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其实有点丢人。
要不是纯纯妈,很多家长都带着孩子走了。
纯纯妈显然不属于这大部分,她被洛栀这么一讽刺,想到自己被打的儿子,还有上次被威逼道歉的事情,气得脸上阵红阵白,但没了江怀荆庇护的洛栀和江白泽,只能任由她拿捏,纯纯妈家境好得一批,自是不怵这对孤儿寡母。
纯纯妈当即恶狠狠地道:“那也没你不要脸,当小三挺着肚子嫁给江怀荆,还生下这个野种。”
程沛一听,给恶心坏了:“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纯纯就是被你这种人教坏的,我说他一个二年级的小孩子怎么说得出这么恶毒的话,原来是被你教的。现在纯纯还小,确实没事,等真上了社会,监狱等着他,我就等着他牢底坐穿。”
纯纯妈压根没想到这么小的一小孩儿,居然敢跟她呛声,她怒道:“现在网上都这么说,我这么说怎么了?洛栀不就一小三么?”
网上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这世上的人,绝大部分人都是网上口吐芬芳,三次元儒雅谦和,没谁真会把微博上的骂语真用到现实里,那太不会做人了。
程朗本来在一旁看着的,这会儿也有点受不了,回击道:“洛栀是堂堂正正嫁给江怀荆的,现在你去微博搜一下江怀荆和孩子,也一堆亲子图片,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小三野种这种恶心字眼。”
略一顿,又道,“而且一码归一码,我们今天来,商量的是孩子打架的事情。”
“这位妈妈,上次江怀荆在这里,你给江白泽道歉屁都不敢放一个,这次换了洛栀,嘴脸就变了,呵,当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权势看着人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连你儿子说出来的话,也是以后江白泽父母离婚江白泽失势只能任由你拿捏这样的字眼。”
紧接着,又把程沛扯到身前,道:“今天这事儿,我还没打算善了,我儿子一个五岁幼儿园小朋友,被七个小学生打,这像话吗?看看我儿子脸上身上的伤,破相了怎么办,指不定他现在肋骨都被你们这些人打断了,五岁小朋友被这样校园暴力,万一以后抑郁了呢?精神损失你们赔得起吗?”
“我一个大老爷们,懒得和你一个妇女逼逼,走法律程序吧,打官司,验伤,赔偿。”
“如果不服,欢迎来告。”
程沛见惯了程朗怼自己的模样,陡然见到他这么硬气,心底“哇哦”了一声,他觉得程朗今天有点帅,但也没忘记自己的表演,又是指着自己的伤口,又是捂着自己腹部,一副受重伤的模样,活宝得要命。
等程朗说完,他稚嫩的摇滚嗓带着点哀怨地补充道:“我确实被校园暴力了,现在都得了抑郁症了,我要去看心理医生。”
程朗:“……………………”
这兔崽子,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跟杆子就顺着爬。
抑郁症,亏你想得出来,你小子是会抑郁的人吗?
纯纯妈那边的人,被这么一说,已经开始动摇了,毕竟谁也不想惹上官司,而且这官司看着就会打输,有家长直接扯着自家小孩儿过来给两个孩子以及洛栀赔不是。
程沛也觉得小孩子的事情不能太上纲上线,关键他对付的目标主要还是纯纯妈,对纯纯妈这种人孤立处理就好。
他淡然地道:“赔礼道歉我和程沛接受,不赔礼道歉,法庭见,这年头谁家的孩子不金贵呢,我家也就这么一个小孩儿,被欺负了,老子就算丢了饭碗也要欺负回去。”
程沛松了口,对面的家长陆陆续续过来赔不是,然后道别离开。
最后,只余下纯纯妈在硬撑。
程沛冷冰冰道:“其他人赔不是可以,但是你不可以,你和你儿子是始作俑者,还怂恿别的小孩儿打架斗殴,你是首犯,法庭见吧!”
纯纯妈脸色煞白一片,她当即开始乱咬人了:“你这么护着这婊…子,你们俩不会有一腿吧!”
