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你总是该死的正确。”
几人出了大楼就分开，一部分开车去会议中心，另外三人则是大摇大摆地上了歼击机。
坐进机舱里关闭舱门时，他们互相看向彼此，即时因为装备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光从眼神和声音他们就能听出对方现在的心情。
“走吧，给那些政府养的狗们看看我们这些杂牌军的威力！”
“军队不要我又怎么样？瞧不起我又怎么样？我要让这个世界在今天记住我卡尔的名字！让那些正规军听到我的名字就被吓瘫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驾驶着花高价买来的歼击机飞上了天空，朝着会议中心的方向飞去，满心想的都是怎么让地上的人更恐惧。
飞了不过短短一分钟，卡尔就隐约看到了目标。
他正要操作时，这些年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锻炼出来的那根神经突然紧绷，一种致命的危机感激得他寒毛直竖，瞳孔猛缩。
但卡尔并不害怕，反而觉得血管里的血液在这一刻都被这种危机感灼烧变的炙热。
他按了几下右手的操作面板，歼击机速度更快更加迅猛，像流星一样无声无息地划过夜空。
他正要操作射击时，视线内突然出现了另一架歼击机，它穿过一团乌云像只凶猛的猎鹰一样张开双翼朝他的方向飞来。
卡尔恍惚中有一种这架飞机是准备撞到自己的机身上同归于尽的错觉。
紧接着他就看到那架歼击机在空中猛然一个跃起，右侧挂载的炮/筒中一点火光在黑暗中亮起，先是像走夜路时嘴边叼着的香烟闪烁的星火，转瞬之间——
那星火变成烈焰近在眼前。
“砰”地一声，卡尔与他驾驶的歼击机一起炸成碎片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的碎块掉下去会把人砸死！看到的人也会吓疯！”
龙渊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因为在发现恐/怖组织行动时，A国的负责人就已经在联系政府紧急撤离会议中心周边所有民众，同样的，他们也做出了好几套针对会议中心的应急方案，不惜在各国面前暴露最先进的技术，以确保会议中心的人不会出现任何安全问题。
此时在一定范围内的地面上，除了建筑物之外只有会议中心还有活人。
但他们此时此刻也已经转入了地下。
耳机里传来欧想南汇报所有人安全上车的声音，龙渊手握操作杆，稳稳地操作着313这只最勇猛的猎鹰在空中继续觅食。
她今晚的任务是在天上把所有的“小鸟”都吃掉，不放掉任何一只，刚刚那一炮只是一个开始。
A国国力的强大之处就体现在这里，幻影系列在国际上一直都是出了名的性能远超世界各国，CQ313虽然已经又更新换代了，但它在A国空军当中还是应用最广泛的那一批，当然是有原因的。
它的隐匿性能极强，操作过程中不会被任何雷达监测到，无论是地面雷达还是空中其它机型自带的雷达系统。
挂载重量、装备武器等等也都是A国最好的。
龙渊驾驶着它真正像是猎食的苍鹰一般，炮筒射出的每一枚微型追踪导弹都能精准命中一个目标。
卡尔死时绝不会想到，他的兄弟很快就去地狱与他团聚了。
地面上负责连夜清理战场的军人们三人一组架势着安全的异形地形车上慢悠悠地行驶在马路上，时不时地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他们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但这一点儿也不妨碍他们通过地面上的各种残骸想象空中发生的激战。
而亲手将CQ313交给龙渊的那名军官雷对此更为敏感。
“根据313的挂载量、地面残骸统计来看，那名华国军人目前没有空过一枚弹药。”他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自言自语道。
他的上级有些无奈：“雷，我们都知道她很强。上次世界大比武时她的领导告诉我，她是华国最优秀的飞行员之一，让她打前脚掌绝不会打到脚后跟。这次由她来驾驶我们的CQ313……华国有个词叫如鱼得水，我觉得用在这里非常合适。你认为呢？”
雷转过头来，眼睛亮得惊人：“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将她纳入A国？”
“……”他的上级对这个一切为了A国的下属十分头疼，“雷，我希望你清醒一点。难道你有可能被华国打动吗？”
