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山师兄这是怎么了?”
乾元宗的山门内,江应带着昏迷的山小十回到了宗门,山小十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是有些神志不清醒, 江应神色看上去也还算轻松, 只听江应说道:“戚师妹不用担心,小十只是刚被拉出幻境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闻江应他们回到宗门好奇的跑出来的正是晓时昧的熟人戚嫱,戚嫱如今作为乾元宗的弟子在新一批的弟子中也算是颇有名声, 戚嫱长的可爱又讨喜,乾元宗弟子大多来自修真世家,修真世家只以实力论高低,像戚嫱这样来自俗世尚书府家的姑娘,还是十分罕见的。
除了在针对晓时昧这件事上会让戚嫱丧失理智,其他时候戚嫱都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也善于利用这些,同晓时昧一样,戚嫱从小也被以后宫妃子的标准培养着, 应该说什么话,如何让人喜欢这都是戚嫱十分擅长的事。
以前在大周戚嫱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千篇一律的名门闺秀中会出现晓时昧这样让人气炸的存在, 晓时昧那个性子真的能在后宫这样的地方活下来吗?直到晓时昧逐渐长大,戚嫱才明白, 是晓时昧不愿意。
那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抗拒着自己的命运。
从来没有真正妥协过。
似乎晓时昧那个讨厌的家伙生来就有一柄无法弯曲的剑成为了她的背脊, 晓时昧大概永远也不会低下自己的头颅,弯下自己的背脊。
“师兄,这次去荒沼可有什么趣事?”将晓时昧甩出脑海, 戚嫱看着江应好奇的问道。
江应听到趣事两个字嘴角就是一抽,这次去荒沼可以说是让江应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了,原先气剑宗有一个温子清就让所有宗门的人头疼,现在气剑宗又来了一个什么五行缺火名字有三个太阳的晓时昧……要不是江应打不过温子清,江应都想上去抓住温子清的肩膀死命摇着问问对方,你们宗门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嫌弃修炼的路上太无聊所以天天收奇葩弟子啊!
头疼的捏了捏额心,江应看了眼戚嫱期待的目光又不忍心让对方失望,而且就这一会功夫,除了戚嫱已经有许多的师弟师妹好奇的围了过来,江应的脸因为那道疤的缘故第一眼见到会让人不自觉的害怕,不过相处久了后就会明白江应对自己宗门的人还是十分好脾气的。
准确的说,目前能让江应表情凶狠起来的只有温子清以及新见到的那位晓时昧。
“这次去荒沼的宗门很多,大部分筑基期弟子都无法和我们乾元宗想媲美,不过这一次和你们同辈的有一名剑修你们以后遇到了要小心些,”考虑到以后同辈的弟子在历练中总会碰面,江应到底还是决定要提前先提醒自己宗门的这些师弟师妹,气剑宗的那名女剑修在炼气期就敢在几名金丹期的修士面前搞事,更不要说这些修为相同的修士了。
一众新入门的弟子听到江应说的这么慎重,一时间内心还有些不服气,乾元宗本就是三大宗门中的一个,门下弟子也比一般宗门的弟子要来的傲气,江应没有夸过任何乾元宗的弟子,就是跟着江应一起出宗门历练的山小十都没有得到过江应的夸奖,现在江应却对别的宗门的弟子刮目相看……
一名乾元宗的弟子闷声问道:“师兄,那名剑修可是气剑宗的弟子?”
“是,那名女修名晓时昧……呃,破晓的晓,时间的时,蒙昧的昧,”一遍抽搐的形容着晓时昧的名字,一边硬着头皮给自己宗门的弟子解释,江应忽然发现气剑宗这名弟子从名字开始就是一个坑啊,“总之你们如果遇到这名叫气剑宗的剑修记得别听她说话。”
众弟子:“???”
说了半天,酝酿了半天,就是为了让我们别和对方说话?!
对方不是剑修吗,也没听说哪个剑修有修炼出用语言攻击的能力啊?!
