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寿宴,因为有人被砸受伤,不得不中止。
周家人包括周老太太在内,全部都跟着去了医院,原因无他,被砸伤的人是薄凉辰!
钟曦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手心里还染着薄凉辰的血。
她垂眸不语,神色黯淡。
直到医生走出来,钟曦才起身看过去。
“伤患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回去之后要仔细观察,每天都要换药消毒,不要碰水,一周后回来拆药复查。”
“那他已经醒了吗?”周放皱眉道。
他也是头一次见到薄凉辰这么不理智。
医生犹豫了下,“这个,还没有。”
众人的心仍是没有完全落地。
“奶奶,我派人送他回去就行了,您先回家吧。”周放说着,让周家的佣人送老太太回去。
“好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做事太冲动,不计后果。”
那边匆匆赶来的徐家人全都被周老太太给瞪了。
“老太太,实在抱歉,我们……”
“哼!”老太太拄着拐杖,冷着脸离开。
徐家的掌权人并不是徐娅的父亲,而是她的大伯徐文成。
他年近六十,依旧掌管着徐氏集团的各项事务,并不是他不想交权,而是家里这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
让人省心。
他听到徐翰宇把薄凉辰给伤了的消息,急的差点心脏病犯了。
连忙揪着徐翰宇的耳朵,过来道歉。
“周少,薄总现在怎么样了?”徐文成姿态很卑微。
周放瞥了他一眼,很不客气,“没听到医生的话吗?人还没醒,你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子,还能再多活几天。”
要是薄凉辰恢复如初,那小子就等死吧。
“是是是,我回去就好好教训那个不成器的兔崽子,这些,都是送给薄总补身体的。”徐文成立刻让人拿上了好几个礼盒。
“用不着,薄家差你这点?”
周放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钟曦。
“我送他回薄家,你……”
“我也去。”
钟曦低声一句,再抬起头来,眼神里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好,走吧。”
不知为何,周放就是有一种预感,薄凉辰是希望钟曦在他身边的。
钟曦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看着薄凉辰还在昏迷中,被周家众人扶上了车。
钟曦麻利的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却被周放叫到了后面。
“还是有人在后面看着他一下,我家佣人不太方便,我还要开车,所以,麻烦你了。”
钟曦本想拒绝,但毕
竟薄凉辰是因为她受的伤。
“行吧。”
她在左侧,薄凉辰靠在右边。
车还没开出去多远,一个转弯,薄凉辰的头就靠了过去。
“你……”
钟曦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无意识的闭着眼睛,既冷漠又孤独。
钟曦伸出去的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
直到薄家别墅。
“我去楼上房间准备一下。”周放说着就下了车。
钟曦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走远了。
她低头看了看扔在昏迷的薄凉辰,眉心一拧。
“我又不是你们薄家的佣人,我也没求着你去挡那一下!”
她小声嘀咕着,见着薄凉辰眼皮好似动了一下。
钟曦拧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往车门的方向窜。
可刚一动,手腕就被人扯住了。
她一回头,便见着薄凉辰睁眼看着自己,眸底沉郁的冷意深不见底。
“你醒了?”
钟曦话刚说完,薄凉辰就闭上眼,一头栽了下去。
但他的手始终攥着她的手腕,就是不松。
钟曦拽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这样扶着他上楼。
周放见着俩人古怪的姿势也没说什么,“那凉辰就拜托你了。”
“什么?”
钟曦还没缓过神来,周放就疾步下楼,离开了别墅。
他坐在
车里,松了口气,“凉辰,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钟曦没办法,只得把张姐叫上楼,但薄凉辰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她,怎么都掰不开。
“这,钟小姐,要不然,我给你拿个毯子,你先休息吧。”张姐也很为难。
休息?
钟曦看着自己身边,除了一张双人床和薄凉辰之外,哪里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难道,要她跟他同床共枕!
开什么玩笑?
“张姐,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不累。”钟曦勉强扯起了笑容。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样。
之前拉链不小心勾在一起,她还能把自己衣服撕坏,现在他抓着自己不放,难道把自己的胳膊锯下来吗?
她就不该一时责任感爆棚。
理他干什么,薄家这么多人,难道还会让他出事不成!
可事实上,薄家除了张姐和那几个佣人之外,没有薄凉辰的任何家人。
他跟她结婚的时候,就是孤身一人。
到现在,也是一样。
孤独的让人不敢接近。
也许就是一个人生活的太久了,钟曦借着月光看他的脸,都感觉他虽然昏迷着,都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我真是疯了。”钟曦拧着眉头,收回了视线。
手腕又挣
了几下。
仍是被他紧紧攥着。
她咬牙暗骂了几句,不得已坐在了地毯上,这样头靠在床边,还能稍微休息一下。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放开自己。
不知不觉间,钟曦沉沉睡了过去。
月色越发浓烈,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眸子,漆黑见底的视线瞥向钟曦。
他的左手,又一次缓慢收紧。
见着钟曦不舒服的皱了下眉头,他面上竟隐约浮现了些许温和的暖意。
手松了松,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偏侧过身子,盯了钟曦好一会儿。
手机屏幕亮起,是周放发来的消息,“徐家那小子怎么处理?”
薄凉辰眼色寒了几分。
放下手机,缓慢阖上了眸子。
夜深人静。
张姐在楼下房间,听着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想还是不放心,抱着毯子上了楼。
缓缓推开门,就见着钟曦躺在了薄凉辰另一边,俩人的动作虽然不是很亲密,但那种恬静的感觉,实在让人不忍心打扰。
张姐面色柔和的笑了。
这样多好,非要针锋相对的活着。
她轻手轻脚的关上门,低头看了看门锁。
房子嘛,有点损坏是很正常的。
比如这门锁,有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坏了!