小徐老师都服了,就没见过这种既蠢又坏的女人,这女人身上有种单纯的恶毒之感,很恶心人,她嗓音都高了几分,道:“别乱污蔑人。”
程朗半点不怵他:“首先,我护的是我儿子,今天我儿子被打了,要赔礼道歉,要赔偿,这都是道义和法律上准许的;第二,身为一名军人,我建议你在侮辱我之前先了解一下代价。”
程朗嗓音沉沉地道:“知道这一次又是你,我也跟江怀荆学了一招,录音了。和你这种人,说真的,我真的懒得争论,法庭见吧,我先带我儿子去验伤。”
完了,又劝洛栀,道:“先回去吧,别跟这种人争论,恶心自己,交给律师处理就好。”
洛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牵着江白泽离开。
这次的事情,程朗打算诉诸法律,那绝不是简单要挟人,而是真打算这么干。
纯纯妈那种女人,又毒又坏,不给个教训,没完没了。
他常年在军区,远水救不了近火,自己儿子万一真的被苏光纯欺负了,他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他打算直接来个永绝后患,但是咱文明人,法律制裁是最好不过的。
洛栀知道今天的事情,打架斗殴什么的还真的算不上什么,小家伙打架是家常便饭。
重点还是小家伙知道了她和江怀荆离婚的事情。
五岁的小家伙,竟一身煞气和戾气,洛栀瞧着都瘆得慌。
下到楼下,洛栀便对程朗和程沛道:“今天这事儿,谢谢你们俩了,但是我要跟江白泽聊一下。”
程朗知道小孩子乍听父母离婚,心底肯定不舒服,江白泽今天一直沉默不吭声,挡都挡不住的冷戾,甚至出手打人,想来是极其难过和愤怒的,程朗喟叹一声,道:“纯纯妈这事儿,你也不用操心了,我出面处理了就好,届时需要江白泽做个证什么的我会联系你们。”
洛栀再度点头,她现在是真的没精力去处理纯纯妈这人,但是又必须给这女人教训,不然批事太多,交给程朗最合适不过,程沛毕竟也是受害者之一,走法律途径最合适不过。
洛栀点头如捣蒜:“没问题的,我这边会配合你的。”
末了,又接着道谢:“刚才那事儿,是真的谢谢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被一个恶毒女人骂小三骂野种什么的,洛栀其实可以对着去撕逼,但是那真的太难看了,而以纯纯妈的恶毒程度,显然什么恶心的话都骂得出来。
程朗站出来,保存了她的骄傲和颜面,这也是洛栀再三道谢的原因。
程朗嗓音天生的沙哑和磁沉,道:“客气了,你和荣荣关系好,我家程沛又和你家江白泽走得近,两家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上次还是江怀荆出马的呢!我家沛沛也一直多受江白泽照顾。”
略一顿,又道,“和江白泽好好沟通吧,他是乍听这种消息难受,但是他很懂事,会理解的。”
洛栀柔声应:“嗯,好。”
程沛则拍了拍泽爷的肩膀,道:“泽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离婚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没有蠢蛋说得那么可怕,你不用在乎那些风言风语的。”
“泽爷,我认你当爸爸,看上的不是你的家境,而是你的能力,你的脸,你的学习,你的身体,你的性格……”
眼看着这表白越来越gay里gay气,江白泽忍不住,冷声打断道:“行了。”
程沛见江白泽说话了,便也知道问题不大,泽爷真在意这事儿,绝对是不论你说什么他都不应一声,一副老子自闭别搭理老子的冷绝气场,程沛笑着扬了扬手机,道:“泽爷,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需要的话微信联系我!”
江白泽知道程沛不过是担心自己,便点了点头。
第63章 承受 我,江白泽,能和你一起承受的。……
两边人马简单道别, 便分开。
程沛牵着程朗的手,难得的喊了声:“爸爸。”
熊孩子那是从来都是“程朗”“程朗”地喊,他爸爸叫江白泽, 程朗那是什么鬼?!
程朗见儿子难得这么喊自己,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诧异道:“你小子怎么了,一副要煽情的架势,少恶心老子了。”
程沛真的好气啊,难得觉得他爹有点小帅, 因着这贱兮兮的话, 那种我爹很帅的感觉荡然无存了。
要知道,刚才, 程朗对着纯纯妈那番话,真的是震撼到了程沛了,他一直羡慕江白泽,是因为江白泽的爸爸妈妈从来都是护着他的。
但是程家不一样,程家父母那是从来都走的是恶毒打击路线的。
这不刚好了一下,又开始毒舌起来了。
程沛翻了个白眼,硬生生改了口, 冷冰冰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想问,你和妈妈会离婚嘛?”
