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暴怒的叶沧海,与其他人的审视,险些被茶杯砸到的初夕坦然站立其中,不仅没有丝毫怒气,反而笑眯眯地朝叶沧海道:“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偏要动手动脚?这是大家风范吗?”
“大家风范,你也有脸说出这话!”
叶沧海看着初夕那张笑脸,只觉得心肝都在被气得发颤,他们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东西,竟然联合外人坑害自家人!
叶沧海话音刚落。
“二小姐!二小姐救命啊!”
地上的李大勇便连滚带爬靠近初夕,抓住她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是听从您的吩咐进国公府养老的,如今你那好大哥要我的命啊!二小姐,您救救我,救救我!”
边说着,李大勇边惊恐地瞟了眼一旁云淡风轻的叶祁明。
龙虎军的手段那可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便是嘴再硬的官员落到他们手里,也得哭着交代实情,像李大勇这样的货色,一进那黑漆漆的地牢听见两声哭嚎,便被吓软了腿把什么都交代了。
他虽然害怕初夕,可就目前看来,还是叶祁明比较可怕一些。
初夕瞥了眼涕泪横流的李大勇,伸手抽回自己的衣袖,干脆利落一脚将
他踹远,“少在这里攀咬我,说我指使你?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可不认。”
看着初夕的举动,叶星梦神情微僵,眸中划过一抹憎恨,面上却不曾显露分毫,而是上前,“二妹妹连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吗?还是说,二妹妹怀疑大哥连让人说实话的本事?”
叶星梦强憋心中的怒火,控制着面部表情,说话语气尽量温和。
她是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叶初夕竟然会使用这样损的手段,居然把李大勇给弄进府折磨自己!
只要想到自己这半个月下来所受的折磨,叶星梦想要凌迟初夕的心都有了。
“叶初夕!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你大哥亲自审问,岂能有假!”叶沧海也是被初夕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到了,下意识摸向一旁找茶杯,后知后觉茶杯已经砸过了,这才作罢。
二房众人眼睛亮晶晶,一眨不眨地看眼前的热闹,对初夕嘴硬的模样,叶清灵不可谓不佩服,便是换做她,在大哥的威严下,也忍不住腿软,叶初夕竟然还有勇气抵抗,不愧是屡次让叶星梦吃瘪的存在。
苏明月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狠狠瞪着初夕,像是恨不得冲上来打初夕一顿。
初
夕不慌不忙地睨了眼叶星梦,冷嘲道:“你若是敢说出这些年欺辱我的种种,倒是有资格质问我敢做不敢当,可就你这样卑劣的人,也有脸指责别人?”
“你是怎样对我的,我自然有来有回,少跟我在这里探讨什么公道正义,有本事就来硬的,和我讲道理,可笑,这个家何时有道理可讲了?”
叶星梦面露震惊。
叶初夕这是不想在这个家里过下去了?连装都不装,竟然敢指着父亲兄长的鼻子叫嚣?
一旁的叶清灵更是震撼,用看待勇士一般的眼神看着初夕。
自从初夕恢复神智以来,这个家不是五天一大吵就是三天一小吵,大家都有些麻木了,可每次总是能弄出一些新鲜事挑战底线。
叶祁阳整个人都是麻的,打死他也不能想到,李大勇是初夕弄进府里来的。
最可怕的是,他自己也有可能间接办了这件事。
回忆起这段被李大勇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日子,叶祁阳止不住眼眶湿润,恨初夕恨得牙根痒痒。
不大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黑心呢?
叶祁明冷眼旁观着初夕的一举一动,对这个妹妹简直失望透顶,“你是自己乖乖承认了,还是等我亲自
给你掰扯清楚?”
被初夕话震在原地的叶沧海久久难以缓过神来,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去教训初夕,可刚起身,便接收到一旁老爷子投来的冰冷警告,血脉压制的力量不容小觑。
叶沧海只能逼迫自己冷静,重新坐了回去。
然后他便见初夕朝叶祁明道:“你与叶星梦一同长大,自然偏帮她,想要怎样,直说便是,难不成还有我反驳的余地?”
初夕微笑着倒打一耙。
把不轻易动怒的叶祁明都给刺激到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而起身,对着初夕叱责出声。
“我今天非得好好管教管教你,否则以你的性子,日后怕是不知道要惹来怎样的大祸!”
说着,叶祁明不管初夕是什么反应,一把抓过初夕的胳膊便向外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叶家众人措手不及。
叶星梦抿唇,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一旁的叶祁阳则想要上前,可看到父亲母亲阴沉的脸,生生停下了脚步。
叶沧海冷哼出声,没有阻止的意思,他想要教训初夕的心也已经很久了。
老爷子叹气,刚起身。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
闻讯赶来的叶祁修脸色铁青,毫不犹豫上前,帮初夕甩开了叶祁明的钳制,与他对峙。
兄弟俩拔剑弩弓,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一直被初夕摁着头的小雪狐终于得以探出头,投向初夕的眼神中写满了不悦。
初夕瞥了他一眼,重新将他的头给摁了回去。
在这种时候洛城贸然出手,让老爷子与叶沧海察觉了,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她没料到,叶祁修会赶到,望着眼前这一幕,初夕心中颇为复杂,不曾想,自己也有被人维护的一天。
“二哥,你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责怪大哥作甚?”
叶星梦冲了出来,站在叶祁明身旁,皱眉看向护着初夕的叶祁修,心中暗恨。
叶祁明打量着面前玉树临风的青年,只觉得十分陌生,自叶祁修恢复双腿之后,这还是兄弟俩第一次正式碰面。
“祁修,前段时日没能赶来帮你,作为哥哥,很抱歉。”
随即话锋一转:“可今日之事,与你没有任何干系,你让开。”
他视线投向初夕时,如刀子般凛冽。
叶祁修不动如山,眉眼坚毅:“你有什么资格管教初夕?初夕的事有我,轮不到你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