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碧茹计上心头,咯咯笑了两声,“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卫陵板着一张冷酷的脸,并不答话。
“那个女人,”贺碧茹指着红绡,“就是她策划了一切,我知道藏宝图在哪里,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刻带你去找!”
“你胡说!”红绡拼命地喊着,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可那两人没有一个在意她的呼声。
“二夫人说的可当真?”
“当然,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走!”
于是,卫陵收起招式,贺碧茹一看,就转身先一步往门边走。
只是刚到门口,贺碧茹忽然朝地上扔了什么,一阵浓浓的烟雾冒出,呛的卫陵不停咳嗽,他使劲用手挥了挥,待看清,贺碧茹已经不见。
贺碧茹快速地跑出大牢,跳过高墙,正想着喘两口气,就听到了那个最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茹儿!”
沉黑的夜里,楚珣就站在不远处,寒风带起了他的衣袍,可贺碧茹觉得再冷的寒风,也不如此刻那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冰冷。
贺碧茹警惕地笑了一下:“相爷,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楚珣垂眸看了看手上的长蛟:“你一路追踪本相到了旧都,做了这一切,本相想不出任何可以放了你的理由。”
“所以,相爷不打算放了我,要杀了我?”
“本相给过你机会。”
贺碧茹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去了,就算打不过楚珣,她也只能拼尽全力一试。
她收起脸上的媚笑,忽地拔出长剑,脚下凌空,真气送入长剑,直朝楚珣而去。
楚珣眸光一灭,一个闪躲,堪堪避开。
贺碧茹虽然武功不及楚珣,但她的一招一式也是上乘,并且路数还有些诡异。
当年她被送入相府的时候,楚珣曾经试过她两次,她隐藏的都很好,没有露出一点自己会武功的马脚。
直到这次来旧都的路上,他发现了不寻常的脚印,以及从红绡身上发现的疑点,他便猜测到了。
楚珣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抽出长蛟,运气而上,可突然间,他胸口一滞,真气瞬间开始倒流,原本已经出去的那一剑,硬生生地将他带倒半跪在地上。
贺碧茹以为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她周身真气汇聚,只等楚珣那一剑,然而她却看到他猛然跪地,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不对,好像……
没错,是旧疾发作了!
贺碧茹娇笑两声:“真是老天不愿亡我!楚珣!只怕,现在是你的死期到了!”
说完,贺碧茹凌空几个翻飞,银光乍泄,冰凉的剑尖如闪电般而来。
楚珣眸底一黯,挥剑抵挡,但是武力已经不如往常。
贺碧茹冷笑一声:“受死吧!”
剑身猛地一侧,贺碧茹注入了全部真气,直直刺进楚珣的腹部。
楚珣眉头一皱,鲜血立刻翻涌而上,一口吐出。
贺碧茹看着他已经苍白的面色,腹部不断渗出的红色,惊喜道:“我成功了!我终于能完成任务了!”
她大笑,可笑声还没停下,直觉背后猛一个刺痛,再低头,只见心口处露出了一个森寒的剑尖。
贺碧茹想回头去看,可她没有一点力气,最终,倒向了一侧,口中还呢喃着:“殿……殿下……”
卫陵急忙跑到楚珣身旁,扶着他,看到他腹部的伤口,卫陵惊恐:“相爷!”
楚珣摆手,“没事……”
这时,俞鸿生带着人已经赶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又看到深受重伤的楚珣,立刻冲上前去:“国相爷,你怎么样?”
他和卫陵搀扶起楚珣就往马车上去,“快!快去请大夫!”
萧丛薇睡的很早,可躺下之后总是睡不着,还有点莫名的焦躁,就这么时醒时睡地道了半夜,感到有些口渴,她起身下床去倒了一杯茶水。
还没喝完,就听到院子里嘈杂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呵斥。
“去,打盆热水来!”
“大夫来了吗?怎么还没到!再去请!”
“相爷,你要坚持住啊!”
“去!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给本官请来!”
萧丛薇一听,忙放下茶杯,套了外衫就开了门,只见楚珣被卫陵架着刚进了房,她好像隐约还看到了他身上白色的衣袍有些被染成了红色。
这时,一旁的厢房也开了门,司马柔嘉出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到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看到俞鸿生正指挥着下人,于是就快步走了过去。
“俞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俞鸿生一看是司马柔嘉,忙道了一句:“柔嘉公主,国相爷受伤了!”
“什么!”
司马柔嘉不再听完俞鸿生的话,转身就往楚珣的房里跑。
萧丛薇听到俞鸿生的话,心里一惊,也快步朝那边去。
当她进到房中,就已经看到楚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雪白的衣袍上,几乎都被鲜血染红,就像大片大片的莲花,而他的脸苍白无比,甚至比他身上仅有的白色还要再白。
司马柔嘉已经跪到床边,抓着楚珣的手泣不成声:“少桓哥哥?少桓哥哥?你能听到柔嘉的声音吗?”
床上的人没有动,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怎么都叫不醒。
司马柔嘉抬头问旁边的卫陵:“到底是怎么回事,少桓哥哥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卫陵把今晚发生的事三言两语的讲了一遍。
听到贺碧茹的名字,萧丛薇诧异,这个女子居然一路跟到了西凉,而且,她还会武功!
“那妾室贼心不死,居然害的少桓哥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司马柔嘉气的痛骂一句。
司马柔嘉并不清楚贺碧茹是荣王送的,但萧丛薇知道,那么真相怕是要呼之欲出了。
萧丛薇不再多想,也上前去。
楚珣的腹部似乎还在往外渗血,不光身上的衣袍红了,就连身下铺的动物皮毛也被染成了暗色。
这样下去,怕是会失血致死。
大夫还没到,萧丛薇也不由地着急起来。
“卫陵,就没有别的办法先替相爷止住血了吗?”她问道。
“我已经点了跟前的穴位,可这一剑有点重,不过夫人不用担心,相爷能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