然而在所有弟子茫然的眼神中,戚嫱却是整个人都凌乱了,晓时昧这样独特的名字绝不会重复也不会被认错,所以当初她在得意的跑到晓时昧面前说自己是被宗门收为弟子的时候,晓时昧就也是宗门的弟子了?!
自己就一辈子也摆脱不了那个讨厌的家伙了吗?!
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都成为了修士还要被警告别接近晓时昧啊,这不就和当年在尚书府自己的父亲尚书大人说的话一模一样吗!
【嫱儿啊,将军府的小
女儿叫晓时昧的,你还是不要接近的好,嫱儿你无需和她比,不是站在最高位就可以保全家门的,有时候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位置的事便足够了。】戚嫱忍不住痛苦的捂脸,这哪里是她想远离就能远离的,她们之间的关系的坚强程度简直是叹为观止。
“师兄,凭什么要助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啊,刻意每个字介绍对方名字是深怕我们认不出对方吗,”乾元宗的地方不甘心的嘟囔道。
江应没好气的说道:“我不给你解释,你能明白对方的身份吗?你自己念念对方叫什么名字。”
“晓时昧啊,呃……”抗议的弟子自己念了一遍后终于反应过来的卡壳了,其他弟子也自己念了两遍名字后黑了脸,“晓时昧,小师妹??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占便宜的名字?!”
没错,那个讨厌的家伙就是这么不要脸,戚嫱绝望的想道。
“总之以后碰见她,你们万不可小看对方,各宗门之间的大比也快到时间了,别到时候输给人家一个姑娘家,”江应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江应看来晓时昧虽然胆识过人,行事也难以预料,但真正的战斗看的依旧是战斗力,晓时昧在江应眼里只是炼气期还不足以为虑,说不定反而可以成为激励这些师弟师妹加快修炼的绊脚石。
江应心中的盘算乍一看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每次宗门之间的大比几乎都是三大宗门的人留到最后,最后的擂台比试单单抖机灵是没有用的,江应还不知道晓时昧直接在幻境中筑了基,也不知道晓时昧动起手来其实……更不要脸。
乾元宗发生的事几乎同样发生在了其他的宗门,除了玄龟苏醒这个惊世的消息外,只要和晓时昧照面过的宗门都私下对自己宗门内的弟子耳提面命要离气剑宗的禽兽远点。
尤其是那个晓时昧!
长的太具有迷惑性,这些宗门的人还真的怕自己的宗门底下的弟子一时会被美色所惑中了对方的圈套,要知道晓时昧只看长相的话,即使是莲华宗的女修们也不一定比的过这位气剑宗的剑修,要不然乾元宗的山小十也不至于被晓时昧的长相所惑差点被莲华宗拉入黑名单。
气剑宗每次出来历练的真传弟子都
会迅速让人印象深刻,这或许是剑修特有的气性。
在剑修到底有怎样的气性这一点上,望川其实最有发表权,从上古时期就是剑修大能所持之剑,望川虽然只经历过两届主人,但望川发誓上古时期剑修那么多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剑修和晓时昧一样是个神经病!
望川带着玄龟的一小块龟壳和龟肉找到晓时昧的时候,晓时昧和温子清正在数兔子。
什么一只两只兔子,什么看上去肉质还是那么鲜嫩,晓时昧那乖巧又开心的样子看上去完全在没有担心“自己佩剑扔出去捅到了玄龟的屁股、佩剑消失了、佩剑气炸了、佩剑会不会不回来了”这些情况会发生,事实证明晓时昧确实不用担心,因为望川自己回来了还带着上好的炼器材料回来了。
望川看着晓时昧和温子清黑着脸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望川!”就在望川决定自己动手砍死晓时昧的时候,晓时昧终于感受到了望川的气息朝着望川招了招手,“望川,你回来了啊。”
望川看着晓时昧笑着的表情身上的杀气都是一窒。
有时候望川也不明白这一次的持剑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对方明明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阳光明媚的山温水软,为什么偏偏那么气人??
