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啊啾!”连连打了两个喷嚏,叶桃桃的眼角都渗出了亮晶晶的泪来。
小红蹦蹦跳跳地靠近了她,关心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没有事吧?”
叶桃桃伸手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吸了吸小鼻子,带着些鼻音的说道:“没事,对啦……你继续说嘛,娘娘她后来做了什么?”
小红喜欢叶桃桃身上的气味,三句话不离让叶桃桃留下来,为此和叶桃桃说了好些关于嫁衣娘娘的事。
嫁衣娘娘生前是人,那时候城里的鬼王要求村子里每年进献一位美人。
鬼王喜欢吃年轻漂亮的女子,这些女子名为新娘,实际上就是送给鬼王食用的肉。
嫁衣娘娘被人绑着送进了花轿里,嫁给了鬼王。可是三天后,她不但没有死,反而成了新的鬼王。
嫁衣娘娘喜欢人族,不许城里的鬼继续吃人。那些村子里的人族要送新娘和新郎给她,她也不要。
后来,村子里建起了娘娘庙,祭拜嫁衣娘娘。
传闻,所以没有婚嫁的少女,去庙里侍奉嫁衣娘娘三个月后,就可以获得幸福美满的姻缘。
叶桃桃把这事当做故事听,听到这儿歪了歪小脑袋,忍不住问道:“真的么?”
小红嘻嘻一笑:“当然啦,娘娘从来不会骗人的!”
“可是,娘娘又怎么保证他们会永远幸福呢?”叶桃桃不懂。
小红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声音尖细而轻快:“但是娘娘可以保证,他们一定会嫁给一个有钱又短命的人啊!”
叶桃桃:“……”
小红骄傲的说道:“所以,他们都很相信嫁衣娘娘。”
叶桃桃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而且看着小红那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叶桃桃甚至有种,似乎小红说的还很有道理的感觉。
“娘娘的香火是五大鬼王里最多的哦,”小红努力和叶桃桃推销自家娘娘,“她虽然是最晚成为鬼王的,但是修为已经和其他鬼王不相上下啦。只要香火不断,再过个两千年,就可以修成神身啦。”
叶桃桃听得晕乎乎的,她跟着柏辛和萧衍,只知道这个世界可以修仙,但是香火、神身又是什么东西?
小红脸上带了些向往之色,说道:“只要娘娘可以修成神身,咱们这些跟着她的小鬼,也可以成神啦!”
又劝叶桃桃:“你留下来吧,留下来就不用修炼了,只要再等两千年,就可以和娘娘一起成神了。”
叶桃桃连忙摇头。
两千年哎,她才不要!
虽然不知道成神是什么,但是听柏辛和萧衍说的,自己只花了一个晚上就筑基了,看来自己一定很厉害。
这么厉害的她,靠自己的努力也可以成神的!
见叶桃桃小脑袋摇个不停,满脸坚定之色,小红有些失望。
“好嘛好嘛,不想留下来就算了,一会儿带你找你的家人。”
呜呜呜,这么香的崽崽,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呢?
要是叶桃桃愿意留下来,她每天闻着叶桃桃的气味,就能吃十斤的香火!
忽然,小红脸色一变,目光警惕地朝着宫殿外看去。
“有生人进来了!”她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又看向叶桃桃,叮嘱道,“你不要乱跑,我出去看看。”
说完,她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叶桃桃坐在原地,看着小红离开,才慢慢地从凳子上爬下来。
她站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小腿小胳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粑粑是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她要继续在这儿等粑粑吗?
没等叶桃桃做决定,一把布满铜锈的青锋剑,就抵在了她白嫩嫩的脖子上。
叶桃桃浑身的寒毛“唰”的一下竖起,整个人都僵住了,紧张地看着那把铜剑。
一个声音从她的背后传来,带着一些熟悉的冷淡:“带我去见嫁衣娘娘。”
叶桃桃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结结巴巴地小声道:“我、我不知道呀……”
她看着贴着自己脖子的铜锈剑,心里直打鼓。
这么锈的剑,戳一下自己,肯定会得破伤风吧?不知道修仙能不能增强抵抗力,避免破伤风?
那人掐了个指诀,瞬间封锁了叶桃桃全身的灵力与经脉。
确定叶桃桃再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后,他将铜剑从叶桃桃的脖子上离开了,转到了叶桃桃的面前。
“是你!”
叶桃桃一眼认出了,这就是之前在街上摆摊卖小灯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溯见到叶桃桃后,也不由地愣了一愣,目光有些飘忽,但是脸色依旧是极其冷淡的。
“你不知道嫁衣娘娘在哪里?”他问。
叶桃桃点了点头,睫毛扑闪扑闪,赤红如血的眸子里满是懵懂,任是谁见了,也会不自觉地相信她说的话。
阿溯抿了抿嘴唇,说道:“你别呆在这里了,你哥哥他们去鬼市上找你了。”
说罢,也不管叶桃桃是什么反应,转身消失在了叶桃桃的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叶桃桃有些后怕的伸出小胖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找嫁衣娘娘?
他说哥哥现在在鬼市上找自己,是柏辛和萧衍吗?
没一会儿,之前出去的小红又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没有生人,是之前弄错啦!”小红撅着嘴,不开心地说道,“下次一定要和娘娘说,钩舌的年纪大啦,总是看错。”
叶桃桃犹豫片刻,还是拉了拉小红的衣袖,准备将刚刚自己看到别人的事说出来。
可是她一张嘴,刚要说出关于那个人的事,嗓子就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巴“阿巴阿巴”地动个不停。
叶桃桃下意识地双手捂住了自己嘴巴,瞪圆了眼睛——她,她怎么说不出话了?
“你怎么啦?”小红问道。
“我突然……”
咦?又好了?
叶桃桃又张嘴,准备将刚刚阿溯的事说出来,这次又变得发不出声音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喉咙,惊讶地发现自己说别的事都可以,唯独关于刚刚那个人的事,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