雷的眼睛就像是又按了一下开关一样瞬间熄灭。
“你就不能对我们A国军人多一些信心？我们A国就不能培养出这样优秀的军人吗？”上级激励他。
雷竟然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语气遗憾地说道：“不能。”
第49章 未来
龙渊这一晚上开着A国的CQ313歼击机盘旋在A国首都上空, 一共打下来二十一架战斗机歼击机和轰炸机，它们携带的弹药没能用出去一枚。
地面上还有更多的缴获。包括能够进入会议中心内部的工作人员，也从中发现了两个安插进来的间谍, 外面行动时, 他们想要配合, 被早有防备的欧想南等人当场抓获。
具体的统计数字一出来, A国的总统都被惊动了。
恐/怖组织这回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来参加会议的人都知道, 这肯定不止是一个恐/怖组织, 他们国家长期跟世界各大恐/怖组织打交道, 对那些组织的具体人数和军火不清楚, 但能够肯定他们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军火量。
军/火走/私哪国都有，屡禁不止，但没有哪个国家的军/火商会搞出这么大的成交量。
“真是疯了！”
要知道以往恐/怖组织之间是没有联络的, 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目的也不尽相同，有的是梦想世界燃起战火他们可以浑水摸鱼统治世界, 有的是一心一意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秉持着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的行事风格。
能够让他们联合行动起来, 可想而知这些人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对A国首都的这次会议又有多在意。
一旦让他们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次恐/怖组织联合行动失败的起因是龙渊在会议中心时发现了一个垃圾车旁边的人的异常情况。
他们行动时，如果不是她驾驶着歼击机精准将天上的所有破坏者一一打落, 只要让他们射出一枚导弹, 对A国都是巨大的损失。
这可是在A国首都！会议中心跟总统府就在一个区。
不光是雷这样的优秀空军将领对这个华国军人动心，其他知道今晚行动的A国大大小小的军官们一样疯狂心动，希望把人留下来。
他们也不是没有理由——
“我国境内正频繁出现战斗虫族, 这名华国军人有着非常充足、非常宝贵的对敌经验。既然我们已经跟华国进行了友好协商，为什么不能尝试着跟华国提出让龙留下率领一支队伍去剿灭战斗虫族、给我们的军队提供更多宝贵的经验？”
“对，听说这次我们答应了给华国提供一定的军方技术支持，让龙留下, 我们也可以提供几名技术军种去往华国配合他们研究新技术进行实战演练。”
然而他们也只能跟上级反映这一情况，而上级的回答则是统统拒绝。
“她是这一次华国来A国的安保总负责人，无论有多少理由现在提出都不合适，对方正在执行任务期间。等一等吧，等她回了国，我们会试着跟华国进行交涉，她的杀虫经验的确非常宝贵。”
雷他们这些A国军官们听到这个答复算是勉强同意了。
A国派出了军队护送华国的政要人物、以及会议上协定的跟随队伍一同前往华国做研究的顶尖人才们一起去搭乘飞机。
护送的军队显然都知道龙渊做了什么，因此一路上频繁地跟华国的队伍提起她的名字、提到她做的事情。
随着华国数百年来的不断发展，大国地位一再提升，跟向来自诩世界第一强国的A国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关系友好过了。
双方大多时候都是众所周知的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关系紧张。
这一次随行的华国军人们更是从来没有感受过A国的军人们对待自己这么友好的态度，比如罗永旺邱高峻这些年轻士兵，他们还是第一次来A国、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A国军人。
他们当然知道原因，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的好心情。
