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应当有台阶……”
“没有!”小太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不知道什么台阶不台阶的,反正没有我你就死了,作为杀……杀手,你得报恩。”
“我……我去找殿下了,你自己玩吧。”
小太监手忙脚乱窜出了屋子。
却没看到身后杀手嘴角的笑意。
傻太监。
赵意晚回到药房。
与神医对视片刻后才想起自己刚刚是去干什么的。
见长公主眼神闪躲,神道子一愣。
“小清风不愿意?”
“咳~”听见小清风这几个字,赵意晚被口水呛了一下,她如今已不能正视这个称呼。
在神医奇怪的目光下。
赵意晚道:“我忘了。”
“那个……以后能否换个称呼?”
神道子不解,眨眨眼试探问道。
“小清风?”
赵意晚:“嗯!”
神道子更奇怪了:“小清风也这么说。”
他以往不都是这么叫的?
赵意晚摸摸鼻子没说话。
神道子摇摇头:“行行行,换个就换个。”
小两口的心思他琢磨不来。
“长公主是要继续住在这里?”
赵意晚自进神药谷后大多都是昏迷着,睡在药房问题不大,但是长久下去也很是不妥。
神药谷就那么几间院子,如今都住满了,侍卫鹰刹占了一间,阿喜林鹊住的小院只有两间屋子,再挤挤也住不下。
所以赵意晚去找贺清风的目的,是要去分他屋子的。
可是。
太子美色过甚,长公主只顾着逗人了。
赵意晚瞧了眼窗边小榻。
神医说她这毒起码也要小半年才能清,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能长久住的。
可是刚刚把人气成那样,现在再回去。
很有可能会被赶出来。
“我去问问。”
想起太子那精致的小院儿,赵意晚咬咬牙折身出了门,贺清风应该不会那般小气。
但毫不意外,碰了一鼻子灰。
赵意晚连院门都没能进去。
长公主望着紧紧关上的木门发呆。
侍卫在篱笆内说,太子身体不适不见客。
不见客?
谷里就这么几个人,他直接说不见她赵意晚就不行了。
赵意晚翻了个白眼儿,回了药房。
神道子看着去而复返的长公主挑眉:“这回是小风风不愿意?”
赵意晚:……
小风风?还不如小清风……
“明天再去。”
一夜的时间,再大的气应该也消了把。
可赵意晚低估了太子的气性。
不止第二日,连续去了几日都吃了闭门羹。
长公主很无奈。
正欲继续死缠烂打时,再次咳了血。
许是神医的银针和每日的汤药起了作用,这次是隔了好几天才发作。
但仍旧是天崩地裂的痛。
贺清风对此并不知情。
用了早饭后太子便坐在椅子上看书,可半天了一页也没动。
侍卫时不时看一眼太子。
最后装模作样的咦了声:“今日长公主怎么还没来。”
贺清风冷冷瞥他一眼。
又低下头。
侍卫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直到药房方向传来动静时。
贺清风才抬起头。
侍卫极有眼力劲儿的出了院子,很快便急匆匆回来:“殿下,长公主又吐血了。”
贺清风一怔,而后淡淡嗯了声。
侍卫瘪瘪嘴,老神在在的立着。
心里默数:一,二……
还没数到三,太子已经起身出了门。
贺清风到时,赵意晚还有些意识。
阿喜将痛的浑身发颤的殿下搂在怀里,脸上挂满了泪水,心疼极了。
贺清风疾步走过去自然而然的将人从小侍女怀里抢过来,温声唤道:“晚晚。”
赵意晚因剧烈的疼痛神智已恍惚不清,但那道清冷的声音让她勉强有了一丝清明,知道来人是谁后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忍着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溱溱。”
神道子:……!?
亲亲?
贺清风任她在自己怀里到处捏。
温声道:“我在。”
而后很快,赵意晚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神道子忙上前,往几个穴位上扎银针。
贺清风初时不觉异常。
随着银针往下,太子眉头越皱越深。
“好了,将人放到塌上。”神道子收了银针:“阿喜小鹊儿去熬药,明日开始,一天两次。”
贺清风抬眸。
看向神道子。
神道子知晓露了破绽。
只作不觉的盯着贺清风:“抱够了吗?”
贺清风低头,看了眼怀里几乎被汗水浸湿的人,朝阿喜道:“拿件披风。”
阿喜忙去一旁的箱子里翻出一件披风。
里头的衣裳是贺清风醒来后让侍卫带阿喜出谷置办的,都是按照赵意晚的喜好。
贺清风将披风裹在赵意晚身上,拦腰将人抱起朝外走:“她随我住。”
神道子:?!
不是几日都不理人么?
太子抱着赵意晚出了药房。
阿喜林鹊忙将给赵意晚置办的东西往外搬,有较重的林鹊直接塞给了侍卫。
侍卫只哼了声却没拒绝。
认命的扛起几个箱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太子的小院里而去。
神道子在后头笑的一脸兴味。
小风风知道疼媳妇儿了。
太子的小院有三间住房,两间房在正面,一间在侧面。
贺清风将赵意晚抱进了正面左边房间,里头桌椅齐全,窗边还有一方红木小茶台,都打扫的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