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初夕坐在凌乱的床榻上,一脸茫然。
叶清灵满心惊喜,大步上前,“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她每日都会来查看一番,唯恐初夕出现意外,本想喂些疗伤丹药,可前来查看的丹师说了,初夕体内丹毒过量不能再服用丹药,便只能作罢。
这段时间,不止初夕一人,三所学院的老师长老们重伤的重伤,昏迷的昏迷,大多卧床不起,都是因为于磊的造成的这一切。
说句难听的,就因为于磊,别说是人,就是圣天池子里的鲤鱼,都受到波及,等学生们去处理的时候,鱼都受到战斗余波的影响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过相比之下,初夕绝对是这些人里受伤最重的,老师们都倒下,他们便连忙出动去寻天材地宝,希望能找到治疗初夕伤势的。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初夕无奈地笑了笑:“醒来就没事了,我身体的自愈能力还是不错的,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全了。”
灵皇毕竟不同于常人,一般情况下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闻言,叶清灵总算能松口气冷静了下来,再次看向初夕时,眼里是压不住的激动,“你可不知道,这一战引来了多
少人,你现在可是整个中州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三所学院可都要让于磊一个人霍霍完了。”
“就连圣天的初予张来都亲自来了,想要见你,让上元的长老亲自点名接见,姐姐,整个中州就只有你有这个待遇了。”
叶清灵越说越激动:“还有长老提出,要你加入上元,成为上元的弟子,那可是四大宗门之首,姐姐你要是能进入上元修炼,前途无量啊!”
上元对于天下人,乃至中州的世家贵族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初夕要是能加入,以后就没人敢看不起大邺了,即使有国家要对大邺发起战争,也得顾及上元的脸面,一个宗门影响整个大陆的局势。
“你说什么?”
初夕皱眉,根本没在意她后头的话:“你说谁来了?”
“四,四大宗门的人,怎么了?”
看着初夕骤然大变的脸色,叶清灵不禁眼露疑惑。
初夕摇头:“不是这个,你说初予来了?你见到她了?”
她重生后的容貌与重生前一模一样,要是让初予见到,相同的姓名,相同的容貌,必然会让初予认定,她就是初夕,依照初予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原则,自己的下
场可想而知。
“见到了,不过距离挺远的,三所学院的学生都争着抢着要见她。”
听到这里,初夕心中稍定,如果初予真见到她了,现在哪还能躺在床上同叶清灵闲聊。
且按照初予那个性,怎可能纡尊降贵来华庭的宿舍楼见一位学生。
“初予长老还说了,等你醒了让你考虑加入上元,她想亲自见一见你。”
叶清灵琢磨不透初夕的心思,却不影响她说起高兴的事。
初夕露出一抹苦笑,听她说着,没有反驳。
直到叶清灵将这些天的经历都说完了,才想起要紧事:“对了,院长说了,你要是醒了能下地了,让你去找他一趟。”
“有说是什么事吗?”
叶清灵摇头。
初夕面露思索,该不会是追问洛西的事?
没有深想,总之郑枫不可能是找她决斗的就行。
“我知道了,一会儿会去找他的。”
“行,那姐姐你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顺便去告诉哥哥们一声,他们如果知道你醒了,一定高兴坏了。”
和初夕打了个招呼,叶清灵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屋子,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
……
“你来了?”
初夕到藏经楼时
,躺在摇椅上的老人正举着葫芦,朝嘴里倒着酒。
偌大的经楼里,飘荡着酒香。
郑枫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躺在椅子上,仅是放下了手中的葫芦盖上盖子。
“你这丫头还真是皮糙肉厚,都伤成那样了,居然仅仅过去了两个月,就又变得生龙活虎了,真是不得不佩服你们年轻人的身体啊!老头子我就不行了,现在胸口还疼着,于磊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畜生。”
提及身上的伤,郑枫便止不住骂起于磊,一骂就停不住。
初夕就这样站在原地听着他在那大骂了一遍于磊,直到他骂够了,才缓缓坐起身。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像是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气,若不是初夕中途扶了一把,说不准现在还没能起来。
郑枫才刚坐稳,皇甫越与楚九尘便由赵航领着,一同走了进来。
几人身上的伤势都没有好全,乍一看见初夕,三人不禁面露喜色。
“来齐了就好。”
郑枫不给几人叙旧的时间,正了正面色,“此次中州之难,多亏你们三位学生拼死相助,狠狠的给华庭长了脸,作为华庭的院长,你们的院长,我非常欣慰。”
说着,他挣扎
着起身要给三人鞠躬,还是赵航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
初夕怀疑他原本就不想鞠的,当然只是怀疑。
见此,郑枫只能作罢,继续坐了回去,接下去道:“于磊虽死,可中州还有千千万万个于磊。”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沉,看向初夕:“上元的情况你可知晓?”
很显然,他对上元有所怀疑。
都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初夕直截了当地点头:“大致知晓,上元的宗主与初予,都修炼了混元功法,并且据我来看,于磊之所以能接触混元功法,都是受了上元的蛊惑。正如院长所说,于磊不算什么,上元才是大头。”
杀死一个于磊已是千难万难,更别提灵尊巅峰的沈辞,若真打起来,整个大陆怕是都要为之震动。
即使楚九尘与皇甫越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止不住震惊。
实在是上元留给他们的印象太过深刻,上元的宗主带头修炼混元功法?这要是传出去,可是不亚于大陆末日的冲击力。
郑枫看着初夕说完,并无惊讶,仅是笑了笑,略带苦涩:“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行了,大陆的未来只能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