑:“要扔个给我吗,我不介意的。”
说着,在阳光下,顺着她仰起的头往下看,视线落定在她唇上。喉结滚动数下,嗓音暗哑道:“畜牲太低智了,哪里有跟人好玩。时间还早,不如上来睡个回笼觉怎么样?”
何尔雅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暗道这人简直太无赖的没脸没皮了。
狠狠瞪了他好一会, 才道:“你昨晚上答应我的事呢?”
“我自然记得,可你答应我的呢,能遵守诺言么?”林隋洲用着个懒散姿势趴在围栏上后,摸出睡衣口袋里的手机,把昨晚上趁人睡着,套路她的那番对话录音,音量开到最大放给她听。
笑笑俯望的等待中,阳光打照在她颈间。那上边有他昨夜放纵时留下的深红,一种被狠狠□□过的脆弱感致使林隋洲心底的野兽不停嚣叫。
任这股情绪肆虐中,他看到下边的女人,恨恨地朝他望上来,“林隋洲,你要是敢耍我,我就废掉你那根东西!”
林隋洲看着她气愤到极至的眼,逗趣般勾起嘴角。
“等等就出发,看把你急的。废了我那根东西,你以后要怎么得到性/福?”
眼下有求于人,何尔雅咬着唇没应声的任他调戏。
楼上林隋洲却还没玩够,戏谑的对上她眼神,“毕竟我现下在你眼中,大抵也只是个满足你身体与求助的工具人而己。需要时才温柔以待,不需要时则抛到脑后。我再不把那方面的能力保持在高水平,万一失宠了怎么办?”
他这话,让何尔雅感到一阵难堪的别开视线。思绪百转千回间,惭愧感又难自控的升起。
见人不再说话的胜局又回自己手中,阳台上的林隋洲终于感到满意的不再逗她。
“等着,我整理好就出发。”
二十多分钟后,何尔雅也重新换了身衣服的在大厅里等来了林隋洲。
他一身深灰色西装,身高腿长的信步而来。不见了那股不正经的逗弄,矜贵与霸气入骨到极至。
分明是副让人惧怕的五官与气势,但偏偏鼻尖上生了颗痣。这颗痣打乱了他深刻五官带给人的凌利,添上了五六份的性感。
若不是还有个凶狠的脾气,得勾得多少女人走不动道啊。
何尔雅一时心境复杂,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往外边走。
等车子开到半途时,林隋洲实在抵不住困意的把头枕在了人腿上。
何尔雅又恼又惭愧,憋了片刻才动手想要推开他:“重,压得我不舒服。”
然而心里却在想,谁让你昨晚不睡觉的捉弄人来着。
林隋洲眯眼望上去,见她的脸上仿佛写着“活该”二字,嘴角闪过笑意,又起逗弄调戏之心。
瞬间抬臂压在她颈后,把人拉得贴近下来,附耳低语道:“你娇声嘤嘤着林隋洲我没力气了,求着被我压时,怎么不嫌弃被压得不舒服了,嗯?”
何尔雅气得怒目瞪他,又找不到话来反驳,羞怒不甘的在他腰间使劲掐了把:“林隋洲,就你这张能气死人的嘴,我当年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她这话一出,林隋洲忽然就坐直了身体,转面向外的沉默不语。差不多半个钟头,他似乎总算气够的开了口:“阿雅,能别这样往我心窝里捅刀子吗?”
他的语气很明显透着不悦,何尔雅眉头皱起,慢慢瞥过去。
林隋洲适时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眼,不冷不热道:“知道我与薛正国是什么关系吗,嗯?是他想我死,我也想他死的关系。我们是仇敌,不是朋友。你把一句想见他轻飘飘就扔给了我,然后就呼呼大睡了。我呢,我得发愁着为你想办法。当然,谁让我是男人呢,不纵着你还能怎么办?”
何尔雅一下子又被他这番话戳中了心口,愧疚再度翻涌上来,气焰瞬间就低弱下去。
一脸愧色的扯了扯林隋洲的衣袖,“那什么,你……你辛苦了,躺、躺下休息会儿吧,等到地方了我再叫醒你。”
林隋洲觉着,他不能这么好哄,得磨着她点儿。得让她知道,向他这样的男人撒娇,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以,伸手将她扯开后,继续把脸转向外面,低嗤一声的自嘲道:“谁让我曾经是作过死的人呢,你手握着我以往的过错占据在高处。随意的任何一个要求,我都无法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入迷不可自拨,我有罪
☆、第七十三章
“你手握着我以往的过错占据在高处,随意的任何一个要求,我都无法拒绝。”
何尔雅瞬间就被这句刺痛,说不出话来的愣愣看着林隋洲,开始回忆起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待他的种种细微之处。
重遇那夜的求助,前段时间病房里的利用,还有昨晚的事情。
这所有一切,她都极理所当然的做了。说白了,是自己从没有摆正过对他的心态吧?
爱情这种东西,果然让人失智。何尔雅心凉地自嘲了嘲,一股自我厌恶感,几乎让她差点吐出来。
好一阵暗自稳神,她终于把这股恶心与愧疚感,给暂时的压制住。
朝身边男人,给去最诚恳的歉意:“林隋洲,对不起,我以后会记住分寸与界线。”
“……”林隋洲心中咯噔一下,后悔自己玩得太过。想找补两句,可人已扭脸一边的陷入低沉中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