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下凡历劫的,金手指也是亲爹给私带的,左右天上的那些仙二代、三代们大都如此,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却不能说。
她想了半天,找了个借口:“大概这鸡跟你妹妹一样,认生。”
认生?时迁哑口无言。
他终于也感受到时夏那一个“认生”噎人的功力。
瞧着锦欢为难不愿意说,时迁便体贴地不再问了。
锦欢没成想这么轻松就躲过去了,她心里打定主意,铁定不能说,以后也要装傻充愣到底。
时迁没再问下去,但是这不妨碍他把这诡异的情况当做谜题,偶尔出神时候就在脑子里面思考一二。
这一想,就记起当初三昧寺的时候小姑娘追着黄狗欺负的场景。
那会儿,那狗也还挺凶的,却愣是被小姑娘追着跑。时迁心里不由地有了猜测。
有了猜测,谜底到底如何,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验证一番。
刚好之前岳父送来的兔子还有一只小的在家里养着呢,时迁就把兔子从笼子里放出来,抱着它就去找锦欢去了。
锦欢正坐在院子里帮着婆婆择菜,见时迁抱着兔子过来也没多想,问他:
“相公你馋肉啦?”
说话间,她转头认真地打量起兔子,看看肉养了多少,现在能不能吃。
时迁没回,只抱着兔子故意往锦欢身前靠近一些,果然就见兔子瑟缩着身子,眼睛湿漉漉的,前头两个爪子特别使劲儿地往后挺。
显见是害怕极了。
时迁:果然是这样。
见着兔子往后躲,锦欢眨着萌萌哒的大眼睛,很委屈地看着时迁:“相公,它胆子真是太小了,来咱家这么久,还怕人,真是太不可爱了。”
锦欢这么说,时迁也没反驳,反而很自然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这兔子是不可爱,晚点儿娘给炖了吧!”
兔子颤得更剧烈了些,想伸爪子挠人,奈何旁边有大佬盯着,它果断怂了,只能色或着身子降低存在感。
锦欢听着很认真地点了头,又看向婆婆,等着婆婆发话。
儿媳睁眼胡说,儿子还赶着捧场,时母莫名感觉牙疼。
她白了儿媳一眼:“废话,兔子也有心,你用一双思考吃清蒸兔子还是□□的眼神盯着它,它不躲你才怪了。”
“再说,这也太小了,炖了也吃不着什么肉,还是再养养吧!”
锦欢倒是也无所谓,时迁便听娘的吩咐又给兔子放回去了。
时迁回去后就想着果然如此,自己的猜测成了真。
他倒是没往奇幻的事情上想,只是想着有些人天生便有某种气场。
有人出生便带香,有人天生便很能聚财,有人一生总是好运,而自家媳妇怕是天生“猫嫌狗厌”、不招动物喜欢……
这么一想,时迁觉得自家媳妇真的是太太太可怜了!!!
难怪前头喂养鸡的一些活,媳妇总不乐意亲手做,也不愿意靠近,只叫自己动手。问她,她什么也不说。
天生这种气场属性,确实怪难为情的。
自以为想明白后,哪怕是举止素来端方的时迁,也不禁嘴角抽抽,忍不住为他家媳妇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他决定之后再也不多嘴问媳妇了,免得叫媳妇难堪,不仅如此,他还得好好给自家媳妇打掩护,别叫旁人发现才成。
为此,时迁还旁敲侧击地问锦欢,是不是换个活来干,以后家里的鸡交给他来管。
却遭到了锦欢一口拒绝,甚至不要时迁再帮忙,说她自己能成。
时迁以为锦欢是抹不开面子,实则锦欢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想着自己一味地躲开也没用,早晚得叫人看出来。那还不如想个法子彻底解决。
所以,她就把管鸡的活完全接过来,连时迁都不叫插手了。
至于鸡不听话,也没关系,这群鸡就是欠调.教,她得教它们学会本分,学会做一只只听话乖巧、讨人喜欢的鸡。
趁着没人注意,她就跑鸡圈那边去威胁恫吓鸡群去了。
群鸡见着这个叫它们害怕想躲的人来了,又要往里躲,锦欢迅疾悄悄放出了几束电出来。
随着自己长大,她控电的能力越发得心应手,这力量确保不会伤了小鸡又能震慑麻痹它们。
小鸡再不能躲,只能乖乖听训。
锦欢威胁它们往后不准再躲,到点就必须回来,回来后就自己老实排队从圈门那边一个一个进。
她甚至还给几只小鸡排了序号。
若是哪只鸡乱了顺序,或是回来晚了,必定“大刑伺候”。
时家的小鸡们真是两股战战、栗栗危惧。自此算是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而锦欢用着自己的金手指欺负小鸡欺负得挺乐呵。
甚至想着以后再遇到特别讨厌的人,将欺负小鸡这一套用上也挺好,不过有点可惜现在她还没碰上有这样的需要。
她偶尔神游,还惆怅,是不是一辈子都用不上了?
