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的话,你就饿着。”
陈友好丢下这样一句话,就自己坐在那里,啃起了果子,东西很酸很涩,入口都有些困难,但他还是吃了好几个。
看着陈友好已经动口,白惜也只好无奈的吃起来,终究是抵不住肚子的抗议,而体力也是他们活下去的根本。
果核被陈友好抛进水中,他看向白惜说。
“如果天黑下来了,在这种地方,我们还是非常危险。如果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夜晚的话,我们的下场还只是死。”
因为野果的酸涩让白惜的脸色并不好看,但她知道陈友好说的是对的。
“难道我们就不能升火吗?野兽都是害怕火的,嗯!就是那种钻木取火,应该不会太困难吧!”
“不可能,不说我们找不到易着的干草,那种钻木法没有一点技巧的话,无论你怎样努力都不会着的。”
白惜还在想着其他的办法,但无所依托的两人,一切都像是徒劳,在这原始之中,人也同样是一种野兽,他们只能靠着身体去抵抗外在的危险。
“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找到,最好是洞窟或者树洞,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只能呆在树上了。”
再次踏上路程,选择的地方也是尽量避开刚刚走过的地方,或狼或狗的野兽,却不是现在他们可以对付的。
但这片从没纷扰的世界里,像是写着生人勿进,走到接近太阳也要落下,他们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失去了野外的人类想要活下去,真的非常困难。
“我们是不是找不到了?”白惜问。
陈友好也停下,靠在一颗树上,让自己缓解着身体的酸痛。
“我不知道,如果找不到的话,再来的路上,有一个大树,树冠上应该可以承受住我们两个人。”
“真的要待在树上?要是掉了下来,那怎么办。”
“找草绳藤条将自己绑起来,这样可以了。”
白惜还是努了努嘴,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黑暗最后还是来到,连最后一点阳光都在西山之后消失。
两人面前的大树确实很大,树冠撑起有两三个房屋大小,一人无法合抱的树干上是沟壑累累
,如同衰老的皱纹。
“看来今晚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暂息了。”
想要爬上这样一颗大树对于两个人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粗壮的树干让人无法借力,稍微试了一下的陈友好便转身对白惜说。
“你踩在我身上,看看可不可以上去。”
白惜没有多说什么,走到陈友好身边,一只脚踩在陈友好已经蹲下来的后背上,两只手扶着树干,等到稳住了身子,她再次将另一只脚放在了陈友好的肩膀上。
陈友好慢慢站起身,让白惜不至于从身上掉下来。
但两人的高度还是无法达到其中的一只分支。
“不行。”
无奈只好重新想办法。
站在树前看了看,很快便又想到了注意。
拉扯着几股藤蔓,让白惜帮着,将他们绕成了一股,有食指粗细,稍微拉扯了一下,强度应该足够。
在藤蔓的一头绑上了一块掉下的烂木头,有些重量,他再次来到刚刚的大树前。
用力的将木头抛过树干,于是便连带着藤蔓也一同绕了过去,而后,将木头解开,拉动着藤蔓的首尾,秋千一样的设置就完成了。
“你先上吗?”
陈友好看向白惜。
白惜也不说废话,拽着蔓藤缓缓的就要朝上爬,但力道总是要小了一些,陈友好无奈只好又给她做了垫脚石。
有了一定的高度,再朝上攀爬是要容易一些,但还是费了许久,白惜才终于登上了那支树杈。
反倒是陈友好,身体的灵活性甚至比起一个女人来还要好很多,接着力道,两三步的样子就上去了。
似乎因为刚刚的费力让白惜有些赧然,她蹲坐在陈友好上面的枝丫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陈友好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但也没有在意,只是将捆在自己身上的藤条紧了紧。
真正的黑暗笼罩,只能借着点点的星光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像是一个高度近视的患者,和瞎子的区别几乎没有。
几近单薄来形容他们的衣着已经不够,而夜晚还是带着一丝凉意,但现在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去要求什么,只能靠着身子去撑过这段时间,等到第二天的黎明来到。
半睡的陈友好听到了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他睁开了眼,在这只有两人的世界里,自然也只有白惜。
“干什么?”他回道。
“没有!”似乎没有想到陈友好会回应,白惜有些惊慌,僵了一下之后,还是说道。
“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白惜还是有些犹豫,想了想之后,她说。
“你为什么没有丢下我,我们似乎并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甚至我还是要将你抓回去的敌人,你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
确实和白惜说的一样,陈友好没有任何理由,但他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个生命在面前,难道就这样漠视吗?他不知道。
可是那是敌人,杀伐果断,冷酷无情从应该是应有的态度,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白惜以为陈友好并不想回答她,她也就不再自讨没趣的继续追问,索性也准备着睡过去。
“可能是一个人会比较孤独吧!”
陈友好想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白惜也怔住了,如果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样的一句话近乎是一种告白,但白惜自然不会相信陈友好是喜欢自己,她说。
“谢谢。”
简单的感谢是现在白惜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至少在这样的地方,能够活下去,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个奇迹。
陈友好听到白惜的话,本来想要让她说出他们组织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换了一句。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家人或者亲人?”
像是朋友之间的谈心,或者知己的问候,但无论什么似乎都不符合两人的身份。
可白惜却没有拒绝,她缓缓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