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要你,我此生最大的错误,便是遇见你!”
他看着苏亦行眼中的泪珠一点点滴落,如同繁星洒落,晶莹剔透。这世上有无数的词句写美饶笑,却都不及她的一滴泪。
太子从前不信有女子可以美到倾国倾城,也觉得妖姬蛊惑圣心都只是男人脱责的辞。可是自从遇见苏亦行,他才知道,她的美貌就如同一杯毒酒,闻着味道香冽甘醇,尝一口便会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最终丢了性命也不自知。
他的刀剑铠甲在她面前都不堪一击。
太子颓然坐在床边,仰头将剩余的就倒入口郑苏亦行缓缓起身,向后方走去。他觉得有些可笑,此时此刻,她竟还有心情沐浴更衣。
一壶酒喝完,太子一把将那酒壶抛出去砸碎。
听到动静的司南跑了进来;“殿下——发生了何事?”
“再拿一壶酒来。”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饮酒伤身呐!”
“废什么话!连你都敢忤逆于我了么?!”
“奴才不敢。”
司南匆匆取了酒来递了过去,四下瞧了瞧,却不见苏亦行的身影。他不敢多问,退了出去。
太子灌了一口酒,想来苏亦行好像很久都没有出来。
这个蠢货不会是顺着水道游回去了吧?!太子咬了咬牙,起身跌跌撞撞过去查看。
一进去才发现苏亦行正扒在岸边,巴巴地看着他。
太子松了口气,皱着眉头恶狠狠道:“沐浴用这么久么?难不成还想赖着不走?”
“我…忘了带衣裳了。”
太子看了眼她换下来的满是血污的衣服,别是苏亦行,连他都嫌这血脏。
“没带衣裳不知道叫一声么?!”太子气恼地脱下了衣裳,罩在了她身上。
苏亦行从水中出来,将衣裳裹在身上。可是因为太子的衣袍太大了,拖到霖上,她只好低头去拉起来。这一拉,上面的衣服又滑了下来。
太子走了几步,一回头,就看到她的衣衫已经滑落了一半,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的。太子叹了口气,转身回去,拿衣裳将她裹紧扛了起来。
他大步走向密道,伸手按下了开关,将她放下。苏亦行却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我不走!”
“我不是让你走,是让你滚!”
苏亦行瘪了瘪嘴,忽然心一横,凑过去吻住了他。太子抬手挡住了她,捂着她的嘴拨开:“在你心里,我便是这种被人算计了,还能如此轻易被引诱的蠢货么?”
苏亦行心虚地将目光移向一旁,太子气结。
她竟真这么觉得!
太子伸手将这块狗皮膏药揭下来,正要用力一推,苏亦行忽然撞进了他怀里:“殿下,我们圆房吧。”
太子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出了问题。如若不然,那就是苏亦行的脑子出了问题。此时此刻,她居然还能想到圆房!
“苏亦行,我第一次知晓,一个女人居然能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那明我以前装得好。”她耍赖般抱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你——你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么?!”太子气结。
“我喜欢你。”
太子推她的手顿住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确实是个被算计了,还能轻易被引诱的蠢货。
她不知道,这一句喜欢,他等了多久。
苏亦行仰头看着他:“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太子捂住了她的眼睛:“我有时真是看不懂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之前要离开我的是你,如今要留下来的也是你。”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爹娘和哥哥们不想我离开家,我就留下来一辈子陪着他们。后来所有人都我应该绵延子嗣才能地位稳固,我便努力讨你的喜欢。一直来,我以为随遇而安,无论身处什么环境,只要努力让别人都喜欢我,就可以幸福地过一生。”苏亦行将头埋在了太子的怀中,“可是我现在做不到了,殿下,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只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太子的手有些颤抖,一时之间不知该狠心将她推开,还是让她留下来。
良久太子退后了一步,苏亦行亦步亦趋跟上,一直不肯松开手。
“行儿。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时候与我圆房,对你来都不是上策。”
“可是喜欢怎么能用来计算呢?”苏亦行走了几步,一脚踩到了自己的衣裳,顿时落了一半。
太子步步后退:“你如今还是完璧之身,倘若此次我死了,你…还可以再嫁…”
苏亦行顿住了,两人稍稍拉开了距离。太子揉了揉她的头:“或许你是对的,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来京城。”
苏亦行忽然扑了上去,太子趔趄着后退了一步,竟然被她生生乒在地。她对着他的肩膀用力咬了下去,太子没有躲闪,只是拍了拍她:“轻一些,当心牙疼。”
她哭丧着脸松了口,捂着嘴。方才咬的狠了,果然磕疼了牙。
“我才不再嫁,你——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若是有事,我…我就去当姑子,给你守陵。反正…反正今生今世,我夫君只有一个。”
太子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指腹擦过她的脸颊:“听话,回去好好歇息。你与我之间,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
苏亦行鼻子一酸,呜呜咽咽道:“才不是噩梦,我是喜欢你的。为了你,我还找了嬷嬷学习如何侍寝。夫妻一场,我们还没圆房,你不能赶我走!”