再说时迁这边,虽然锦欢不再让他插手,但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也帮着盯着。
就见锦欢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小鸡训得服服帖帖的。哪怕小鸡们见着锦欢还是抖,好歹不乱跑了,也能按时回家了,这就可以了。
锦欢这边他放下心来,但他心里仍旧沉重。
他是个心里很能藏事的人,早前他跟时夏那次谈话,其实就听出来时夏不喜欢锦欢还有家里聘礼给多的原因。
他没跟媳妇和娘说,不代表他就没放心上。只是,这方面他确实很为难。
聘礼给出去了,他也不能管锦欢要回来啊!
不仅仅是聘礼,他自己本身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压力。
从前没成亲前,他身体是不好,也没精力干活,偶尔帮忙都属于可能会给父母添麻烦的那种。
所以,由着父母供养,他没觉得多少问题。
可是,成亲后,有了媳妇,他感受到了家庭的责任。
他得为媳妇以及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生的孩子,把家里撑起来,再一味劳累爹娘他就有些羞愧。
他想自己撑起家来,让爹娘媳妇孩子日子过得好,让妹妹不再担心她出嫁家里不能给支持。
可他想不到什么好法子,
已经连着好几日晚上,把锦欢哄睡了,他却难得失了眠……
这日锦欢醒得早,还不到起床的时辰,她便趴在时迁旁边,欣赏自家相公的盛世美颜。
她早前挺大胆,头一次见到时迁便直愣愣地盯着他瞧,直把时迁瞧得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她半点羞涩没有,还遗憾看不着了。
后来,再长大娘就不叫她再这么看人了,她自己心里也羞涩,再看时迁也不敢细致。
但是她其实特别爱看时迁这张俊脸,感觉自家相公这张脸真的是长在自己审美上了。
成亲后她想总能好好看了,结果每回自己视线刚盯着没多久,就被他抓住。然后,便没有然后了,晕晕乎乎的便没意识了……
这回,总算能好好看看了。
她趴在他身边,侧着身子,两手托腮,细细的看他眉眼。
这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儿。
她凑近身子,仔细盯着他瞧,确定自己没看错,他眼角确实有些青黑。
许是锦欢视线太灼热,再加上她靠得极近,喷薄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拍在时迁的脸上,时迁悠悠转醒。
刚睁眼有了意识,便听到自家媳妇急切的询问:“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看你眼角的青黑,是夜里难受的没睡着吗?”
锦欢是真的着急。
流光珠是蕴养身体的灵宝,哪怕它现在能量不够,不能彻底将时迁身体改善完成,按理也不会突然不舒服啊?
顶多就是还有些体虚,比不得正常人体质罢了。
见着媳妇着急忙慌急不可耐的样子,时迁赶紧安抚:“没事儿,我就是昨儿想事情想得入神,睡得晚了些,别担心啊!”
“真的?你没骗我?”
时迁再三保证真没骗她才叫锦欢相信。
锦欢信是信了,可更生气了。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不爱惜,她真要被他气死了。
她叉着腰,大声教训他:“有什么事儿叫你这么着急?非得熬夜也得想,连身子都不顾念了?”
瞧着她这气势汹汹的小模样,还真有些叫他害怕。
这个时候,时迁可不敢说他愁的是挣钱养家的事情。
他敢保证,他要这么说,小姑娘铁定更着急,说不定得哭,毕竟她手里不少钱财,还有一个铺子,源源不断的有钱拿。
所以,她从没担心生活。可她愿意拿钱出来,自己却不能心安理得受着,从此就不管了。
养家糊口是他做儿子做夫君的本分,他有自己的骄傲跟原则。
他要说实话,小姑娘得以为自己是在跟她生分,甚至可能以为自己拿她当外人,铁定得哭。
所以,他聪明的换了个说法:“没有,我都忘了我昨晚想的啥了,就是一下子没注意时间而已。”
见锦欢还想说,他果断转移话题:“对了,咱们去镇上逛逛吧,你嫁过来之后还没出过门呢,我带你出去走走。”
“刚好,去买点儿东西,顺道瞧瞧小舅子去。”
锦欢听了就很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