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对外营业那会儿她还在国外,回国后都还没去看过呢。
“为什么要等其他人?”
段时衍扫了眼屏幕上出现的餐厅名,转头看向她:“等下有个视频会议,结束后来接你?”
“……”
换个一起去打卡的对象,好像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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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段时衍的一个视频会议,到底要花多久。
傅北瑧盘着腿怡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悄然竖起耳朵,在听到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她瞬间从沙发上蹦起来,转身冲进了她的衣帽间。
罗列整齐的衣橱内,各个款式风格的礼服或者小裙子应有尽有,明明将它们带回家时的心情还算满意,但今天再看,总觉得这些小裙子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细细看去,每一件她都能再挑出点小毛病。
最终还是挑了件D家的高定礼裙。
这件礼服裙并不是以往那些高定繁重复杂的款式,即使当作常服也可以穿出去,掐腰的设计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微卷的长发若有若无的挡住了礼裙小露背的设计,只有当风拂过时礼裙系着的飘带,才能露出她白皙光洁的颈背。
既亮眼夺目,又不会显得她为了他的一个邀约太过刻意。
等傅北瑧化完妆面对她的橱窗选她今晚究竟该戴那一对耳饰合适时,屋外的门铃响起。
没时间选择了,她匆匆挑了对珍珠耳环戴上,快步走到门口。
给他开门时,她已经调整好了呼吸。
傅北瑧懒懒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好像刚刚那么一大段时间,她除了等他结束会议外什么都没做似的:“你来啦。”
“等你等得有点无聊,我刚才都差点睡着了。”
段时衍嗯了一声,目光从她潋滟的唇色上扫过,低声夸赞她:“今天很漂亮。”
傅北瑧用力往下压了压唇角,不让她当着段时衍的面立刻笑出来。
那当然,她在心里小声哼哼着对他道,费了她那么多时间挑小裙子和化妆,不漂亮才奇怪。
更何况她本来就长得好。
段时衍带她去的餐厅在节目播出前就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节目播出后,乐意到那儿打卡的人就更多了,不过餐厅老板清楚他们的定位,平常每天接待的客人有限,并不会出现一窝蜂人围在露台拍照的情况。
他们到的时候,餐厅已经零散地坐了好几桌客人。
大部分网红餐厅通常吃的都是他们家的环境,这家算是少有菜品味道不错的,只是傅北瑧原本还想等吃完晚餐去餐厅外的露台拍几张照,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打乱了她的计划。
这场雨来得突然,她和段时衍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带伞,好在餐厅平时就有准备给客人的伞,专门放在这种情况下备用。
傅北瑧站在原地,看段时衍从前台拿了把伞向她走来。
“怎么只有一把?”
段时衍将伞撑开向她走近:“万一还有其他人需要用伞,剩下的就留给他们吧。”
“……”
乱讲。
她都看见了,餐厅的备用伞里才不缺他多拿一把的量。
秋日的晚风顺着雨丝飘过,傅北瑧上前几步,站到他的伞下。
她没有向他提出,她其实,完全可以去前台,再要一把伞。
段时衍扬了扬唇,将伞朝她的方向倾斜,与她并肩向外走去。
餐厅的备用伞清一色都是透明的,仰头就能看见雨滴落在伞面上,一路顺着下弯的弧度滴落。
傅北瑧注意到伞的倾斜,她抿了抿唇,靠得离他更近了些,将伞正回原位:“还是这样比较好。”
她说:“你要是淋雨感冒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
同在一把伞下,距离靠得太近,连鼻尖萦绕的似乎都是对方身上的气息,傅北瑧莫名有些紧张,她目光划过露台上悬挂的小彩灯,随便找了个话题:“对了,你看这家餐厅气氛还不错吧,怪不得那个节目上一期最后要把约会地点定在这里,在这种地方告白,成功率应该也会高一点……”
“真的吗?”
段时衍忽然开口。
傅北瑧顿住:“什么?”