总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多气人,所以刻意让自己拥有一个气人之后不被打的好看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望川觉得这很可能真的是真相,自己的持剑者看上去乱七八糟其实心里看的比谁都清楚,是个还算有智慧的神经病。
“望川,快来,”见望川不动,晓时昧再次朝着望川招了招手。
望川心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走向了晓时昧,晓时昧和温子清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两人手中都抱着几只蓝火兔,望川冷漠的看了两眼就猜到了晓时昧的想法,无非就是带蓝火兔回去圈养然后告诉宗门的人蓝火兔的作用。
不过这种事不是很轻松吗,温子清和晓时昧却好像是在为难什么。
不,只是温子清在为难着什么。
走的更近了,望川才听到晓时昧和温子清的声音在说
“大师兄,这只太小了,看不出公母啊。”
“你把他后脚扒开,仔细摸一
摸,找一找。”
“哦……”
望川目瞪口呆的看着晓时昧一只手扒开兔子的后腿,一只手就要往某个部位摸。
望川:“等,等一下!!住手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戚嫱:特么的,怎么哪都有你!!
晓时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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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回宗
温子清和晓时昧这一次去荒沼历练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望川带回了玄龟的一块龟壳还有大腿上的一块玄龟的肉,玄龟作为万年灵兽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难以求得的宝器,玄龟的壳是防御系法器最好的炼器材料而玄龟的肉除了能炼器外还是炼丹的绝佳药引,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材料的稀有, 不少的修士在明知玄龟是万年灵兽极难对付的情况下也会铤而走险。
万万没想到因为晓时昧不小心用望川捅了玄龟的屁股,温子清又用玄龟的死皮弄了出调虎离山, 结果气剑宗反而莫名其妙的就拿到了玄龟身上的两部分。
顾迁看到温子清和晓时昧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接地气的组合, 只见温子清和晓时昧一人抱着几只兔子,背上还背着龟壳,腰间还要挂着疑似肉的东西缓缓走来,这一幕看的顾迁差点以为这是山下什么屠夫带着食材到山上来卖货了。
修士的储物手镯大多都是不可以储藏活物的,有一些材料为了保持灵性也不会储存到储物手镯中,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修士又是抓兔子,又是在身上挂肉的啊,再认真看的话在温子清和晓时昧的头上甚至还有很多兔毛, 蓝火兔的兔毛和两人的黑发纠缠在了一起让两人的头顶看起来就像是杂乱的兔窝。
顾迁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是硬是没找到可以打招呼的语言,顾迁的性子较为沉稳, 有时会显得不苟言笑,所以这时候让顾迁故作无视的轻松对着这接地气师兄妹说笑, 顾迁办不到啊。
“顾迁, 你怎么来了?”温子清一点都不在意此刻自己特别乡土的样子,温和的看着顾迁,温子清还将手中的蓝火兔塞了两只给对方, “正好帮忙拿一些,带他们回来可不容易,这些兔子才刚出生不久受不起高空缺氧,又受不了太剧烈的风,不过还好,总算是都撑着回来了。”
“缺氧是什么?”顾迁下意识的接过蓝火兔后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种形容而已,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们?”温子清有些疑惑的看着顾迁,他和晓时昧并没有通知宗门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顾迁会这么精准的在门口接到他们……除非是对方每天都在这里等着,可温子清不记得自己和晓时昧同顾迁有这么缠缠绵绵的感情??
出门历练都要每天在门口和望夫石一样等着,想到这里温子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迁似乎也在思考,他也没想到温子清和晓时昧是在这一天回来,上一世同样是去荒沼,那时候没有小师妹的存在,是温子清和边泽去的荒沼而那一趟的历练……顾迁抿了抿唇,那一趟的历练是所有的悲剧的开始,可是现在顾迁发现……
哪哪都不对啊
不应该是玄龟出世了吗??不应该各个宗门为了争夺玄龟而大打出手吗??
你们为什么会仿佛带了土特产回来一样直接从剑修变成了乡村男女啊??