因为大家已经准备连夜回国，随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次会议非常顺利，我国提出的条件A国几乎全都答应了，他们摆出来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现在又一再提起龙渊，尽是溢美之词。
“A国的军人们夸起人来可真肉麻，那些词儿！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一个年轻的战士悄声跟战友说道。
他的战友猛点头：“可不是！他们太会夸奖人了，我要学一学。”
“什么？你要学？”
战友奇怪地瞥他一眼：“怎么？你不觉得我们头儿是世界第一厉害的兵吗？这可是夜里、开的是以前完全没有开过的A国CQ313，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领空她一个人一架歼击机搞定了一片领空安全，零失误。夸她是世界最强飞行员有什么问题？”
先开口的战士想象一下如果是自己去执行这个任务——他们当兵的都有勇争第一的劲头，谁也不会服谁，没有哪个兵还没干就自己先认怂了的。
但他想象了那个画面后，立刻决定老老实实承认自己不行。他的信心是在训练场上、在一次次的实战演练中、用血和汗水得出来的。要说第一次接触的武器、第一次到达的地域，他能做到龙渊这样的程度，那肯定是吹牛说大话。
“她是最强的飞行员。”
战友点点头：“刚刚那个大金毛还问起咱们头儿是怎么练出来的呢。咱们又搞不到他们的313，更不可能驾驶歼击机来A国首都上空搞实战演练，能怎么练啊！”
“这就是天生的最好的兵吧？”
“嗯，咱们回去就开始加紧训练，争取跟头儿的缩小差距！”
这样的话题一直保持到一起上了回国的飞机也没有停止。
还有不少脑子活络的战士已经开始考虑回国后的后续行动了。
比如罗永旺这样的。
“你们说，咱们头儿回了国会去干什么？是不是要去前线杀虫子？你说我还能不能主动申请跟她一起行动？”
“这个不一定吧？说不定又去执行类似这一次这样的任务呢？”
“我也想跟着头儿行动。这次她一个人在天上打那些恐/怖分子的飞机，还一心二用指挥我们地面行动，可给A国人开了眼界，看看他们都激动成什么样了！就差直接说咱们头儿是那个什么上帝的女儿了！”
“我也听到一个A国的高级军官打听咱们头儿回国后的任务安排呢。”
玩笑归玩笑，听到这样的话大家作为华国军人还是纷纷警惕：“什么？打听我们头儿的任务安排？你没透露吧？这可是军事机密。”
“我透露什么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先开口的那个战士摆摆手，“而且我听那个高级军官的意思，他也不是想知道咱们华国什么机密，就是想把咱们头儿挖到A国来。”他洋洋得意的，“咱们头儿厉害，今天露的这一手镇住了A国人！真的把他们都给羡慕坏了啊。光听他们说话我就高兴。”
“你要说这个，我也高兴。哈哈！以往A国的大头兵看咱们都是什么眼神儿？就跟村里出来的土鳖差不多。现在可不一样啦，这一趟他们的态度，啧啧！尤其夜里头儿亮了身手之后，A国的军官都能对着咱们这些简章上光秃秃的普通列兵满脸笑容啦，还主动要请我抽烟！嘿，我老张是这么没原则的人吗？坚决拒绝帝国主义的糖衣炮/弹侵蚀。我当场就给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说话的是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兵。
他当兵时间久，以前曾经跟A国的士兵打过交代，人家是世界第一强国，不说什么科技、医疗等等方面了，军事各方面也比华国强，就说普通士兵的基础装备，不管是军装还是步槍都比华国的好很多。
看他们华国军人时的眼神总有一种城里人看乡下人时若有似无的歧视，这种歧视不摆在明面上，只在每一个眼神、和不经意的言语还有动作上。
让老张这样的华国军人又觉得憋屈，又没办法当场发作。
这口气他憋了好几年了，总算在今天讨回来了！虽然不是靠自己，但有一就有二，这次A国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迟早有靠他自己的时候。
而且——
“A国人一口一个华国军人怎么怎么强，明知道是在夸头儿，我还是听的脸红，毕竟我也是华国军人。”
没错，同样穿着华国军装，他们都是华国军人。
龙渊挣回来的荣誉，无论他们是否承认是否接受，都有他们的一份。
“夸奖听了，咱不能白被夸，回去我就主动要求去前线杀虫子！”
“我也去！”
“说不定运气好就又跟咱们头儿碰上，又能当她手下的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