段时衍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停下脚步,深邃视线停留在她脸上:“你还记不记,你下午问我,你去不去参加节目,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极浅地笑了一下,俯身靠近她。
傅北瑧微微睁大了眼睛。
伞下除了雨声和她如鼓的心跳,只剩段时衍低沉的嗓音。
“我喜欢你。”他说,“所以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四十二章 在他的名字后面,加了颗深……
朦胧的雨水打在伞面上, 发出淋淋的声响,滑落的雨滴很快在脚边的青石地面上积起一小片水洼。
水洼映出四周闪烁的暖光,和它旁边一双相对而立的人影。
傅北瑧捏了捏手指, 她仰头, 无可避免地望进段时衍眼里。
他眼眸深邃,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也难怪平日里这么能唬人。
而此时, 这汪深潭里正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真奇怪。
傅北瑧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怎么没发现, 他那么合她的审美。
一把伞在雨中能隔绝出的小世界统共就这点位置, 站在同一把伞下, 两个人的气息不可避免地缠绕在一起。
傅北瑧起先以为, 乱的是她的呼吸。
然而她很快发现, 气息被打乱的, 远不止她一个。
“……”
“怎么不说话?”
段时衍最先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他一手撑伞, 步子往前跨了一步, 将她和他的距离进一步缩近。
他忽地一笑:“不过不说话也没关系。”
“瑧瑧, 这种时候,你只要做一件事, ”他唇角仍往上扬着,用站在她的立场为她出主意的语气对她道,“你只要, 轻轻点一下头就好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段时衍。”
“嗯?”
“你知不知道,”傅北瑧抬抬手戳着他的胸口, 一字一句地控诉,“你刚刚那个语气,很像一只披上小红帽也遮不住尾巴的狼外婆,在拼命诱拐迷路的小羔羊跟你回家去?”
“但凡听到你这话的小羊多少长点心眼,它都不会跟你走的。”
面对她的指控,段时衍只是笑了笑。
他握住她那只作乱的手,沉下嗓子问她:“可是别的小羊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晚间吹拂的风带着露台清淡的花香,连风也变得温柔。
她听见他说:“我只想知道,我面前的这只小羊,她会不会愿意跟我走。”
“……”
傅北瑧沉默了一下。
她脸颊逐渐升温,白皙的面庞被染上了一层漂亮的胭脂色。
糟糕。
她发现她自己,好像就是草原上那只最没心眼的小羊。
……即便已经听出这个人“心怀不轨”,也还是很想跟他走。
段时衍握她手的动作并不用力,只要她想,她大概可以轻松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但在她脑海里,这个想法似乎连冒都没有冒出来过。
甚至等傅北瑧察觉时,她的手指已经轻巧地搭在段时衍手背上,形成了一个交握的动作。
她抬起眼看他,果然不出意外地发现,段时衍唇边笑意更盛了。
傅北瑧清了清嗓子。
“我对男朋友要求很高的。”
她都还没正式点头同意,就让他这么得意了,以后还了得。
她抿着唇瓣,试图让表情变得更严肃一点,但因为眼眸里的光彩太过璀璨,看上去实在没多少威慑力,反而只会让段时衍想就这么俯身低头,去亲一亲她明亮的眼睛。
傅北瑧小嘴叭叭的:“男朋友前面比普通朋友只多了一个字,但要求就截然不同了……总之你要考虑好,看是不是真的要应征上岗这个职位。”
段时衍垂眸凝视着她,做竖耳倾听状,还很给面子地向她询问:“哦,都有什么要求?”
“…………”
傅北瑧一时卡了壳。
要求的话,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难提。
她一时间能想出的那些,仔细回忆起来,段时衍似乎都已经做到,而且还做得挺好的?
有的部分,他甚至已经超额完成了。
那她现在还能提点什么,要是太过分的话,他该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吧。
“好啊,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她还在为此发愁时,段时衍的嗓音就已经擦着她的耳畔落下:“那么同样的,我是不是也有权利向你索取一点应有的福利?”
什么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