顾迁懵逼的看着温子清和晓时昧硬是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转变的。
犹豫了一下,顾迁还是试探的问道:“大师兄,小师妹,这次去荒沼的历练可有什么趣事或者,嗯,大事发生?”
温子清闻言挑了挑眉颇觉好笑的看着顾迁,温子清不知道顾迁到底在忌惮的他重生之前的事是什么,不过温子清发现顾迁是重生的这件事已经很久了,似乎在顾迁的上一世气剑宗并没有获得什么好下场,这让顾迁整个人经常神经紧绷着,而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便是边泽。
边泽入门后,顾迁无时无刻不想着把边泽从剑极山上直接一脚踹下去,即使这一世的边泽其实和顾迁记忆中的边泽完全不一样。
到后来晓时昧的出现就让一切更加不一样了。
温子清只是看着顾迁没有说话,温子清不认为一个世界的故事、一个人几辈子的选择永远都不会变,一个人的一生有时候仅仅会因为一双递过来的手或者一个意外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既然修的本就是逆天改命的道那么就该相信自己可以努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结局,气剑宗究竟会如何温子清不敢保证,可是自己的命自己却还是可以握得住的。
只要握紧手中的剑就可以了。
可惜顾迁被过去所牵绊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温和的看着顾迁,温子清微笑的说道:“大事的话当然是有的,你看,小师妹筑基了!”
顾迁:“??
?”
“趣事的话也有啊,”这下说话的是晓时昧,晓时昧开心的对着顾迁说道:“我和其他宗门的人在荒沼都碰过面了,其他宗门的人和我们气剑宗这样定力十足的剑修完全不同,我们气剑宗的剑修都是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移,可是其他宗门的人都被我的美色迷惑,我觉得他们心性不够坚定。”
顾迁:“……”
我问的是这个?!我问的特么的是这个吗??你们两个师兄妹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对所谓的大事还有趣事这两个词有什么误解?!还有,先不说筑基为什么就变成了大事,自家宗门的小师妹绝对搞错问题了。
□□别的宗门的弟子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啊!
顾迁被温子清和晓时昧两人的话噎的差点翻白眼,要不是还有残存的理智,顾迁甚至想直接开口问温子清和晓时昧到底有没见到玄龟了。
上一世虽然对玄龟的争夺是一切的开端,但其实没有任何宗门的人成功从玄龟身上拿到任何东西,所以顾迁自然也无法准确的辨认温子清和晓时昧背上背的到底是什么壳,在顾迁想来,玄龟怎会是轻易被取下自己壳的一部分,如果有那么简单的话,上一世也不至于让大师兄身受重伤回来了……
所以说不定晓时昧和大师兄背着的其实就是普通的乌龟壳??
顾迁牙疼的看着温子清和晓时昧,并对着两人莫名其妙带兔子背龟壳的行为表示无法理解,再次感叹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呢?顾迁想不明白便只能暂时将疑惑压在心底,“大师兄,要将你们回来的消息现在告诉掌门和长老们吗?”
“还是暂时不要,我想先去洗漱一下,望川也要清洗一下,”晓时昧拒绝了顾迁的提议,这次去荒沼晓时昧可以说是在水里飘过,幻境里杀人过,最后还要带着捅了玄龟屁股的望川一路,望川这个洁癖是忍无可忍的直接断了自己的灵力躺进了储物镯里,嫌弃归嫌弃,晓时昧还是得帮望川清理剑身的。
否则下一次要砍人望川肯定消极怠工或者干脆转身连自己一起砍。
温子清也赞同了晓时昧的提议,两人倒也对顾迁十分的信任,一股脑将蓝火兔、龟壳、肉都塞给了顾迁,温子清和晓时昧便各自回了洞府准备清理自己,顾迁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拦两人只能略带狼狈的被身上套了龟壳,腰上绑了肉,怀里全是小小的蓝火兔。
因为担心那些蓝火兔会蹿出去,顾迁甚至只能收敛起自己的脚步,缓慢的用灵力固定住蓝火兔然后更缓慢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