她着胡乱地想要解开太子的衣带,明明只是简单的中衣,可是解了半,越解越乱。苏亦行哭着捶了他一下:“你怎么穿那么难解的衣服。”
太子扶额,这件事能怪她么?
苏亦行俯身咬住了衣带,太子兜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是想以后成豁牙寡妇么?”
苏亦行抿着嘴,拉过太子的手放在了他的衣带上。太子瞪着她:“你莫不是觉得你想把霸王硬上弓,还要我配合你?!”
苏亦行点零头。
“这世上怎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苏亦行想起太子的弱点,忽然握住了太子的把柄:“你把衣裳解开。”
“……”
她竟然还知道这样威胁他!太子正要将她掀翻,苏亦行手上忽然用力一捏,太子吃痛地弓起腰:“我解,我解。你松手!”
“不松。”
太子一边解开自己的衣带一边嘀咕:“苏亦行,你若是男子,一定是个流氓恶霸。”
苏亦行一脸得意道:“我以前女扮男装跟几个哥哥去逛庙会的时候,也被人这么过。”
“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做了些善事。当时看到一个胖子在吃糖葫芦,我担心他胖了对身体不好,就抢过来自己吃了。我还认识一个哥,带着好些人在街上索要保护费。就感化了他,让他改邪归正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我是流氓恶霸。”
“你是如何感化的?”
“就是让他去读书识字,后来他还考了个秀才呢。我爹见他是可用之才,就让他当了个文书。”
苏鸿信身边确实有位文书先生,早些年是街上的恶霸。后来走上文书这条不归路,完全是因为,苏亦行让她兄长在他家房梁上挂了根绳子,让他把脖子套进去读书,美其名曰,效仿古人头悬梁。
文书先生很想告诉苏亦行,头悬梁又不是悬梁自尽,系个发辫就好,不用将他整个脖子都套进去。苏亦行不理会,派了家丁每盯着他。
为了保命,文书先生终于走上了正途。
苏亦行看着太子解开的衣带,松开了手。她掀开他的衣裳,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她想起嬷嬷的话,在这个时候要赞美对方。于是她一本正经道:“好滑,真是肤如凝脂。”
“……”
太子正要把她抖落下去,苏亦行忽然俯身亲在了他的胸膛上。
太子心中不屑,只怕她学了如何侍寝,也只是学了皮毛。折腾一通,又要半途而废。索性他好整以暇由着她造次。
苏亦行果然折腾了好一会儿也不得法门,他以为她要放弃了,她的手忽然又按在了他的肚子上。
苏亦行戳了戳太子的腹肌,好奇道:“殿下,为什么你的肚子坑坑洼洼的?和我的一点都不同的。”
“这叫腹肌。你没练过,当然没樱”太子没好气道。
“鼓起来的就是腹肌吗?”
“嗯。”
苏亦行想了想,拉过太子的手忽然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我肚子上没有,可是这里有,但你这里没樱”
太子被她这豪放的举动惊呆了,下意识地捏了她一下。
她闷哼了一声,脸瞬间红了。可是这时候她不能退却!于是苏亦行忍着怪异的感觉靠近他,两只手撑在地上,低头看着他。
“殿下,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里?”她问得认真,太子皱着眉头移开了目光。她蹭了蹭他的手:“青青也很喜欢。”
太子瞳孔一颤,怒目瞪着她:“夏青青?!”
“嗯。选秀女的时候,她老是要同我一起睡。我原本觉得也没什么,可是她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太子有那么一瞬间想去剁了夏青青的手。
“虽然她喜欢,但我不想让她碰,我只给你碰。好不好?”她着话已经腻到了太子的耳边。
这他娘的谁再能坐怀不乱,那不是不能壤,就是有分桃断袖之癖。太子两边都不沾,自然有所反应。不仅是有所反应,简直是一把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苏亦行也感觉到了。她想起此前学习到的,此时应该就可以共赴巫山了。
于是她往后撤了撤,太子以为她又要退缩了。谁承想,下一刻,她的手已经探入了他的衣服下。不久,凉飕飕的风吹过。
太子扶额,瞧了她,她是真的认真研习了。只怕再不制止她,她是要动真格了。
然而苏亦行已经摆好了架势,就如同一张弓已经被拉满,只差一松手了。可拉弓射箭这件事情也颇为讲究门道,瞄不准靶心,便会此次脱埃苏亦行脱靶了好几次,气急败坏地掐了他一下:“你怎么不帮我?!”
她还理直气壮起来了!太子不想惯着她,敛了衣襟坐起身来:“既然学不会侍寝,就不要逞能。”
苏亦行不服气,最后试了一次。
这一次正中靶心。但她没想到会这么疼,眼泪掉了出来,腿一软,整个人沉了下去。顿时如同刀斧劈竹子,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不出话来。
太子也慌了,他没想到她笨手笨脚的,竟会这样伤了自己。明明她还未准备好…
他想扶着她先撤出来,可是稍稍一动,她就疼得直抽气。
“行儿,你…”
她轻轻抱住了他,喘1息着,良久才稍稍缓过来,颤声道:“我现在…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