程朗毫不客气地敲了程沛一记, 道:“军婚有多难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沛找到这话里的漏洞:“所以你是想离的。”
程朗又是狠狠一敲:“你小子皮痒了对吧!欠收拾啊!”
程沛就笑, 露出两颗小虎牙:“已经被收拾过了,今天没少被打。”
程朗声音清冷:“所以以后我教你格斗的时候你自己认真点学, 懂吗?”
程沛脆声应:“知道。”
程沛是真的打算好好练习格斗术,这样他和江白泽就能少挨点打。
父子俩边走边聊,走到校门口, 却是见到了迎面赶来的江怀荆。
今天这事儿闹得有点大,小徐老师不仅通知了洛栀,还通知了江怀荆。
江怀荆今天刚回国,一下飞机就往这边赶,但到底还是迟了一些。
见到程朗,自是少不了打招呼,然后询问起江白泽的具体情况。
程朗自是不会隐瞒,把当时的情况简单复述了一下,江怀荆没想到那个纯纯妈居然有开始整幺蛾子,显然是上次的教训不够,他神色淡漠冰戾,道:“法律上既然你出马那我就不出面了,其他方面我来负责。”
程朗知道,这位江导本身所代表的权势已然是中国对顶尖,他瞧着江怀荆满脸戾气的模样,也知道所谓的其他方面无非是失业、投资不顺、破产、负债累累这种方面。
两人都处在北京城,住得也近,因着程沛和江白泽交好,程沛也刻意打听过江怀荆的事情,自是知道这位江导可不单纯只是个搞艺术的导演,商场上他更是手段雷霆,而且对仇人从不手软,被他整得破产且疯到进精神病院的可不少。
程朗只是没料到,江怀荆这次依旧会出马,他本以为都离婚了江怀荆不会管的,看江怀荆这架势,洛栀和江白泽他是护定了的。
程朗淡漠地道:“那女人太毒太坏,下狠手我也没意见。”
随即,还是提到了正事,“江白泽已经知道你们俩离婚的事情,想来不太好过,洛栀正在和江白泽沟通这事儿,我瞧着他们往操场那个方向去了,你也跟他好好聊聊吧!小孩子听到这种消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很正常,你耐心一点。”
江怀荆从未想过和洛栀离婚,所以从未给小孩儿透露这事儿,这下被苏光纯捅了出来,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也只能好好善后,他点头:“成。”
接着,又诚诚恳恳地道谢:“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让洛栀对付那种女人,光想想就可怕。”
程朗道:“哪里的话,上次不是你对付的吗?”
两位大人简单交流了几句,那边程沛嗓音稚嫩地开口道:“叔叔好。”
紧接着,解释道,“以后不叫你爷爷了,叫你……叔叔吧!”
江怀荆愣了一下。
程沛的摇滚嗓此刻带着点落寞和惋惜:“泽爷是我爸爸,但是以后你就不是泽爷的爸爸了,也不是我爷爷了,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会喊你叔叔的。”
江怀荆失笑。
他不止一次纠正程沛的称呼,但程沛觉得辈分会乱死活不肯叫他叔叔,不曾想,在这种情况下,改了口。
这小孩儿,是真的和江白泽走得近,也是真的把江白泽当自己人,一直护着的也是江白泽。
他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眼神宠溺又温柔:“我知道的,我会让你继续喊我爷爷的。”
这下轮到程沛呆住了。
程朗也是惊讶地看了江怀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显然江怀荆和洛栀,从不像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如江怀荆这样强势的男人,他要是不准许,洛栀哪里真能嫁给他,别说嫁给他了,挨都挨不到他一下。
洛栀见小家伙臭着一张脸一副阴郁冰冷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把小家伙竖抱而起,往操场的方向走去。
江白泽长大了一些,就不爱洛栀或者宋姨抱他,觉得太幼稚了,觉得自己被当小孩儿对待,当即别扭地去推,有些暴躁地吼道:“放我下来!”
洛栀笑笑,道:“别动,妈妈穿着高跟鞋呢,你这样推我我抱不稳,会摔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